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房门被踹开的时候,原本运功疗伤的男人风驰电掣的扼住苏堇年的脖子退到窗户旁,眼神阴戾的盯着站在门口的夙沙辰溪。
“放开她!”看到这一幕,夙沙辰溪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凝固了般,捏紧拳头死死地盯着他扼在苏堇年脖间的手。
男人阴冷的目光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手下微一用力,“不要过来,否则我就捏碎她的喉咙!”
“不要伤害她!”看到他的动作,夙沙辰溪呼吸一滞,“只要你放了我娘子,我保证你能平平安安的离开这里!”
“主子!”
正当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南寒南冷也赶了过来,三人分三面将男人团团包围住,紧紧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企图找出破绽将他绳之以法。
男人也察觉到他们的企图,面前的三人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练家子,以一敌三本就寡不敌众,何况他现在身受重伤,眼神一暗,手下一用力,“全都退下去,否则我就杀了她!”
“咳咳咳!”苏堇年只觉得喉咙快被捏碎了,连呼吸也开始变得困难,苍白的脸慢慢的镀上一层诡异的暗红。
“住手!”将苏堇年的痛苦看在眼中,夙沙辰溪红着眼眶咆哮着,“如果你敢伤害她,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退下,不要逼我杀了她!”感觉到怀中女人的痛苦,男人眼中闪过寒光。
夙沙辰溪面色陡变,和南家兄弟一边后退一边劝说着“你可以离开,但是必须保证不会伤害她!”
“接着!”男人突然开口,拂袖将窗台上的那盆吊兰扔向他们,趁他们闪躲之际抱着苏堇年从大开的窗户纵身跃了出去,只是几个起伏便消失在远处。
吊兰应声而碎,“堇儿!”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夙沙辰溪目眦尽裂,心像被人狠狠的剐了一刀。
“给我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夫人找回来!”
夙沙辰溪目光晦暗莫名,捏紧拳头,声音中带着冷酷的嗜血和杀戮,“若她有什么不测,朕就让整个雍城为她陪葬!”
“你就在这里稍等一会吧,如果我猜的不错,他们应该很快便会寻来!”
深巷中,男人松开苏堇年,捂着胸口靠在墙上大口的喘着气,腥红的血顺着嘴角慢慢流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纵身消失在远处。
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苏堇年这才松了一口气,顾不上火辣辣的刺痛的喉咙,转身就想离开这个阴暗的危险的小巷子。
似乎是为了印证她的想法,下一秒,两个贼头贼脑的男子便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很显然,那两人也发现了她的存在,目光由最初的惊慌变成惊艳。
看着渐渐逼上来的两人,苏堇年握紧拳头,下意识的后退着,不料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哈哈,正是天助我也,想不到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也能遇到这样的货色!”
其中一个男人狞笑着,迫不及待的脱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他的同伙却拉住他,皱着眉头,“等一下,反正我们现在正缺钱,不如把她交给花姑换点银子花花!”
“MD!”猥琐男人狠狠地啐了一口痰,不舍的看了一眼惊恐的缩在墙角的苏堇年,无奈囊中羞涩只能放弃。
看出他们只是游荡的地痞流氓,苏堇年强压着内心的恐慌,故作镇定道:“只要你们把我送回去,我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
猥琐的男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当老子是傻子啊,送你回去好让你去报官!”
“老二,别和她啰嗦,赶紧离开这里,等一会来人就麻烦了!”另一个男子不耐的催促道。
叫老二的猥琐男人撇撇嘴,却不敢反驳他的话,从怀中掏出一块脏兮兮的布,在苏堇年惊恐的目光下捂住她的口鼻。
一阵诡异的香味,苏堇年脑袋一沉,整个人软软的倒了下去。
深黑的小巷中,两个贼眉鼠眼的男子扛着一个大麻袋匆匆离去,他们前脚刚走,夙沙辰溪等人后脚就赶到了。
“主子,你看!”南冷拿着一串明晃晃的耳环走到夙沙辰溪面前。
伸手接过耳环紧紧地握在手心,夙沙辰溪眼中带着深深的痛楚,“这是堇儿的耳环,他们肯定来过这里!”
“奇怪!”南寒深吸了几口气,皱着眉头,“为什么空气中会有蒙汗药的味道?”
苏堇年再次睁看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个陌生的房间中,她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
“你醒啦!”淡淡的声音,苏堇年这才发现房间中还有别人,那人坐在窗户旁,因为背对着阳光,看不清她的脸,但是从声音和穿着来看却是一个女人。
苏堇年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是谁?”
