想到那芙的身世,云医生内心充满了愧疚与怜惜。
“云医生,芙儿到底如何了?伤势是否有大碍啊?”
看到云医生眉头紧皱,那卓曦一颗心又被提了起来,而站在一旁的那木也侧耳倾听,生怕是漏掉一个字。
“小姐确实是中毒所致,只是现在体内的毒素被压制了,这种毒……”云医生看了看周围的丫鬟家奴们。
那卓曦立刻懂得了云医生的意思,招手示意所有人都先行回避,顷刻间房间内只剩那卓曦、那木、那芙与云大夫,却不知门外不知何时就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已经站在墙角处在仔细偷听了。
这时云大夫才缓缓道来:“大小姐所中之毒是古兰国皇室的一种秘制毒药巴格,这种毒药奇特无比,唯有每隔三日服用皇室皇子的鲜血当解药,连续服用三次,方可将其彻底清除。看小姐如今面相红润,许是已经服用过第一次解药了。”
“古兰国?芙儿身为龙族后裔为何会中了人类所制毒药?”那木心生奇怪,芙儿妹妹虽身子弱,但无论如何都也是龙族后裔,为何会对人类所制的毒药毫无抵抗力,又是谁要毒害妹妹?
那卓曦与云医生相视无言。
但那卓曦依旧想着要先瞒过木儿才是,于是轻声说道:“木儿,现在救芙儿要紧!且莫问那么多了!”
“芙儿,云大夫说你已然服用过解药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中的是古兰国的毒药,那么就不可能是蓉儿毒害于你呀!”
那卓曦急切的想要知道,他的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因为芙儿的身世,没想到竟连人类所制的毒药她都抵御不过,想到一点,那卓曦更觉得亏欠了她,不禁悲上心头。
而一旁的那芙则陷入了沉思,云医生与萨孤轩的说辞一样,也就是说萨孤轩对自己说的确实句句属实。
想到二人在乱坟岗相遇的场景,那芙明显感觉得到他堂堂一国皇子,却衣衫不整,浑身是伤的呆在乱坟岗,必是正在经历着不好的事情,或许是正在被仇家追杀。
总之那芙猜想萨孤轩当时是处在一个不便暴露自己身份的处境,但他却为了救治自己,获取自己的信任,对自己毫无保留的全盘托出,只凭这一点,那芙更不能说出自己中毒之事,也决心要帮他隐瞒身份。
瞒了身份再去找他拿解药。
“芙儿,芙儿,发什么愣呢!云医生问你话呢,你是不是真的如云大夫所说中毒了呢?是不是已经服过解药?那人现在何处?是不是与你一起在乱坟岗的那位公子?是不是他的鲜血可以救你的命?哥哥去把他抓来!”
那木由于着急,紧紧的抓住那芙的肩膀,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急速,说完就要冲到大厅去找萨孤轩。
考验演技的时候又到了。
“父亲,哥哥,会不会是云医生诊断错误呢?芙儿好歹也是龙族的后裔,怎么会中人类的毒呢?没有人给芙儿下毒啊,昨日芙儿在乱坟岗醒来,发现自己是中了迷幻散。哥哥,那人是我的救命恩人不假,是他昨夜发现了芙儿,芙儿才不至于在乱坟岗被冻死啊!”
那芙脸上挂着一副可怜无辜的表情,像极了微信里的表情包。秋远如果在场肯定会为这精湛的演技点个赞。
那芙继续说到:“至于云大夫说的什么巴格什么解药,芙儿并不知晓啊,也并未有一丝中毒的迹象呢,父亲,你看芙儿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说完那芙飞速的转了几圈,转完晕头转向的差点倒了,那木赶紧上前搀扶,那芙顺势像只小猫一般倒向那木怀里。
在现代女汉子一个的那芙从未有过如此这般的撒娇,每次都是看着秋远对着她一个又一个奇葩男友撒娇卖萌,而到了古代,变身小鸟依人,撒娇竟然也变的信手拈来。
最重要的是感觉还不错,特别是对着颜值高的人。
“哥哥,你看,芙儿没事儿!活蹦乱跳的”说完那芙傻傻的笑了笑。
那木低头无奈的看着怀中这个撒娇的小女孩,有那么一丝的恍惚觉得那芙就是她,是她在自己的怀里温存。
那卓曦同样看着那芙的脸愣了愣神,但并未说话。
而云大夫从未有过如此屈辱,接连两次被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质疑医术,心中已是不爽到了极点。听她讲话又如此遮遮掩掩,云大夫断定她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道这毒药巴格的厉害。
待到三日后她毒性复发,这小丫头自然会再过来求饶,因此只是莞尔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芙儿没事就好。如果真的不是云大夫所得那样,那就太好了。”那卓曦满脸的高兴。
“父亲,芙儿有一事相求,还望父亲同意。”
如果不趁着现在提要求,以后怕是很难了,那芙想着要查出毒害自己的凶手,就必须尽快了解这个大家庭,客栈是最好的了解途径。
“芙儿还有什么事?”那卓曦好奇。
“父亲,芙儿想与哥哥一起,共同打理客栈生意。芙儿整日待在这潇潇园,侍弄这些花花草草,早已经厌烦了,还望父亲能给芙儿一个机会,让芙儿与哥哥学习。”
老本行,自然不在话下。
