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茴冬看着一脸淡然的白梨筝站在昭明宫前,一群宫女奴仆低身捧着许多赏赐静候一旁。
“多日不见,娘娘气色好多了。”洛此离的声音突然传来,白梨筝转身拉过她走进昭明宫里去,“看这雕梁画栋的牢笼,多少年了还是走不出去。”“若是出不去,便要在这活得挥袂成风。”“还得多谢郡主,若无郡主帮衬本宫如今还是那清乐宫里遭人欺凌的弃妃。”“其实以娘娘的能力回与不回只在愿不愿而已,我只是白捡了个便宜而已。”两人相视一笑,洛此离偏头看向一旁的茴冬道:“看着这位就是皇后娘娘派来的掌事姑姑了。”“奴婢茴冬参见南未郡主!”“皇后娘娘亲自给娘娘选的自然是好的,不像有些不懂事的尽是嘴碎,自找麻烦不说白白添与主子许多烦恼。”白梨筝会心一笑,“是呀,这宫里的主子若是犯事被赐死也就一了百了罢了,那些个宫人怕也是难活,可惜聪明的人不多。”“东颜把我送予娘娘的贺礼给这位姑姑吧。”“是!”
洛此离端起茶坐下闻道:“世味茶,这是去年收的吧?”白梨筝看了看洛此离,一旁的茴冬连忙接话“娘娘不知,这宫里的世味茶都是南未郡主种的,皇上也喜欢的紧,知道娘娘需要静心凝神便把好些都赐给娘娘了。”“竟不知郡主不仅嗜酒对茶也如此精深,这茶着实香气别致,郡主好手艺。”“娘娘若是喜欢我便让人送来,还存着不少呢。”洛此离环顾四周看着一边的台子上放了一盘棋,“娘娘可是有棋局未破?”白梨筝招招手,茴冬便立刻把棋盘捧到二人手边的小桌上。“不比以前了,这局思索了许久还是无头绪。”
“启禀贵妃娘娘,宛妃前来问安。”白梨筝愣了愣道,“那便请进来吧。”边说边拿起手边的玉如意把玩,洛此离只消喝着茶并未说话。
凌益柔笑意盈盈的进了门,只看屋中两人正坐在棋盘前,奴仆们也是安静侍奉一旁无人有通传之意。
“蕙贵妃长乐万福!”宛妃很快的行了个礼,白梨筝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宛妃来了怎么无人通传,一群人都看不见么?!”奴仆们纷纷跪下,“贵妃娘娘恕罪!”“本宫刚回到这内宫你们要警醒着些,若是白白让本宫得罪了那位娘娘到时便打发到冷宫服侍去吧!”“贵妃娘娘饶命,奴才们再也不敢了!”
洛此离边听着看了凌益柔一眼,她保持着欠身已经有一会儿了,似乎有些发抖。“娘娘说到训示下人还是宛妃娘娘最厉害,看朝合宫里的宫人那个不是服服帖帖机灵伶俐。”“是么,还真是多亏郡主这么一说,宛妃妹妹怎么还欠这身呢,还不快给宛妃赐坐!”“多谢贵妃娘娘,是臣妾突兀来访扰了娘娘与郡主的雅兴了。”“无妨,本宫也是许久未见过宛妃你了。”白梨筝走至凌益柔身边,手指轻勾起她的脸,“宛妃容颜依旧,原来便长着一副令人可怜的模样。”“你。。”凌益柔刚要发作一旁的秋夕连忙按下她。“贵妃娘娘也是,总是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让人看的心安。”“可惜我那妹妹不让人心安。”洛此离已觉不适合再待下去撇了一眼东颜,东颜立刻会意道:“郡主,云郡主那宁亲王还请您去看看呢,现下时候不早了。”“果然下着棋就忘了,贵妃娘娘,宛妃娘娘此离先告辞了。”洛此离急忙行礼后出了来。
