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准备走的时候,刘子航看了看半埋在沙漠中的遗骨说:“我们当警察的就爱搞明白死亡现场情况,职业习惯,见了死亡现场就想搞清楚什么状况,如果对方被谋杀,我们替他找出凶手,以慰藉他在天之灵,要不我们研究下再走?”
乔宇一听,赶紧说:“刘叔说的极是,好让我这个后辈有机会向前辈学习学习。”
刘子航介绍了一起不可思议的白骨悬案。
在中国古代的众多公案小说里头,常常看到这样的奇异情节,当包青天、狄仁杰等青天大老爷遇到疑难案件,陷入僵局时,往往有冤魂或夜半托梦,或有鬼神在背后刮一阵阴风,向他们提供破案线索和事实真相,帮忙的形式不拘一格,总能对破案起到“柳暗花明”的效果。
而在台湾台中县,就有这么一个颇有传奇色彩的警探,专门对破获不了的疑难凶杀案下工夫,因为仅一年时间里,就连续以托梦、招魂、测字和卜卦等玄学手法,快速破获两起十几年前发生的悬案,使得两具白骨十年沉冤得雪,两个真凶都被绳之于法,而被台中警界誉为“白骨神探”,他就是警探田中湶。他的办案手法,有人认为是“旁门左道”,但田中湶却不以为然,他认为自己预备的独门破案招数很多,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
田中湶今年50岁,现任台中县东势分局三组组长,任职28年。他平时就喜欢研究佛学、历史和玄学,还喜欢琢磨陈年旧案,“一般的人都会认为,案件办完没有结果就丢掉了。其实不会。(警方)每一年都会把要紧的案件拿出来,再找一找。”
他破获的是两个什么样的疑难命案呢?一个是中学生黄世昌十三年前失踪死亡案。十三年前,台中县梧栖中学一年级学生黄世昌放学后失踪,直到第二年才被发现陈尸草丛,只剩下一堆枯骨,当时因为线索不足成了十年悬案。一个是舞蹈老师黄秀枝失踪死亡案。11年前,台中县清水镇舞蹈老师黄秀枝失踪,也因为线索不足,成了十年不破的悬案。十一年后的2009年5月,黄秀枝的尸骨在野地里的一棵树下被人发现,颈部缠绕麻绳。
就是这样的两桩悬案,都是因为线索不足,却硬是叫田警探一年时间破获了,还抓得了真凶。你说神还是不神?这个田警探是如何仅凭两具白骨,就完成了从线索不足到组成完整证据链,最后锁定目标,挖出藏匿了十几年的杀人凶手的呢?就是靠托梦、招魂,测字和卜卦。听起来很玄,但是真的用上了。
1997年9月17日,台中县梧栖中学一年级学生黄世昌放学后没有回家,他的家人苦苦寻找几天都没有结果,随后向警局报案。警方调查发现,黄世昌被同校二年级学长黄任伯、高建忠勒索,当天放学时,有人看见他和黄任伯、高建忠一起走出校门,但案发后高建忠自称“去打篮球了”,黄任伯自称“已经回家了”。一年后,黄世昌的尸体才在台中县产业道草丛中被人发现。目击民众说:“塑料布掀开就看到骨头,一开始以为是狗骨头,但是仔细看,他还有中学的皮带跟制服。”
警方多方侦查却苦无证据,最后只能以意外死亡案件归档。黄世昌失踪十三年后,2009年的一天,台中县东势分局三组组长田中湶无意间翻阅黄世昌命案卷宗时,发现其中疑点颇多,当时,仅找到黄任伯、高建忠两个当事人互相指证显然是不够的,而在黄世昌失踪十三天后,黄任伯就辍学了,这太过巧合,疑点颇多。田中湶说,他甚至梦到黄世昌托人向他求助,于是决定重启调查。
对冤魂托梦半信半疑的田中湶,决定再到梧栖中学查访,一名陈姓老师透露,案发一年后,同学中就有传说“高建忠告诉我,黄任伯曾说杀过人”、“黄任伯曾说过打死一个人”。2009年10月,警方以证人身份传唤高建忠询问,高建忠当时说:“曾听黄任伯说有打死一个学弟。”其后高建忠不知去向。随着查访进度的深入,黄任伯的涉案程度升高。2010年2月3日,警方通知黄任伯到案说明。
但是,黄任伯被警方约谈时,对所有指证全盘否认,案子陷入僵局。靠托梦可以下再调查的决心,但是,却绝不可以凭自己做了个梦就抓人,三国演义里曹操梦中杀人可以不负责任,田中湶警探要抓人得凭证据。托梦寻找到了突破口,田中湶决定再使狠招-招魂!
