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爷爷在视频里看见老战友李一刀躺在病床上,两鬓苍苍,应该是听力下降,他听不到刘爷爷的说话声,但是还是从视频里相互看到当年的影子,一时间老泪纵横。世间多舛,人生跌宕。在人生流年,在历经沧桑,明目迟钝后才看到,暮年战友情的风景也绚烂夺目,一个人可以没有美丽,可以没有语言,但不可以没有思想,不可以没有抱负,当年雄姿英发的传奇,都已经被如烟岁月掩埋,淹没在人生最后的日子。
要不是顾耽发现大夏宝藏的线索,也许当年英雄的传奇故事,早已淹没在尘世里。那些静默的时光,那些温暖如春水的往事,在寂然的运行中,汇聚成长河,岸边一路花开,如同美好的未来。而这暗流汹涌的黄河之畔,又沉积了多少人的微笑与泪水,怀念与伤痛。
刘爷爷站在窗前,寂寞也是风景。只不过云烟凄迷,是另一番婉约。从此后不能替战友遮风挡雨,自有一弦明月清辉陪伴对方。临窗,且再续水酒,把思念放下,让朋友重负顿减。长醉,与月共舞。闲吟一曲,七十二连湖依稀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
穿越时空,还不知道李一刀有没有明天。16把小妖精刀是尘世间一段传奇,悲怆而难忘。行走江湖,总有那么多的大爱大恨。过程迷离,难以预料。痛心疾首的是不轻易的疏忽,时光已经是一个甲子的轮回。
初冬时节,街上人流如梭。伊莲娜急着赶回住处,她还有许多事要做,但堵在她前面的车纹丝不动。乔伊莲娜使劲按了一下喇叭,虽然乔伊莲娜车技一流,但此时也无法施展,她只得继续等待,随着车辆缓慢移动。
乔伊莲娜看看表,八点半了,比平时晚了快一个小时才回到住处,心里还在猜测李兆麟是不是也回来了。
随着乔伊莲娜脚步声,每层楼的声控灯都亮了起来。一楼,二楼,三楼……咦?四楼的声控灯怎么没亮?昨天晚上还是好的,乔伊莲娜顿时警觉起来,她停住脚步,静静地观察着黑暗里的一切,楼道里应该没有人,但是乔伊莲娜还是嗅到了一些与平时不同的气味。
乔伊莲娜在一片漆黑中,靠着墙,蹑手蹑脚地慢慢挪向四楼房门。来到房门前,职业的敏感让乔伊莲娜断定,一定有人在自己不在的时候来过这里,甚至进到了屋中。
也许……也许那人现在就在自己房中!乔伊莲娜尽可能不让钥匙碰撞出声音,慢慢将钥匙插进锁孔。她将手中的提包轻轻放下,一手握住钥匙,另一只手习惯性地摸到自己后腰处,这才想起来,来大陆以后,自己已经没枪了。
乔伊莲娜猛地一转钥匙,再一推,房门开了。屋内一片黑暗,乔伊莲娜将举起的提包又放了下来,随手去找电灯开关。
灯亮了,客厅里一片光明,乔伊莲娜发现窗帘完全拉上,不仅仅如此,她发现了,背对自己的沙发上,正坐着一个人。
那人听见了动静,回头冲乔伊莲娜挤出一丝笑容,平静地用俄语说道:“总算把你等回来了!”
“啊!怎么是你?你……吓到我了!”乔伊莲娜这才看清楚,坐在沙发上的人正是集团的上司,也是自己的哥哥乔伊列斯基,当初他们在香港西夏文物拍卖会中,联手拍得《贺兰圣雪图》。
“我只是悄悄来找你,不希望惊动任何人!”乔伊列斯基说道。
“为什么?”乔伊莲娜不解地问。
“因为我们的东西还没有找到,听说骨雕项链出现在Y川,我才悄悄潜伏过来,暗中帮你。”
乔伊莲娜一听,笑了两声,关上房门,说道:“是啊!我早该料到集团内会来人,不过我没有想到哥你会来找我。”
“事情有眉目吗?”乔伊列斯基问。
“目前还没有确切消息,从监听信息和我们分析的数据表明,骨雕项链应该在甘露寺里。可是甘露寺方丈大师死了,山寺关闭,不接待任何人,搞不清里面的情况。我找到了合作的人,他们也是一帮饭桶,闯入甘露寺被以违反治安给抓了。”乔伊莲娜无奈地说道。
“合作?你跟谁合作?”乔伊列斯基疑惑地问。
“是香港的一个财团,他们和我们的目的应该是一样的,就是当初和我们竞拍《贺兰圣雪图》,一直到最后的那家。哥,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来的?”
