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睿扭头安慰地对昙云笑了笑,对着麦克风说:“请小淘宝她干妈把我们家小淘宝抱上来。”
林薇看着周围齐刷刷射过来的视线,只好把仍在哭得哇哇大叫的小淘宝给送上了台。
“我来。”萧楚睿一手抱过小淘气,宠溺地看着她哭得涨红的小脸,低头亲了亲她的嘟嘟小嘴,“宝贝,老爸在这呢,不哭。”
也不知道是他的吻起了作用,还是小淘宝真的听懂了老爹的话,果然止住了哭声,滴溜溜的大眼睛瞅瞅老爸,又瞅瞅老妈,竟然破涕为笑,又“咯咯咯”笑了起来。
笑声从麦克风传出来,飘进了现场所有人的耳朵里,大家俱是松了一口气,笑吟吟地看着台上幸福的一家三口,无限的感慨。
萧楚睿一手抱着小淘宝,一手拿起麦缓缓开口,“今天,是我爱人的生日,也是补办给我宝贝女儿的满月酒,更是补办给我和我女儿她妈的婚礼。在座的全都是自己人,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我们一家人站在这里,我觉得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也抵得过所有的海誓山盟。”
话刚说到这里,底下不知道哪里传来一个声音,“那就不说了,亲一个就行!”
“一下不够,双喜临门,怎么也得动静大点。”接着又有人附和着起哄。
一句调侃的话,引得现场所有宾客哈哈大笑起来,却又格外期待地看向台上。既然大领导把婚礼办得如此低调,那么不如就直接来点高潮的节目
昙云的脸上早已经一片绯色,萧楚睿扭头看了一眼她,也没有再开口,把手里的麦克风递给旁边的工作人员,转身一只手仍紧紧抱着小淘气,一手揽过昙云的纤腰,不由分说地低头吻了上去
昙云以为他只是蜻蜓点水地亲一下应付应付底下看热闹的人,可是却发现他牢牢扣着自己的腰,那温热的唇根本没有要离开的打算,就如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
观众里爆发出潮水般热烈的掌声和吆喝声,口哨声,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从座位上站起来,面带真诚祝福的微笑看着台上吻得久久不愿分开的新人
准确地说,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林薇和汪雪菲的眼睛里泛着泪光,原以为只是多么普通的一个婚宴,没想到看到两个相爱的人那样旁若无人的接吻时,竟然可以让人感动得流出眼泪!
坐在一起的林杨和何淳慕一边鼓掌,一边相视看了一眼,起身一齐走到林薇和汪雪菲的旁边,分别揽过两个不争气地哭得稀里哗啦的姑娘,又一齐鼓励安慰般地拍了拍她们的肩膀
一句话都不用说,一个表情都不需要传递,在这么幸福的时刻,所有的所有,尽在不言中
她们终于在一起,亲人和朋友都为她们感到高兴。昙云的电话打来的时候,我正在银座里被卖冲锋衣的姑娘轰炸得外焦里嫩,她滔滔不绝地给我介绍着她们家的各种牛逼的滑雪装备,那巧舌如簧的口才外加眉飞色舞的表情,让我以为我穿越时间空间,正置身于美国白宫听比尔盖茨演说。
好在我那手机铃声够震撼,一下子把我从白宫召唤到了那个嘴角已经泛起白色唾液星子的推销姑娘身边,我回过神来虚伪地对那姑娘说了句“sorry”,在包里翻了半天,才把手机找了出来,同时很不道德地松了一口气。
“雪菲,你不在寝室,去哪了?”
“咦?你怎么今天回寝室去了?我在外面买点装备,明天准备滑雪去。”我有点意外,昙云这姑娘素来是个恋家的好孩子,今儿是元旦,不在家跟她老爹老娘腻歪,怎么回研究院去了?
“哦,这样啊。我就是回来收拾点东西,我要去X市分公司了,就跟你道个别。”
“啊?是吗?”咩哈哈,这么快又去那边,我们家老萧同志果然魅力无限啊,三下五除二又把这个傻丫头给搞定了,我心里得意地笑哇,“那行,你去吧,我说不定过几天就回去看你了呢!”
“好的,那你好好玩。”
挂了电话,我突然有点莫名其妙的惆怅,虽然我非常讨厌这种矫情的情绪,但还是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
说起来,我还应该算是他们俩的半个红娘,可是眼看着洛昙云跟我最亲爱最亲爱的老爹要百年好合了,我竟然在这个时候惆怅了!
在旁边买鞋的柳晓丹蹬蹬蹬跑过来戳了戳我,“喂,雪菲,不好意思啊,我明天可能不能陪你去滑雪了!”
看着她满眼强挤出来的歉意,我立刻在她眼睛的反光里看到暴跳如雷的自己,“为毛?老子票都买好了,你现在给我说你不去,玩我呢?”