女人一袭红袍,花枝招展的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这里是天香阁,我是这儿的主事花姑,至于你,是我花钱从两个混蛋的手里买下来的!”说完便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反应。
可是出乎她的意料,苏堇年并没有像她想象中的那样大哭大闹,只是略略思考了一下,抬起头无畏的看着她,“你花了多少买下我的?”
“咦!”花姑一脸诧异的看着她,脸上露出一丝赞赏,挑眉,“你想替自己赎身?”
苏堇年站起身对她对视着,“难道不可以吗,你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赚钱!”
“不错,连我都忍不住喜欢你了!”
花姑毫不掩饰的笑道,“别说我不给你机会,我现在给你三天的机会,三天之内,只要你拿出五百两银子我就放了你!”
苏堇年脸上露出一丝喜色,“那就麻烦花姑让人随我一起回家支取银两!”
“回家!”花姑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淡淡的睨了她一眼,“姑娘,进了我天香楼的门,想要出去就没那么简单了,我虽然欣赏你,可是却不会为你一个人而坏了规矩!”
“笃笃笃——”
急促的敲门声,门外传来丫鬟焦急的声音,“花姑姑,不好了,牡丹苑的客人要把香勺姐姐扒光了丢到花厅去!”
“什么!”花姑脸色一变,香勺可是天香阁的当家花魁,那是她捧在手心的宝贝疙瘩啊,偏偏那个客人又得罪不起,不仅是自己,恐怕整个甬城都没人敢得罪那尊大神。
花姑急得团团转,眼神不经意间扫到了端坐在一旁的面色平静的苏堇年,顿时眼前一亮,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抓住她的胳膊,“姑娘,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们天香阁了!”
仿佛猜到了她的想法,苏堇年淡淡的说道,“我不会去的!”
花姑跺了跺脚,一咬牙,“只要你能救下香勺,我就放你离开这儿!”
苏堇年心动了,看她脸上的焦急也不是装出来的,略一沉思抬起头淡淡的说道,“我可以去试一试,但却不敢保证会不会成功!”
“谢天谢地!”花姑也顾不上她的穿着,拉着她就往后院的牡丹苑奔去。
苏堇年被花姑拉着,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下跌跌撞撞的奔向后院,路上但凡有觊觎美色想上来搭讪的色狼都被花姑狠狠的踹开,相比牡丹苑的那个魔鬼,这些人渣根本不值得一提。
远远的就看见一栋精致的绣楼前,门口站着四个面无表情的黑衣男子,花姑深吸了一口气,拉着苏堇年跨进门槛。
绣楼内燃着淡淡的熏香,软榻上斜倚着一个妖异的男人,黝黑的铁面具罩住半边脸,嘴角似笑非笑,手中把玩着酒杯,华美的锦衣一直退到腰际,露出精壮的上身,脚边却跪趴着一群瑟瑟发抖的美艳少女。
“龙少!”花姑颤颤巍巍的开口,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被她称为龙少的妖异男子斜睨了她一眼,待看到她身旁的苏堇年,脸上露出一丝玩味,“你,过来!”
见苏堇年这时候还在发呆,花姑伸手推了推她,“龙少在叫你呢,你还不快点过去!”
苏堇年这才回过神,微微皱起眉头,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着,“我不是天香楼的人,没有必要听从你的差遣!”
“你疯啦!”花姑面色惊变,慌忙跪倒在地,诚惶诚恐的说道,“龙少饶命啊!”
“有趣!”龙少不怒反笑,从软榻上站起来,看都不看一眼其余的人,径直走到苏堇年的面前,但凡他经过的地方,众人纷纷让出一条路。
“你叫什么名字?”龙少捏着她的下巴,嘴角荡漾着魅惑人心的邪笑。
苏堇年挣开他的桎梏,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他。
“很好!”龙少伸出的手僵硬的垂在半空,嘴角慢慢上扬。
“你疯啦,还不快给龙少道歉!”看到那诡异的笑容,花姑猛地打了一个机灵,伸手将毫无防备的苏堇年拉下来。
膝盖磕在地面上的声音在安静的绣楼内显得格外刺耳,龙少眼中闪过一丝嗜血,一脚将自以为是的花姑踹开,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将疼得面色发白的苏堇年抱了起来。
“天香楼可以关门了!”丢下一句话,抱着苏堇年大步离去。
花姑嘴角挂着血迹,神色黯然的坐在地上,“完了,完了,这次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