“怎么进来的?你这儿又不是克里姆林宫,我怎么就进不来?不要忘了我们是干什么的!”乔伊列斯基微笑着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我住这儿的?”乔伊莲娜步步紧逼。
“不要低估我的情报收集能力,也不要低估我的行动能力。我来Y川已经两天了,想找个大活人,而且还是我妹妹,还是能办到的。”乔伊列斯基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
乔伊莲娜听后摊开双手,点点头,又质问乔伊列斯基道:“好!就算你很厉害,也是,进入陌生的房间,这就是你一贯的作风。”
乔伊列斯基听乔伊莲娜这么一说,收起了笑容,凑近乔伊莲娜,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因为我不敢保证这外面有没有可疑的人,更重要的是,有没有你的敌人。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不得不闯进你的住所!”
乔伊莲娜为了出入方便,她用到了最好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租房,直接在一个新开发的公寓,租了一套住房。在大陆,房主不会问你是干什么,只要有租金收,其他都不是问题。
“我们的敌人?你是说那伙和我们竞拍的人?日本人?,还是另有其人?”乔伊莲娜顿时又紧张起来。
“都有这种可能,他们在拍卖会上没有得逞,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日本人也虎视眈眈,暗中等待时机,而你现在的身份几乎没有了秘密可言,所以要百倍小心。”乔伊列斯基说道。
“你不要吓我,我还是非常小心谨慎的,这里一向安全。我从没发现这附近出现过可疑的人,当然除了今天碰到你!”乔伊莲娜一撇嘴说道。
“我不是吓你,来的第一天我就找到你,只是没有惊动你,一直在暗中跟踪观察,你居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现在好了,一起来应付共同的危险。好像有一个赛车手,身份非常可疑……”乔伊列斯基说道。
乔伊列斯基继续说着他的想法,可乔伊莲娜却站起身,对乔伊列斯基苦笑道:“算了,哥,你就别跟我谈危险了,在大陆不容许带枪,枪都交上去了,否则,我进门时一定会拿枪对着你,搞不好,还要冲你开一枪呢!”
“那他什么身份?你在广场上和他拥抱,好似认识很久了。”乔伊列斯基也站了起来。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他就是当初在香港拍到骨雕项链的神秘人。你可以想一想,他怎么可以用最少的资金拍到最有用的东西,原因就是爱好西夏文物?我接近他,就是想搞清楚他背后的势力。”说着,乔伊莲娜走进了厨房。
乔伊列斯基也跟进了厨房,刚想开口,乔伊莲娜却先问道:“你吃饭了吗?我可还没吃晚饭呢,饿坏了。”
乔伊列斯基笑笑,回道:“我也没吃,没想到你这么晚回来,你会做饭?”
“当然会,超市里到处是方便面,大陆的东西真便宜。租房一年才1万多。我租了半年,也就是香港一周的住酒店价格。”
乔伊列斯基早已饥肠辘辘,只要能吃就行,再说这小牛肉蘑菇浓汤方便面,看上去还不错。果然,乔伊莲娜一热这浓汤,香味立即在屋中弥散开来。
不大一会儿,乔伊莲娜就整出了几碗简单但足够填饱肚子的方便晚餐。乔伊列斯基就着绿茶,啃着面包,喝着浓汤,嚼着红肠,很快填了个半饱。
这时,他才又问乔伊莲娜:“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那个赛车手什么背景。”
乔伊莲娜看看乔伊列斯基的吃相,笑道:“没有背景,很简单的一个人。”
乔伊莲娜将最近在Y川得到的信息详细地叙说了一遍,乔伊列斯基一一记下。乔伊莲娜又接着说道:“总之,请你相信我,我接到的任务仅仅是找到骨雕项链。所以我们来了中国Y川,遇到了好多事,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我就是不明白,香港国际刑警怎么也盯上了我们,并且就在这里。甘露寺里李兆麟手下盲目的行动中,那个打伤他手下的人我们分析过了,就是国际刑警刘子航。他和一个小女孩出现在甘露寺,而那个小女孩家族就是项链的拥有者,他们去甘露寺肯定和项链有关,就是我们无从得知精确的情报。”
“那些被警方抓去的人,会不会暴露我们的行踪或目标?没什么大碍吧?”乔伊列斯基问。
“李兆麟办事还是很有手段,在大陆背景很复杂,应该无妨。”乔伊莲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