“真的对不起,雪菲,我男朋友来找我了,现在就在楼下,我先下去了哈,你玩得愉快!”柳晓丹丝毫不惧怕我的淫威,对我干笑两声,脚底抹油溜走了。
猫了个咪的!这萧头男人靠不住,女人更靠不住!昨个晚上还因为跟男朋友闹分手跟我怀里鼻涕眼泪流了老娘一肩头,臭男人随便那么勾勾手指,就让她好了伤疤忘了痛,屁颠颠奔去了!
“你丫就是贱,长了一副被男人甩的脸!”我不服气,卯足劲冲着柳晓丹扭得都快成了天津大麻花的小腰连呸三个,却换来那女人没心没肺地一个回头奸笑,让我不由地打了一个冷战!
靠!老娘真是服了!如果说我汪雪菲在男人面前卑躬屈膝地讨要恩宠,那眼前溜之大吉的这位一定是卑微到无下限了!
想到这里,我打开手机图册,浏览了几张前些日子给齐然那个王八蛋拍的“人体写真”,心里顿时感觉被一种邪恶的满足感充斥得满满的,刚才接连被两个好友的重色轻友行为背叛后的耻辱感瞬间消失殆尽!
“美女,就拿这一套吧,你穿着特别显气质!”那个口才堪比演说家的服务员见我一个人在这得意地冷笑,又笑吟吟地把她手里那套风.骚招摇的红黄相间的冲锋衣显摆在我眼前。
我瞅了一眼那件足以跟西红柿炒鸡蛋媲美的衣服,毫不犹豫地拿出卡递给她,“就这套了!”
哼哈!老娘不需要男人陪,当然更不需要女人陪!你们一个个都去男人那里自讨没趣吧,老娘要主动出击,去找一个视老娘为女王、对老娘点头哈腰、宠爱无下限的臭男人!你们等着瞧吧!
晚上,当我提着大包小包的装备和豪华级宵夜回到寝室,准备大吃一顿好好睡一觉,然后第二天一大早直奔滑雪场的时候,齐然的电话打了过来。
说实话,我还是很下贱地心花怒放了几秒钟。
虽然自从上次在KTV让我亲眼看到齐然把洛昙云压倒在床上之后,我就彻底对他失去了耐性和兴趣。准确地说,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彻底死了心,那颗曾经几乎把齐然当男神一样巴不得把他每天三炷香供养起来的火热的骚动的心,像******蹦极一样,一秒钟落入了摄氏零下的冰水里,一点温度都不再有!
感情可以不再奢求,但是这种被戏弄被欺骗了的耻辱坚决不能忘记。所以,我暗暗发誓,此仇不报非英雌!只要他齐然再敢在我面前说一句假话,老娘跟他同归于尽!
哦不!我一定是被气糊涂了!跟这样恶心的男人一起下葬才是真正的作践掉价!只要他齐然再敢玩弄老娘一次,老娘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但是,毕竟是自己爱过的男人,每当他说点肉麻的情话时,我那颗不坚定的少女心,还是会毫无规律地怦怦乱跳,心里默默滑过几行字:浪子回头金不换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猫了个咪的!老娘又不是他的佛!凭什么一次次给他机会让他拿着沾染着无数个女人初夜鲜血的屠刀假惺惺地立誓再也不会?
我接起手机,假装很疲惫地应了一声,“齐然哥哥你还没睡。”
然后我清清楚楚地摸到了我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不由地又打了一个冷战。
“怎么了?无精打采的样子,今天玩累了?”
“是啊,刚躺下,都快睡着了。”
“看来我打来的不是时候,那你先休息吧,我明天再打给你,晚安。”
“哦晚安。”
我跟一个木偶似的,迟钝地反应着挂了他的电话。躺下来之前,又顺手看了一遍那几张艳.照,心里却突然纠结了起来。
万一齐然真的改过自新慢慢对我产生好感,并开始对我动真心了,而且再也不会去招惹别的女人了,那么我该不该给他一次机会,真的去接受他呢?
我看着那一堆被我带回来的宵夜,竟然觉得胃里越来越堵得厉害!妈的!老娘真是无可救药了,竟然到现在还奢望那个没人性的王八蛋会真的回头是岸?
我把手机狠狠摔在床上,像一个暴食症患者一样大口大口吃饱喝足之后,在床上挺了一夜的尸。第二天醒来,我的心情竟然出奇地好,穿戴整齐意气风发地奔去了滑雪场。
到了滑雪场,我第一句话就忍不住曝了俩字:我靠!
我靠!这滑雪场是免费的吗?人多的跟赶集似的,用人山人海来形容都有点太俗了!我严重怀疑是不是詹姆斯?卡梅隆在这里拍一个大型电视连续剧,这么多人来是来当群众演员的?
我多次被昙云同学授予“奥斯卡最佳表演奖”,因此,我对这些跑龙套的角色自然嗤之以鼻,我拖着沉重的双板滑雪板哼哧哼哧地直接跑到了山坡的最高处。
当然,我不会告诉你,我之所以要避开人群密集区,是因为不想自己笨拙的滑雪技术被众人耻笑,虽然我看到大部分的人都在一个劲地摔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