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1946年,当时关鸣镝奉命,追踪一支已经突入内蒙境内的前苏联军队。这一支前苏联军队并不是单纯的军人组成,而是由前苏联军队派出的特别作战人员和一些考古专家组成,换句话说,这些人就是掠夺文物而来的特别机构。
战争在现蒙古国打响,固然有领土争端的原因。但更有深层次的原因,却不便公诸于众。两国高层都知道,在这一片区域里,藏有一个足以让世界为之疯狂的秘密。这秘密,也只有两个同样历史悠久的文化古国的传承里,在黑水城出土的一些秘密典籍里隐约被提到。虽然后人难以证明这个秘密的正确性,但每一代的执政者,都深信不疑。为此前苏联的部队,才不遗余力的在中国的疆域地图上不断地制造手脚,试图把那一片可能藏有秘密的土地,划归于他们的势力范围之下。
不过敌人的阴谋并没有得逞。因而为了这一块领土,最终在两个国家的战争机器,开始进行了猛烈的摩擦。
1946年10月,在乔巴山等人正式宣布独立前不久,为了在事实上将外蒙古纳入势力范围,苏联开始筹备军事入侵。从欧洲调遣的精锐部队组建了新西伯利亚方面军,原白俄罗斯第3方面军司令伊万。丹尼洛维奇。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大将调任该方面军司令;在歼灭关东军作战中损失轻微的外贝加尔方面军和远东第2方面军也结束了休整,开赴中苏边界;上述3个方面军由远东苏军总指挥部协调行动,亚历山大。米哈伊洛维奇。华西列夫斯基元帅继续担任远东苏军总司令,全权负责入侵外蒙古的“海王星”计划(二战期间,苏联实施的重大军事行动均以行星名作为代号)。
1946年11月3日凌晨3时整,在猛烈的炮火急袭后,新西伯利亚方面军所辖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外贝加尔方面军所辖近卫坦克第6集团军和远东第2方面军所辖第16集团军作为入侵先头部队,同时向外蒙古城市乌列盖、苏赫巴托尔和扎尔格朗图发起进攻。华西列夫斯基的计划非常简单:以占据极端优势的兵力对在中国军队发起三个方向上的向心突击,使国军首尾难顾,最终彻底崩溃,从而达到消灭中国军队、军事占领外蒙古的目的。
战争的过程都记载在历史上,只有关于前苏联的特别机构的特战人员,才秘而不宣。
抗日名将唐生智素来有“善守”的名声,无论是在淞沪会战还是南京保卫战,日军在他的坚强防御下都曾寸步难行。现在唐将军所辖不过两个用以守备地方的师,共计2万余人,却要应对苏军强大的新西伯利亚方面军接近40万人的兵力,仅正面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的兵力就达6万,敌我实力对比异常悬殊。
身临险境,唐将军依旧从容应对。早在9月,他已悄悄收拢部队,并加固了巴彦乌列盖地区的防御工事;在11月3日苏军炮击前,唐将军通过审问抓获的苏军士兵得知了苏军进攻计划,因而先期进行炮兵反准备,给苏军炮兵造成重大杀伤。在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面前,唐将军带领部队节节抵抗,节节后退,在撤退中巧妙安排伏击和反突击,苏军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巨大代价,甚至有一个团在乌列盖城附近被包围歼灭。据统计,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所辖近卫坦克第3军和坦克第29军在突破巴彦乌列盖地区的行动中损失了三分之一的人员和接近一半的坦克及装甲车辆。
由于众寡悬殊,在坚持抵抗了1个月以后,中国军队战死、战伤人员已达8000余人,新21师下属各团都只剩下了一个营左右的兵力,62师有7个连成建制牺牲。唐将军被迫率军撤出巴彦乌列盖,并于1946年初,在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和机械化第10军的夹击下退入外蒙古南部城市尤松布拉克(现名阿尔泰)。
还有一股前苏联军队的侵入,并不是为了战斗,而是另有目的。所以潜入境内之后,便朝着一处人迹罕见的区域,迅速消失在茫茫沙漠之中。
这里到处都是戈壁和大漠,是地图上一处空白点。即使是生活在高原上千万年的人们,也极少会涉足这块地方。这里是一个真正的生命禁区。
关鸣镝当时并不知道,他们已经一脚踏入了海子古城神秘地带。但那时候他们的首要任务并不是搜寻传说神秘地带遗址黑城,而是追踪那一群前苏联军队寻找的方向。想不到的是,双方的最终目的是一致的。可惜的是,不管是国军,还是那一股前苏联军队,都止步于恶灵谷附近。
关鸣镝追上他们的时候,才发现,那一股前苏联军队已经死伤得差不多了。
沙漠里沙丘此起彼伏,犹如一头巨大的远古巨兽伏在苍茫的大地之上。远处那一座座犹如馒头的沙丘在寒夜之中静默着,大风时而发出尖锐或者沉闷的响声,如伏在大地上那一座座巨兽发出怒吼。
关鸣镝和战友们追踪这一股前苏联军队已经四五天。在这几天时间里,他并不知道对方遇到了什么,好多尸体残骸无法理解。
“关首长,我们深入大漠已经好几天了。这里没补给,再不撤离,我们恐怕走不出这大漠了。”只比关鸣镝小半岁的副官,望着远处蜿蜒的沙脊沉声说道。
补给供应不上是一个问题,还有一个更严重的问题是,队伍从昨天晚上开始,再也没有发现敌军的踪迹。如今的队伍,完全像无头苍蝇一般乱窜,根本没有章法可言。队伍里,除了关鸣镝外,也没人知道,追踪这一股前苏联军队的真正目的。
“知道了。”关鸣镝想了想,挥了挥手说道:“我们的条件是很艰苦。但敌人也不轻松。从发现的痕迹来看,我们和敌人的距离最远不过十公里。只要往高处一站,他们就没法子遁形了。咦,这个地方,好像有点眼熟?”关鸣镝看着周围起伏的山脉和河谷,眉头慢慢蹙起。
关鸣镝回忆着,这记忆里有似曾相识的地方。好一会儿,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眉头紧蹙,寒声道:“我知道他们要往哪边去了。跟我来!”