那卓曦早已经有这个想法,那芙作为那家的嫡女,管理客栈生意是理所当然的,之前那芙一直无心于此,那卓曦也就没有勉强,如今她自己提出,自己当然痛快答应。
而那木想着如此甚好,以后就可以和妹妹整日相处了。
“芙儿长大懂事了,父亲当然同意,只是你要先养好了身子才行”说完宠爱的摸了摸那芙的头。
那芙想着,怎么这么顺利,史书上写着:古代的女子不是不能抛头露面吗?怎么在这个古代这么不一样呢?男女平等的程度比现代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完,那卓曦、那木簇拥着云大夫出了潇潇园,而方才偷听的人影也已不见人影。父子二人亲自将云大夫送出客栈的大门,只到马车过了吊桥的另一头才转身回来。
疲惫不堪的那芙继续将桌上的剩菜剩饭一扫而光,之后就睡美容觉去了,至于找萨孤轩的事情,那芙想着明日一早便去,反正他也跑不了。
秋远却没那么幸运了。
在家满心期待的秋泽铭也是高朋满座的等待着新娘子的到来,殊不知等来的却是儿子一人独自归来,一时间祝福的眼神变成了嘲笑与不解。还未等宾客散去,秋泽铭就迫不及待的将秋远拉至内室询问。
“父亲,父亲,父亲,你听我给你解释嘛!”秋远跪在地上,不知该如何是好,一连喊出三个父亲。
秋泽铭虽正在气头上,但听到这三声父亲之后,心便软了下去,但仍是一脸严厉。
他的远儿是多久没有如此亲切的喊过自己父亲了,自己整日在钱庄打理生意,全都是为了远儿,可以前的远儿并不领情,对着自己却总是一副冷冰冰的脸。
“父亲,这其中发生了很多事,并非远儿故意所为啊!那芙遭人谋害,至今还昏迷不醒呢,父亲!您忍心让远儿娶一个病怏怏的媳妇儿吗?所以远儿才擅自作主了的。”关键时刻,闺蜜是拿来出卖的,哈哈哈!
秋泽铭仍是坐在那里,一脸的阴沉。这场与那芙的婚礼有多重要,他远儿又怎会知晓!
秋远见父亲依旧不为所动,着实没有办法,只得使出自己的杀手锏—发嗲卖萌。对付男人秋远还是有一套的,尽管已经多次被那芙吐槽。
这样想着,秋远跪着往前挪到了秋泽铭的脚下,趴在秋泽铭的膝盖上。
“父亲,远儿还小呢~~~好父亲,结婚一事咱们可不可以以后再说嘛?父亲~~~远儿也想要向父亲这般能干呢,有自己的一番大事业,父亲~~~您看你的钱庄经营的多好啊!远儿也想向父亲那样。”
秋远故意拖长了尾音,声线也提高了一个度,说完故意嘟嘴卖了下萌。忽然秋远又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堂堂七尺男儿身,自己脑补了一下,发现实在是画面太美不敢看,自己在心里默默呕吐一番。
秋泽铭和满屋子的丫鬟家奴都惊呆了,正在为秋泽铭掺茶的丫鬟,战战巍巍的差点打碎了手中滚烫的茶壶,良人跪在秋远的后面,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家少爷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原来的秋远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虽有着花样的容貌,但给人一种很难以接近的感觉,即使是从小与他一起长大的伴读良人也是在相处了好几年之后,秋远才对他没有之前那么冷冰冰。
可是今日,少爷竟然如此这般的撒娇,虽姿态有些女孩子气,但配上少爷的美貌,竟让人不觉得反感,还有一丝丝可爱。
秋泽铭越来越觉得奇怪,从昨日坠马以后,远儿就变得行为举止怪异,今天更是让人大跌眼镜。而秋远如此这般孩子气的粘着自己,绕在自己膝下,暖暖的喊着父亲,已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秋泽铭的最后一道防线被彻底攻破。
“远儿想要立业,是好事。既然如此,从明日起就在我们御天钱庄的柜台学习吧!今日婚礼之事,虽事出有因,但仍不可饶恕,来人,将少爷拖出去杖责二十!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擅自作主!”
虽然秋泽铭心早已被融化,可毕竟这场闹剧般的婚礼搞得全城皆知,使得秋家的颜面尽失,不给这小子一些惩罚又如何能行。
以为自己奸计得逞的秋远正在心里高兴的放烟花,却晴天一声雷般的被拖出去杖责二十。
“啊~啊~啊~啊~~~~”秋远的叫声如杀猪一般惨烈,一旁守着的良人心疼的看着,恨不能替少爷受罚,一直在喊着轻点打,轻点打。
秋远心里恨恨的想,早知道就先假装娶了那个小胖子了,大不了以后再休了她呀,为什么要让我一个弱女子受这种侮辱?等我再见到小胖子,看我怎么收拾她!
“啊~啊~”
“少爷,以前老爷像这样打你的时候,你从来是不喊不叫,不哭不闹的,今日少爷您怎么叫的如此凄惨啊?”良人边心疼边窃窃私语的问道。
“你废话!疼……疼……当然要喊出来啊!啊~啊~啊~~~”像是经过了半辈子的漫长时间,终于打完了。
虽然秋远的身子经受的了这打击,可心里却遭受了一万点的打击。屁股被打的皮开肉绽的,一个姑娘家家,这可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