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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追寻

她同前几次一样,不争不抢,不慌不忙,只是站在那里面对着车门眼睛却游离在别的地方。安静而温婉,下车的时候还加了一条披肩。

天气说变就变,不知道是因为这里是高原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前一秒还是晴空万里,忽然间就乌云密布。天空低的仿佛要压下来,烈烈的风声像是天空不小心在哪里被划破了。风,如刀刃般锋利,吹得人裸露在外的皮肤直发疼。

雨很小,小到若不是滴到我的眼镜上将我的视线扰乱我甚至都察觉不到在下雨。我看着她,她好像有点冷,双手环抱,还不停地用手在肩膀上下摩擦。我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的身影,她好像有所察觉,偶尔回头一望,我只是转过头去,假装在拍风景。

解说员扎西说我们可以进去参观之后,我看见她站在门槛前犹豫了一下,然后笑着蹦了过去。我才回想起来之前解说员说过,求姻缘跨哪只脚,求事业跨哪只脚。我迅速举起相机,屋内阴暗的光线和屋外暗淡的天光也都很配合的在她的脸上形成了默契的配合。因为忘了求姻缘到底要先跨哪只脚,我也索性从门槛上跳了过去。

屋里的人很多,来往旅游的人来了走,走了又来。带走的,留下的,都不过是途经,不曾在任何地方做过停留,也不曾触碰到心灵。我们被带到一个佛堂,佛像很高,站在佛像前的人都显得尤其渺小,抬头仰望,看不到佛的脸上有一丝慈悲抑或怜悯。扎西在给我们讲解供奉的神像和拜佛的正确方式,我瞥见角落一个簸箕一样的东西里放了很多一块、五毛的香油钱,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在那诚心的参拜,嘴里不停地默念,双手也不时的在簸箕里翻来覆去。人力所不能及的地方我们便编造出神佛这样的东西来求助。

我双手合十学着扎西的样子认真参拜。看着她认真而执着的样子,自然而然的就笑了起来。她不期然地回过头来,见我在看她便对我微微一笑。我见身旁的人都闭上眼诚心的参拜起来也闭上眼心下默默地许了个久长的愿望,抑或是一种期待。

扎西带我们在屋子里逛了个遍,介绍了很多有关唐卡的历史和制作工艺,偶尔在较大的唐卡前稍作停留。接着我们跟被扎西带到一个阁楼,古老的木制楼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好在人声嘈杂,淹没了回响。我们跟着扎西走到一个课堂模样的大房间里,有一个僧人模样的人在前面叫我们坐好,他口齿伶俐驾轻就熟的开始跟我们讲解幸福的含义,一看便是有福之态。简洁迅速地讲完之后便叫我们一个一个上前拿名片。末了还特意留下我跟我爸和团里来自广东的一家人,给我们一人一个用纸盒装好的唐卡指着帘外说,外边付钱。不等那僧人说完我就先一步出去了,看到她静默的侧脸,我不由地想起一句诗来,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啊,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是了,直到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此次行程的意义所在,不为这云之南的绮丽风光,不为这少数名族的异域风情,不为这一切的一切。我到这里,在这里,只为了途中与她的遇见。

我循着她的足迹出门,刚拔开门帘便见她站在帘外,我与她四目相接,见她眉宇间徘徊着温婉的气息,一时间竟不知作何反应,这时只听见帘内传来广东的妈妈操一口广式普通话万分激动的声音,说话中透出一份崇拜,十分赞同,声音尖嚣十足,

“您说的太对了,我们家就发生过一些不幸的事情,我就觉得……”

我见她嘴角一撇,眼神里似有不屑,以为她要进去跟那僧人理论,却只见她站了一会儿就转身离开了,我举起相机紧随其后,镜头却只扑捉到了她的青丝,抬头早已失去了她的踪影。

我下楼出了大厅,见她从小卖部出来,手里拿着一根烤肠正在吃东西,天色始终灰暗,有点晚了,见他们都在吃东西我也有一些饿,便朝着小卖部走去,买了一根玉米,她在离我很近的地方,一边吃着手里的东西一边四处张望,我听见远处有人叫了一声,

“言西。”

她闻声转头,我看到门口跟他一起来的那个男孩子在跟她招手,她也微笑着作为回应。

‘言西。原来是你,你叫言西。’我心下默念着她的名字,双手捧着玉米,远远地望着她,却见她朝着别的人走去。

言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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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游扎西跟你们简单的介绍了自己所属的藏族分类,并且解释了传闻中藏族一生只洗三次澡的误会。他开玩笑的时候妙语连珠,你说,‘我终于相信所有的导游都很能说了。’庄礼贤没有听清,问你刚刚说什么,你摇了摇头。车驶进香格里拉之前,导游扎西向团友每人收了190块的吃肉钱。导游扎西说要带团友去村里最有钱的村长家吃烤牦牛肉,喝青稞酒,喝原生态蘑菇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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