副官一脸苦色。关鸣镝说得轻松。这里已经置身于大沙漠深处了,走上几步路都是一件非常艰苦的事,随便爬上哪一个略高一点的沙丘,都得耗费大半天的时间。
关鸣镝从贴身处摸出了一个小本子,哆嗦着双手打开本子,仔细翻阅了几页之后,他内心大定,脸色也满是坚毅之色。
“走,我知道一条捷径能够追上他们!”关鸣镝拍了拍副官的肩膀。
“哒哒……轰隆……”还没走出十里路,关鸣镝便听到了沉闷的响声。听到这声音的战士,脸色大变。
这些都是枪械的声音,其中还有不少手榴弹爆炸的回响。在这大漠之中,竟然敢弄出如此动静来。
“这是怎么回事?”关鸣镝自言自语地说道。他判断出来,制造出如此动静的,定然是他们已经追踪了好几天的前苏联军队。
“追上去看看?”副官也是蠢蠢欲动:“说不定那些家伙自己闹起来了。”在缺衣少食的地方,同伴之间也未必能够依靠得住。绝境当中,为了生存,人类可以做出比野兽还要残忍的事情。
“这是必须的。”关鸣镝应了一句:“但不能太靠近。万一我们被伏击了,得跟这群疯子陪葬呢。”
“关首长,有脚印!”一个战士兴奋地叫了起来。
敌人的踪迹!在一片平软的沙砾上,终于看到了前苏联军队遗落下来的踪迹。看到这些凌乱的脚印,关鸣镝心中更是了然。这些前苏联军队果然是进入那个禁地里面了。他呼出了一口浊气,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半。他们追踪这一股前苏联军队,本来就是以监视为主,主要是想侦察一下,敌人对这个禁地了解多少,想干什么。没想到对方竟然能够找得到这个地方。那说明对方对这里的了解,并不比己方少多少。
至于任务的另一半,上级只要求关鸣镝和他的队伍,在认为适当的时候,进入传说中的那个地方。当然,是否决定进入,由关鸣镝自己到了地方之后,评判危险等级之后,自行决定。
当然,不管最终的决定如何,前提是必须消灭这一伙已经来到了神秘地带边缘的前苏联军队。
“嗷……噢……啊!”山谷深处传来了一阵鬼哭神嚎的声音,这是前苏联军队的哭喊声,也不知道山谷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这些前苏联军队竟然如此丢人。哭喊声让人毛骨悚然,除了这些凄厉的哭叫声外,还伴随着零星的枪声的响起,但已不如开始的时候那么激烈,更像是在垂死挣扎。
“就地隐蔽,准备作战!”关鸣镝当即下了命令。从前苏联军队的惨叫声里,他听得出来,绝不是内讧内乱,这些声音里所带着绝望和恐惧,似乎灵魂都已经脱壳离开了。关鸣镝生性稳重,绝不愿意战友们冒险。
“关首长,你看,苏联军队!”副官在望远镜里很快便发现几个衣衫破烂,浑身是血的人,正从山谷里跌跌撞撞地跑出来。
周围的战士将手中的56式半自动步枪瞄准了已经暴露在视线范围之内的前苏联军队,关鸣镝却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别开枪,看看是怎么回事?”从望远镜里可以发现,出现在面前的这一伙前苏联军队,个个面容扭曲,异常狼狈,不少人口中还竭斯底里地大叫着,显然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恢恢……”一阵局促的尖锐叫声响起,一抹黑色的影子在一个人的身后一闪而过,这人应声而倒,发出了一声惨叫之后,便没了声息。
“什么东西?!”关鸣镝心往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