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说完这句话,23路公交车来了,我们站在站牌旁边只是静静地等那辆车停下,却也不再谈论我们的话题。公交车门打开了,她走在前面一步便迈了上去,我挎着她的包跟在她的后面。也许是夏日的缘故,每一个下班的人或者是上班的人都会急切地赶公交,一会便上满了人。我跟她便被挤到车的后门,右手扶着配备的扶杆,左手下垂提着她的那个包。偶尔车停车开晃动一番,她便有几次涌入到我的怀里,带着体香的面容会离自己越来越近,白皙的皮肤却也看不出画过妆的样子,那一根根垂落下来的刘海常常轻触到她的睫毛遮住她的眼睛,时不时的她便用手梳理一下。本已经炎热不堪了,加上乘公交的人多,一会便见她额头上溢出汗水。莫名的冲动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松开了扶杆的手去找寻自己口袋里的纸巾,想为她擦汗。当手已经触及到她的额头,那种眼光盯着我,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继续为她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她也没有反对。突然的一个停车,没有站稳,我一个倾斜便涌入到了她的怀里,自己的耳朵清楚到她的脸颊,暖暖的软软的温柔的,难以形容那种美面临的感觉,她慢慢的把我推开让我站好。我很不好意思跟她道歉,她只是笑着却也不说话。我甚至会更加愧疚自己,只是觉得这是无意中发生的,她会原谅我,可心中还是美美的。
“不用着急,我们去的地方是终点站,再过两个站就到了。”时间会在彼此不言语中消耗掉,却也不会感觉到有什么丝毫的浪费或者是不说话带来的尴尬。我会觉得心里很幸福,我想她心里也会感觉到那种幸福吧。
“那真的快到了,下车后就不会拥挤也不会这么热了。”
“当然了,等到了我们住的地方,你就好好休息吧,其他的事情都不用你管。”
每每听到她的声音,却也会在心里面涌现出幸福涌现出快乐。等真的终点站到了,公交车上的提示音传出“终点站——明星小区农业银行”,我便迅速从人群中挤下去。等我下去的时候,却也不见她下来,可能人实在太多了,也轮不到那个娇小的她挤下来。
“干嘛不等我,自己一个人下来?”
“我本以为你会拉着我的手,那样的话就能一块下来了。”其实我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只是她没有这么做,也等不到我提醒她,我便被人群挤下来了。
“不知道你是咋想的,”她只是淡淡的这么说,“以后不能扔下我一个人了。”
“我知道了。”我甚至不知道,她会依赖于我,甚至是这样的真切这样的真实。
“好啦,我们住的地方就在前面的那个小巷子里。快走吧,不然一会儿又会晒坏的。”
我便乖乖地跟在她的后面,像一个做错的事的孩子,乖乖地接受别人的批评,害怕别人的责难。那是一个干净的街道,却也布满大大小小的各种服务型的商店或者是旅店,在里面的是一个很小的小区,几间平方看起来朴朴素素的却也干净整齐。在一个路口边喊我停下来等她,匆匆地跑进一个小的杂货铺,可能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商店吧为周围的小区提供着便利。她只是告诉我帮我买一些洗漱用品,剩下的就没了踪影了,我甚至害怕她进去了便不再出来了,丢下我一个人而接下来却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孤零零地站着,往来的是几个人,我甚至不敢抬头看他们一眼,感觉到陌生的存在。等她出来的时候应经过了很久,我甚至埋怨她为什么这么久才出来,她只是说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洗刷用品便挑了半天。于是又是我跟在她的身后,却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只能乖乖地跟着。
那是一个不大的小平房,却又显得干干净净,简单而温馨。等她给我介绍完家里的基本布置,有种被打垮的感觉,劳累着躺在了椅子上。我多少会怀疑,会怀疑她的干妈怎会舍得为她安排这样好的一个地方却又不收她的租金。两个人便这样待在这个房间里,甚至都很少说话了,难免显得尴尬显得屋子里空荡荡的。
“我渴了,能帮我倒杯水吗?”我终于忍不住了,毕竟长时间坐火车一直带着疲惫的身体奔波,真要是到了闲下来的时候,反倒觉得身体真的劳累了。就剩下两个人,那种放肆的感觉慢慢滋生起来,感觉真实的就应该是这样子的。
“我到把这茬给忘了,马上给你倒水啊。”说着站了起来便转身去帮我倒水,突然会有种缺失了的背影,就是那种转身帮助别人去倒水的身影。可能已经许久没了那种感觉,更没了身边的人的关心,就是这样吧,然会慢慢的冷落了身边的人。就像是一个宿舍的人,也已经很少说一声谢谢,或者是很少帮助别人倒一杯水了,有时候催促一下,或者是渴求一下,总是没了人应一声。大家都在忙碌自己的事,忙碌自己那份重要的事情,其实也不知道忙什么。反正就是这样子吧,每一天都这样子,我们慢慢地木讷了。
“给,给你倒的水。我都没想着要给你倒一杯水的,对不起了。”
“没事的,干嘛这么说啊。”
“瑞心。”她直接喊我的名字,我却突然懵了一下,差点没反应过来。
“啊,怎么了?”
“你知道吗?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敢相信你真的来看我了。我还以为你只是说一说,没想到你还是来了。”还是来了,可能她真的希望我来看她吧。
我默不作声,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来看你,说来看你,你会不会不高兴啊?”
“没有啦,我就是感觉到挺高兴的,真的很高兴。你答应我的事都做到了,我只是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好感动。”很小孩子般的那样笑着开心着。
“你高兴就好。”可能真的是第一次吧,一问一答,却也不知道该多说些什么。
“我们看电视吧。”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这句话,毕竟彼此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也便应了一声,就等他着她把电视打开。其实毕竟是她的家,毕竟会显得拘谨,也只能按照她的吩咐做了。等她真的打开了电视,却发现电视里放着的是动画片《哪吒传奇》,一段经典的旋律又响了起来:“?????扎着俩冲天鬃光这俩小脚丫踩着俩风火轮乾坤圈手中拿混天绫护着轩辕箭满弓拉两个眼睛是照妖镜双腿是追风马乾坤圈伴着他?????”她随着旋律轻轻地唱了起来,到了后来声音反倒更响了,可能她已经把我忽视了,玩全陶醉在自己的世界了并且快乐着,那一刻她真的想一个快乐的孩子。那种清脆的甜美的声音唱响了起来,让人感觉到舒适,可是自己还是美美的笑了出来,就那么一声很小的笑声被她觉察到了。等到她回过头来,发现了我,仿佛压根就没有想到的人,突然很不好意意思的害羞了起来,捂着自己的脸跑回到了卧室。就剩下我一个人傻傻地坐在那里,傻傻的笑着。等我意识到这一切发生了,便也真的坐不住了,真的恍然不知所措,便起身走到卧室去敲门。我想喊她出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便一个劲的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