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be a good man
夕藏·拉萨·布达拉宫脚下,有一家规模不小的酸奶吧。
八月的拉萨是最火的旅游城市之一,人很多,更别说是布宫附近的甜品店了。少校和任小懒一会儿要去爬布达拉宫,现在正挤在吧台旁边,挖酸奶吃。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任小懒瞅着一脸轻松的少校,皱着眉毛:“咱们这一路是不是太轻松了?我看过的很多故事里,主角团都是要经历九九八十难才能到达目的地,过上幸福美好的生活的。”
“咱们就这样大摇大摆进城了?”她正大光明地把勺子伸进少校碗里,挖葡萄干:“危险呢?敌人呢?为什么我感觉这么水的感觉?”
“咱们本来就是来旅游的好吗?”
少校倚在贴着壁纸的墙上,眼睛不知道在看哪里,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经历磨难就不能过好日子?这么傻的事情你都信——教你个乖,走到哪里都不亏待自己,这样的话,每天都是好日子了。”
“那遇到不好的事呢,必须得亏待自己呢?”
“当然是尽快想办法解决问题了,难道还要坐着等它继续亏待我?”少校理所当然的看她一眼,仿佛在看一个傻孩子:“与其寄希望于别人,不如自己动手,拿的时候也利索一些。”
“所以我之前应该一爪子把你拍地上,就问你爱不爱我,你敢说不爱,我就把你踩到古登堡界面去。”任小懒笑盈盈地看着他,指尖捏着的金属叉子在默默变形:“你觉得这样怎么样?嗯?亲爱的少校。”
“所以我觉得做人不能像我这么渣,嗯,是时候学习怎样做一个好人了!”少校一脸严肃:“所以,小懒同志,以后的日子,请多指教!”
“走了。”任小懒跳下高脚木椅,往门口走去:“你拎包。”
少校倚着墙,看她散着一头落落的长发,往洒满阳光的街上去了。初秋的拉萨城里,盛产轻盈的阳光。他忽然知道自己为什么看不见苦难了。
因为他喜欢美的东西。
看到美的时候,就想不到别的东西了。
不分场合的出戏。
无人察觉到他的叹息,因为他,一脸笑意。
“少校。”没有面孔的人在他耳边轻语:“您的信。”
墨绿色的信封压在木纹吧台上,少校紧盯着使者的眼睛。
“小心狐狸。”
使者丢下告诫,隐去,只留下涣散的空气,无人注意。
少校手中不停,慢悠悠撕开信封,往外面走去。他熟悉这种信封的触感,带着一点点类似叶脉纹路的感觉,和指纹相贴的时候,仿佛能搓出历史的灰泥。
信封中只有一张纸片。
上面画着一只绿色的小王八。
“什么鬼。”少校愣了一下,开始检查信封和信纸,直到确定对方真的只是画了个王八给他。
“怎么了?”任小懒凑过来,问他。
“没什么。”少校挠挠头,把纸片递给任小懒:“有人给我画王八。”
“谁啊,你认识?”任小懒把纸片还给他。
“算是吧。”少校想把纸片扔掉,想了想,还是放回钱夹:“他小时候我养过他,那时候他总以为我是他爸爸,当然现在懂事了,是王爷。”
“王爷?”任小懒有些震惊:“他不是……”
“啊,如果你说的是先皇的第二子沈青雀的话,对,没错,就是他。”少校笑了一下:“官方说法是幼年夭折,真相其实是那年夏天我教他在水池里游泳,那孩子差点淹死。”
“然后他一激动,就直接化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