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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满载宾客的斯堪提亚

巨大的渡轮宛若利剑一般劈开海洋,白色的钢铁身躯此时开始远离人声喧闹、人群集聚的港口朝着透着寂寥与黑暗的海洋深处前行。

船体的震动通过鞋底传达到东云的全身,他的心脏剧烈的搏动着,比任何人都先一步想要往餐堂的出口跑,但紧接着铁栅门们迅速坠下,整整六个出入口悉数被铁栅门封死。

被困于密室的恐惧涌上东云的心头,察觉到异状的人们也开始骚动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思敏朝他身旁的齐念问道。

齐念神色紧张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邀请函里没有写这些事情。”

东云的头脑一时间陷入了混乱,这情况和原本计划的愉快旅行截然不同,别说‘自由’了,根本是处于‘困境’之中了。

周围的杂音不断如潮水一般灌入东云耳中。

“这不太妙吧。”思敏冷汗从额头流下,面如土色地说道。

“这下该怎么办?”齐念慌张地对思敏问道。

“就算你问我也...”思敏眉头都挤在一起了。

在紧闭的密室中,东云感觉呼吸有些不畅,单手捂住胸口。

‘嘶嘶’的声音不断传来,这个空间回荡着异样的气息。

等到他惊觉到异常的时候便立即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尽量放缓呼吸。

他的眼球不断地运作,而思敏和齐念则是用手帕捂着口鼻。

齐念啐了一声,骂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要大声说话,小心吸入太多催眠瓦斯。”

周围开始有人的脑袋在视野范围内消失不见,人们一个接一个地消失,‘砰砰’的声音陆续传来。

东云的眼皮已经开始上下打架了,感觉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

“可恶!”齐念代替东云狠骂道。

而东云只觉得自己的视线不断下坠,眼睛几度闭合又挣扎着睁开,最后映入眼瞳的便是包括齐念、思敏在内人们惊慌失措的表情,最后一丝感觉是后脑勺着地时的痛感。

东云至今为止时常因为自己或者他人的因素卷进一些莫名其妙甚至攸关生死的事件,但这艘搭载着原本目的地不同,目标不同,命运不同的人们的渡轮将会完全改写他目前为止的人生。

东云的身体被剧烈摇晃着,他清醒之后视线缓缓地展开,思敏的脸色从焦急变得柔和,而齐念则是烦躁地抓着头发,察觉到东云醒来之后,双手就匆忙地交叉合抱,但他的一双眼睛依旧因发怒而充血得十分严重。

“你醒啦?”思敏对东云问道。

“嗯。”回应了的东云从桌面上缓缓起身。

“这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艘船绝对不太妙。”齐念显得心浮气躁,原本整齐有致的头发被抓得一团糟,蜘蛛网般血丝遍布他的眼球,形象完全被颠覆了,完全不像是先前那名自信而又谈吐得体的青年人,倒变得像是被困在笼内的野狼。

东云从地面上站了起来,他不清楚自己昏迷了多长的时间,但他醒来的地点并非是原来的餐堂,而是一处有三块巨大显像屏幕的会场,会场内至少有五百以上的人数。

身材壮硕的大人、童真可爱的小孩、穿着优雅的女人、西装革履的男人陆续从圆桌上醒来,会城内人们的表情大多与东云一样的茫然失措。

“这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特殊的招待方式吧..”一名青年缺乏自信地说道。

“就算是这样,用上催眠瓦斯未免太夸张了吧!”愤怒的男人手锤一下桌子大声反驳。

“居然事先连透露一声都没有!这很明显就是犯罪!”尖嗓子的女人喊道。

十多名大人围绕在铁闸门周围,抄起桌子一通乱砸,可那锁住这个空间的铁闸门依旧纹丝未动。

最后他们互相交换眼神,叹息一番之后只能作罢。

“情况有点不妙呀…”

听到东云感叹的齐念回头瞪了他一眼。

“这个眼神可不太友善。”东云轻笑一声说道。

被夹在两人中间的思敏一下子站了起来,抓住齐念的手臂说道。

“齐念,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太过分了。”

“如果他跟这件事没有关系的话,为什么他会知道我们的目的地?!你应该也明白了吧!这艘船上每一个人的目的地都完全不同!”

“而且刚才就是他叫我们来餐堂的!”

