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年,在大漠里,沧海桑田。
半小时后,余浩将车驾驶到60年前的坠机地点附近,这里由于沙丘确实高大,越野车还不能靠近预计的位置。
刘子航对余浩的车技赞叹不已:“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要是没有你,我们都不知道要辛苦多少倍。就到这里吧,我们走过去。你再辛苦一下,和乔宇前去乌力吉镇接关关和潇潇,注意安全。”
余浩笑了笑:“这里驾驶简单,和玩没啥两样。我们走了,你们也注意安全。”说完,余浩驾车离开。
顾耽拿出刘爷爷当年画的草图副本,用红色铅笔在图片上,画出了一条弯弯曲曲的线,希望用最短线路到达坠机地点。
“这就是刘爷爷带队进入沙漠后大致的行动路线,在这条路线上,乌力吉镇是第一个,距离他们空投的地方不是太远,后来呼和爷爷的猎鹰发现这个小镇,才带大家离开沙漠,就是说这里是刘爷爷他们沙漠之行的最后一站。”顾耽一边说,一边画。
刘子航对着手绘地图看了看:“地图上一共标注了四个符号,是吧?”
在草图上的沙漠范围有四个标示,分别是“胡杨树”“海市蜃楼”“月牙泉”“坠机地”
在古地图上有相对应的两个标示和这四个中的两个重合,不过古地图还有其他标志,一时间还不是很好理解。关关曾经按照字面翻译过来古地图的名称,根本无法理解那几个西夏文标示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也正常,很多地名本来就没有任何含意,就只是个名字而已。
刘子航拿过刘爷爷手绘图和古地图,仔细对比了一番,发现有一个地方不是很好理解,就说:“似乎有一个位置也不太对。”
“是的,这正是我感到奇怪的,虽然古地图上标示的几个地方离我画的这条线相差不太远,但还是可以看出,古地图上的四个标示,除了已经确定的月牙泉与手绘草图位置符合,名称都对的上外,另外的标示,名字对不上,刘爷爷所标志的胡杨树位置很奇怪,按理来说古地图里面不可能有这个位置,可偏偏重合了一个地点,虽然位置也有偏差,但感觉也就是1-2公里的误差而已。”顾耽解释道。
“其实很好理解,我父亲画的草图只是和飞机坠毁有关,古地图貌似是和大夏宝藏有关,有偏差就对了,没有偏差才不可思议。”
“古地图毕竟过了这么多年,估计好几百年前的,沧海桑田,许多地名都变了,许多村镇,水源都消失了,我们要是完全按照古地图的线路在沙漠里行动,恐怕会走错哦!刘叔留下的路线当然更可靠。”巴图布赫说道。
刘子航说道:“大哥你说得有道理。我父亲没有划出进入沙漠的路线,空投进来的,当然就没有了。其他线条你看蛋蛋画的,只是在最后一个标出的地名‘月牙泉’西北方,大概画了一个标示,并且特别注明——野狼谷,我们现在就在野狼谷附近,所以说距离坠机地已经不是很远了。”
顾耽点点头说:“刘叔说的对,你们看,刘爷爷的草图上,我们要逆序看,最后标示的一个地方是月牙泉,应该就是我们昨晚安营扎寨的地方,那里有水源,我想很可能就是刘爷爷他们最后一个营地所在地。他们当年看见异形魅影,应该就是海子古城的方向,大批的狼群让大家都很恐惧,所以刘爷爷在地图上画了一个虚线的骷髅头骨。”
“原来这个虚线骷髅是这个意思,我还一直搞不清楚。原以为有水源月牙泉,刘爷爷带的特种部队就不会惊慌,应该是神秘的西夏古铜箱带来了诡异的事情,才引起了队伍的恐慌。”巴图布赫说道,他最清楚沙漠里水的重要性,只要有水,那就是定心丸。
“巴图叔叔说的一点不错,刘爷爷一直不肯将这里出现的诡异事件告诉我,因为那是不能用我们现在的科技知识能理解的事情,神鬼之事在建国以来,一直就是很禁忌的话题,会被扣上迷信大帽子。一直到最后经历了许多事情后,刘爷爷才告诉了我的,当初这里出现的诡异事情,不是用恐怖两个字就能说清楚的。”顾耽解释道。
刘子航沉思到:“看来还有好多细节我父亲没有告诉我,他老人家可能担心我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也难怪,作为警官,最怕的就是被别人影响了思维逻辑判断。由此看来,我们已经处在危险之中了。”
“危险之中!”巴图布赫向四周看了看说:“在大漠,有我在,还是可以放心的,一般的野兽我还是能应对的。还有60年前月牙泉可能压根就没水源吧。”
顾耽有一点惊愕:“有水的!古地图上也标注了水源符号。”
巴图布赫问:“刘爷爷强调过有水吗?”
顾耽左思右想,好像没有说过特种兵汲水的细节,迷茫道:“好像没有强调过,可能是我先入为主的观念,看见湖泊标记,就固执地认为有水的。”
“所以说,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特种部队在携带的饮用水无缘无故消失后,才会惊慌失措!”刘子航推测道。
顾耽点点头:“古地图这里还是绿洲的模样,虽然有沙丘标记,但是不是太多,沙丘和草原树木的标示差不多是对半的。刘爷爷画的手绘图,明显到处是大漠线条,除了月牙泉附近有树木标记外,其他就什么都没有了,这里也有湖泊标记,好奇怪的绘图,怎么就没有好好问一下刘爷爷当初所有的细节!”
刘子航思虑良久,大致指了一下地图周边的区域,说道:“看来只有真正走到这些地方,才能知究竟是什么情况,走吧。就按我父亲绘制的这条路线逆序寻找,有可能会走一点弯路,但是肯定能达到目的地,方圆也就2公里,应该很快找到。”
就在此时,巴图布赫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在一个大沙丘后面,似乎有浮尘。
他拉了一把刘子航小声说:“9点钟方位有情况!我们要赶快隐蔽。”
刘子航和顾耽都是一怔,大沙漠里面,隐蔽太有难度了,只能象巴图布赫一样,赶快趴伏在沙子上。
沙丘后面有东西,在微风中有浮尘上扬,在干净的天空里很明显。
顾耽小声说:“会不会是狼群,这里地图标注的是野狼谷。”
巴图将望远镜调整了一下焦距后说:“最有可能的就是野狼了,沙漠中其他动物是很少光顾的。”
这不是很理想位置,沙丘背风面这边的沙子太松软,不适快速移动。不过要是狼群袭击,逃跑那是不用考虑的事情。
狼群,巴图布赫想,蒙古族男人有时也像嗜血的狼群一样,那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自信,在战场上就是充斥着对战斗的渴望。沙漠男儿天生勇敢无畏,嗜血善战,是优秀的战士。但却说不上是优秀的士兵,他们桀骜不驯,缺乏纪律,常常不听号令擅自行事。还好,巴图布赫军人出生,当然能沉住气。
此时,忽然间传来一震隐约的轰鸣声,沙地似乎也在震颤起来,对面沙丘的浮尘更加突出,很明显就是向这一方向移动,一种莫名的恐惧气氛将三人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