田中湶向黄任伯和他的母亲建议,一起到死者灵前上香。黄任伯愣了一下说:“好吧,我去,把事情经过讲一讲。”田中湶拿出了案发现场的照片,黄任伯一看见照片表情非常不自然。
清水侦查队长林明瑶:“一开始有对着死者相片,然后说我家有供奉地藏王菩萨,如果你有任何冤情的话,可以来找我。”
而在其家属为受害者黄世昌招魂时,黄任伯的行为变得更加怪异。田中湶注意到了这种心理变化,让黄任伯母亲对其进行劝说。黄任伯看着照片没说话,黄任伯母亲在旁说:“若是你面前这个人做的,请你给我指示,他应负起责任。”
面对母亲的目光和亡灵遗像,不到十分钟,黄任伯心理防线崩溃,落泪坦承犯案。黄任伯供称,他与高建忠曾两度勒索黄世昌,每次金额二、三十元,案发当天,两人把黄世昌载到偏僻的产业道路,并在附近土地公庙捡到一把水果刀,因勒索未遂,两人持刀行凶杀人,将尸体拖进路旁树丛后逃走。他因害怕而休学,多年来一直觉得良心不安,但没有勇气说出来。
杀人十三年后才落网,当年的中学生变成了27岁的成年人。埋在黄土下13年的真相终于大白,死者终于沉冤得雪。而死者父母,十几年来一直珍藏着儿子照片,竟也时时梦到儿子是被冤杀的。
死者黄姓学生的父亲:“我就拿他的照片,想他的时候就拿起来看,然后就自己一个人偷偷哭。”
田警探破中学生失踪案,靠托梦破局、靠招魂定案,前面有讲到他还破获了舞蹈老师黄秀枝离奇失踪案,田警探在破这个案子时又用了招魂、测字和卜卦等玄学手段,三招过后,也让嫌疑犯当场认罪。
11年前,警方当时锁定黄秀枝的婚外情对象白钧霖有作案嫌疑,但因为当时他有不在场证明,没办法定罪,加上黄秀枝的尸体也一直没有找到,成为了悬案。
2009年初,田中湶接下黄秀枝一案,着手展开调查,调查中证据再一次指向白钧霖。5个月后,黄秀枝的尸骨被人在野地里的一棵树下发现,颈部缠绕麻绳,尸体发现地是当时侦办对象白钧霖的家族用地。警方再度传讯白钧霖,但同样因为缺乏证据,时隔太久又无法验出死者的DNA,白钧霖始终不肯认罪。关键时刻,田中湶再次使出独门招数---招魂卜卦测字。他把白钧霖带到死者家人面前,掷筊问:凶手是不是在现场?结果丢出了圣筊,上面是肯定的回答。
白钧霖此时已经非常紧张,田中湶接着对白钧霖的名字进行测字。
原来白钧霖原本叫白木春,事发后为了躲避警察改了名。田中湶说,尸体在波萝蜜树下被发现,尸骨上压着三条树根,你原名中的“木”字好比那棵树,“春”的上半部是一个人被三条树根压着,不见天日,你沿用本名“木春”或许可以压住这件事,但之后你改名“白钧霖”,把“钧”拆成左金右匀,就是欠了死者一笔债,“霖”拆成上雨下林,这个新名字反而让你祸延子孙。
田中湶两招使出,白钧霖终于承受不住心理的煎熬,坦承自己是凶手。白钧霖交待,十一年前他和黄秀枝发生婚外情,黄秀枝因为不满他提出分手,向他泼洒排泄物,白钧霖一气之下拿木棍把黄秀枝打死,埋在自家山区农田里。犯案后的这11年里,白钧霖一直在良心不安中度过。
其实,在此之前,田中湶还做了一回铺垫,黄秀枝的尸骨出土一个月后,田中湶就在白家门外安排“招魂”,大喊“魂魄回来了”。现场气氛诡异,嫌犯那时心中已经心惊肉跳,无法安眠。
田中湶警探的独门办案手法,有人认为是“旁门左道”,但他果真是靠招魂测字卜卦破的案子吗?看上去是,其实不是。田中湶自己对外界的质疑是如此回答的:“侦办刑案本来就要随机应变”,只要使用恰当,办案有效即可。他并且表示,“反正是演戏没损失,已准备18套剧本”,而所谓“托梦”一说,田中湶也自称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只是恰好提供办案人员另一个思考方向,“方向对了,破案就不难”。
其实,警方也用“测谎仪”等科学办案方法,比如在黄秀枝案中,当问到为何黄秀枝的劳力士在嫌犯家中时,嫌犯的情绪明显不安;再问他是否用绳索勒住死者脖子时,测谎仪器也出现异常反应;这时再利用玄学辅助讯问,犯罪嫌疑人的心理防线很容易就被攻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