“这宫里妃子多的地方还真是久待不得。”主仆二人没走几步路就遇见了迎面而来的萧亦安与萧月卿。“离姐姐!”萧月卿松开萧亦安的手就跑了过来,“公主小心点。”东颜扶了一把道,“离姐姐近日不在我可闷了呢。”“我怎么没看出来啊?看你新年有新衣又有许多吃食怕是才不想我呢。”“嘻嘻。”萧月卿笑了两声便拽着洛此离的衣袖不放,“月卿,可不能再闹了,再不走就迟了。”萧亦安出声道,“没关系的,母后不会说我的。”萧月卿偏头说完又转回去看洛此离,“哥哥最近可凶了,动不动就说道我,离姐姐你过完年节可快些搬回来,你一在哥哥就好多了。”“萧月卿!”萧亦安像是被人戳穿一般有些气急败坏,洛此离笑了笑把萧月卿护在身后,“好了,你也别吼她了过着年呢。”萧亦安稍稍有些抑制,“还不快跟你皇兄走?”萧月卿依依不舍的走到萧亦安身边,“离姐姐可一定要早点回来!”洛此离看着两人走远才转身继续走,转角便看见梁炽。“你何时来了?”“挺久了。”看梁炽面无表情洛此离便猜到几分,“小孩子的话你也介意?”梁炽笑了笑,“不会,只是有意捉弄你一番罢了,今日两家合宴我就怕你迟了,特意来接你的。”“东颜,给国公府的礼可备好了?”“郡主放心,凤盏已经拿给世子了。”“那便接了此良一块走吧,他正与四皇子在马场呢。”梁炽没等洛此离回答便牵紧她的柔荑走着。
“小姐天气冷着呢,您可别冻坏了。”“那有我身子好多了,今日难得父亲许我出门走走。”翠烟见江晚苧如此也没再劝拿出斗篷给她系上,“那是不是南未郡主啊?”翠烟向江晚苧指的方向看了一会儿道:“正是,还有梁将军和良世子呢。”洛此离此时正被梁炽与此良一起扶上马车,“姐,你们坐稳了,我驾车可快了。”“你呀,也不怕把你姐颠着,还是我陪你一块驾吧。”梁炽说着就同此良一起坐在马车门沿边。
“郡主真是好福气呢,良世子虽有纨绔之风却对郡主言听计从,梁大人对郡主更是呵护有加,更别提云郡主了,跟那个官家千金都看不对眼,偏偏就是跟南未郡主亲近些。”“郡主心慈貌美自然得人喜欢,我们去后坡看看吧,难得来这马场走走。”“小姐,原来您小时候学骑马也是极其容易上手的,老爷还夸过您呢。”“也是以前了,估计早就忘了。”
“这不是。。。”江晚苧看着来人也是惊讶了一番,“明四公子好巧啊,在这也能遇见。”萧既明也尴尬了笑了笑,两人都心知肚明了,此地若非皇室宗亲或者三品以上大员的亲属都是进不来的,之前两人都相互隐瞒的身份怕也是瞒不住了。
“姑娘是朝中那位大臣的亲属?”萧既明先开口问,江晚苧欠欠身道:“家父是朝中左相江重道。”“江左相的千金,我见过江府次女,那你便是长女了吧?”“晚苧拜见四皇子,四皇子千岁千千岁。”“快些起来吧,”萧既明正欲去扶却又缩了缩手,“怎样,身子可好些了?”“多谢四皇子关心,已好多了。”“这下我便知晓你那恩人是谁了,看来南未郡主的药方还是很管用的。”“郡主恩情无以为报,只能做些小玩意算是给她解闷了。”“她素日闲不下来,要是让她知道你也是个好酒的必定欢喜,不过也是奇怪,你自小长在相府而且身子不好怎会让你沾酒呢?”江晚苧听罢低头不语,一旁的翠烟连忙道:“四皇子不知,我家小姐顽疾缠身无人前来医治,一旦发作起来用酒灌醉自己才好受些。”“怎会无人医治?”“还不是因为三夫人。。”“翠烟!”江晚苧打断了她的话,“四皇子莫怪罪,是我没教好这丫头。时辰也不早了,我该回府了。”江晚苧说完欠了欠身便由翠烟扶着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