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荆并非怜香惜玉之人,只是今日有着奇怪了。
萧君墨在一旁瞧着,挑了挑眉。
荆抱着浅雪,浅雪压着了荆的手,准备出剑的荆又被压了回去,剑才出了剑鞘的五分之一不到。
“还不下来?”他说的话不知语气,不露神情让人捉摸不透,找了个地坐下,喝起桌上一杯热茶,眼睛若有若无地瞟向荆,“今日荆门前的桃花开了吧?”
意思是她爱慕荆?!
浅雪恍然大悟地从荆怀中跳了下来。荆松了一口气,这下自在多了。
萧君墨没有再说,专心地品茶。等她自己解释?
浅雪深吸一口气,才下定决心说:“姑姑吩咐我贴字符,方才碰到一机关,就掉下来了。”说罢还指了指屋檐。
“机关呢?”萧君墨假装抬了抬头,饶有兴趣地看着浅雪。
“不就在……那吗?”浅雪有些心虚,抬头看时,那天窗居然自己合上了!成了普通的瓦片,一切都像没发生一样。
这下惨了,果然这摄政王府都是机关算尽啊!步步惊心。
“嗯?”萧君墨把茶喝尽,站起来就往浅雪那走去,直至她退后撞到墙上,他把脸靠近,剩五厘米时,在她耳边说:“既然你那么喜欢梯子,那就每日在上面待一时辰吧。”
浅雪一脸黑线,说起梯子她就来气,这梯子站上去后摇晃得厉害,掉下来还不都是因为这个梯子!如今被罚还是与梯子有关,在前面站一个时辰,还不知得摔多少次呢!
他的嘴角不知在什么时候上扬了几分,连他自己都不知觉,但那双眸子还是很冷漠。这次的猎物,一定不会像之前那样,玩了没多久就死了。
浅雪很不情愿地爬上久违的梯子,又拾起放在梁上的字符,呢喃着:“明明是这梯子摇晃不定,谁知道窗子会打开,如今竟又合上了。”她冤枉地看上窗子,又试图再打开一次,只可以再也打不开,连声响都没了。
身在屋内的萧君墨打开了机关把窗子堵得严实,这玄木可是隔音的。他又从桌前柜下取出一纸折扇,调侃似地对荆说:“怎么,如今碰了女气可感觉不赖?那醉香楼可是岚兰多少男人想去的地方,春宵一刻值千金,荆可别乐不思蜀,别忘了这国土还不是由尔等开拓。”醉香楼名气不小,估计每个有夫之妇都像烧毁了那地,为民除害。
荆一脸难堪,那软香在怀的确久不能忘,但他还没有到失魂落魄的地步。只是,他家王爷今日怎么了?用醉香楼那种地方调侃他。
荆一脸正经地说:“属下并非纸醉金迷的地步,更不会去那种污秽之地流连忘返。今日之事,不过是正巧罢了。”那种地方,只不过是那些金主享乐的地方。
萧君墨轻笑几声,叹了口气才缓缓说道:“看来荆是重情重义之人,若是荆喜欢上哪家女子,她定是三生修来的福气。”这真像父王母上年轻之时所为啊!
奈何不知某棵铁树何时开花罢了。
在这乱世,儿女长情还是别放在心上得好,若是落到敌人手上,少一个牵绊也好。
话回正事,“这次灾乱,皇叔要排本王前去救灾。”萧君墨闭目小憩,灾乱刚发生不久,灾民泛滥严重。此去,怕是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了。
荆受命前去收拾行装时,又想起方才怀中的余温,软软的拳头放在他的胸口.…
荆受命去收拾行装时,又想起方才怀中的余温,软软的拳头放在他的胸口……顿时脸上出现红晕,越想,脸上的红晕更是蔓延。尽管冰凉的冷风吹到脸上,但还是从外而透着红。吹了许久风,才散去了些。
浅雪在梯子上待到午时,方为太阳最烈之时,现在虽然是冬日,但也快步入春日,太阳也可以晒得她满头大汗。
尤其是这身粗布衣裳,不管春夏秋冬,都暖得很。
从梯子上下来之时,衣裳都湿透了,她喘着热气,只想快些回去乘凉。
回到下人房时,见荆在不远处徘徊,便起了警惕之心,装作没看见,就直直往前走。
荆见来人装视而不见他,这着实很尴尬。终于横下心来,一袋冰块就出现在她面前,正好解了燃眉之急。
荆别过头,像羞涩,又像不情不愿,他说:“在下既轻薄了姑娘,爹娘说了,姑娘若是允了,便娶姑娘为妻;若是觉得委屈了姑娘,那荆在这里给姑娘赔礼请罪了。”
你爹娘教得那是一个好啊!
意思说好听些,这不就是以身相许吗?
浅雪在心里笑了下,转眼间装出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十分委屈。本来想掏出随身的帕子装模作样擦擦眼睛,但随身的帕子不知去了何处,只好用衣襟,带着哭腔说:“奴婢卑微,配不上公子,只希望在这能好好生活,岁满后出府,再去爹娘坟前认罪……”说罢还哭泣了几声。
荆见她哭了,她孤身一人并无亲人在世,他又轻薄了人家,倒也觉得可怜。见她头上溢着汗珠,想必是方才晒的,他连忙脱下身上的披风,这举动异常绅士。
“快些回去换件衣裳吧,别着凉了。”毕竟是他对不起人家在先,关心一些总该的。说完,他像逃跑一般离开了。
她身上穿着那件偌大的外袍,玄色的。他家主子喜欢白色,而他却什么衣服都是玄色的,弄得死气沉沉。
浅雪只是一低头,就瞧见一小块血迹,她嘴角上扬,别看荆平时像木头一样,傻啦吧唧的,倒也挺可爱。
走到一半的荆突然想起来,不久前他杀了一人,当时血液洒满了地面,衣袍上沾了一些也不奇怪,只是他又将衣服给予了浅雪,刚刚建立好的形象,又毁于一旦了啊!
倚在树上喝酒的萧君墨看这一切,,怪不得荆光是收拾行装就花了这么久,他摇了摇手中的葫芦,已经空了啊!
“一个酒壶的酒居然不够喝……”他独自呢喃道。
浅雪听见树上发出响声,正抬头看看,她警惕地大声问道:“是谁?!”抬头之际,树上无人,只传来一只白猫“喵喵”的叫声。白猫舔了舔爪子,像在撒娇。
萧君墨在房内小憩,他赶紧使轻功回到了清风阁,想不到因一只白猫扰了性质,不然他怎么会险些被发现。
他腰带间露出小小的一角帕子,有两朵精致的梅花,他目光闪烁,上次浅雪落下的,她还未要回去,只怕不敢。
他把帕子折叠起来,放到里衣里。
有安十五年,摄政王奉旨平灾,江元地势险峻,平灾后赏土地百亩,绫罗绸缎千匹,汗血宝马十匹……
次日,灾民死伤遍野,在岚兰城内乞讨。据我朝天师所言,灾民低微,善闯皇城,死气满满。若治灾不当,凌之将及染上重疫,历代百年的凌朝知之将灭。
凌人持之已久,就喻别国虎视眈眈,可能会趁此机会发起进攻,以小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