思敏撇开眼神,不经意间看了东云一眼,在齐念的说辞之下他也不免有些怀疑起东云这个萍水相逢的人了。

东云心里慢慢沉静了下来,继而说道。

“你们的行李非常的少,在你们的预期中,航行应该是相当短期的才是,以这艘轮船的速度、两三天的时间就能够到达的国家而且同时官方语言是英语还有汉语的只有新加坡而已。”

东云一边摸着自己有些发晕的脑袋,一边解释道。

“突然发生这种事,在这么短时间里,亏你能意识到这么多。”思敏直率的赞叹道。

总算摆脱怀疑的东云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勉强把他这句话当成夸奖听下了。

而齐念则行为变得奇怪,就像沉陷在泥沼之中一般徒劳而急躁。

“…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呀?”细微的声音从三人身侧传来。

这疑问不是向这偶然聚在一起三人提出的,但却地直击了他们三人以及全场乘客心中的疑惑。

思敏和齐念的眉头都皱了起来,看起来非常的忧虑。

“我想等一下就会有人来告诉我们答案了。”检查起桌下的行李箱的东云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两人同时发问。

东云再度将手指指向会场高台上的三面显像屏幕,说道“你认为他们为什么将我们特意从餐堂转移到这个会场?我想搬动在场的五百多人可不是没什么理由就会做出来的事情。”

突然之间,宛若响应东云话语一般,他的指尖所对的三面屏幕开启,显现出一名可爱外型的人类,不对…称之为人类太过轻率了,那个外型简直就像是电脑设计出来的,拥有极高美感,那并不是肉体凡胎的人类该有的美貌。

“各位乘客早安!我是远洋渡轮的管理者——斯堪提亚!”

“很高兴各位能够应邀而来。”

“喂!那是什么玩意!”一个声音惊讶地喊道。

“人类?”动摇着的声音说道。

“那是什么?新型的电脑软件么?”终于出现了一个听起来比较靠谱的说法。

“斯堪提亚?也就是说发出邀请函的人是你吗?”东云旁边的齐念大声喊道。

“那个可是电脑画面哦!怎么可能回复得了你们的问题呀!”有人冷静地说道。

霎时间,在场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似乎是找回了理智,东云和那出言讽刺的人所想是一样的,他想那电脑的播放内容应该是事先设计好了的,只能按照预定的那样播放说明,不能依照情况回答人们的疑问。

“是的!为了制造邀请函,我可是废了很大的力气!”屏幕里的人笑了笑,眨了眨灵动的眼睛说道。

东云有些讶异地看向那回答问题的少女,他的推论一下子就被推翻了。

一百英寸箱中的少女甜笑着,那样子简直就像是童话里被女巫困在镜子里的公主,对于东云来说,一天之内能够给他这么多惊喜也算是奇事了。

“回答了…”先前断定那少女无法回答问题的人吃惊地说道,脸色就像是吞了苍蝇一般难看。

“是有人通过这个屏幕改变形象和我们对话么?”

“一开始就设定好的语音对话?”

“幽灵船上的幽灵?”

各种各样的猜测在会场内响起。

“人工智能?”东云猜测道。

那屏幕中过得少女得意地笑了笑,饶有趣味地看着东云,说道“猜对了!”

屏幕内拉响了拉炮,那少女兴高采烈地将双手举起。

“我是负责管理本船的人工智能体,辩证ID为斯堪提亚!”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能够与人对话,而且从她的表现来看似乎拥有读懂人面部表情的能力,这么高水准的人工智能在他们原本的生活中可是闻所未闻的。

东云的脑中浮现那些邀请函被一个无人操控的电脑陆续印刷出来发放的诡异画面,而且收到邀请函的人皆是浑然不觉地应一个计算机的邀约来到这艘船上。

如果她所说的是真的的话,那么在诡异程度上就真的和受到幽灵的邀请没有两样吧。“包括在场五百三十一人在内,这艘斯堪提亚号此次出航共搭乘了一千五百六十一名贵宾,斯堪提亚我真的很感激各位能够应邀而来。”

她在屏幕内用力一跃,身姿灵动,就像狡兔一般活泼可爱。

可正是因为如此,她的行为也像是在愚弄被囚禁在会场之内的人类。

“我已经明白你们到底是有多乱来,居然诱骗、绑架了一千五百六十一个人,你知道这罪行就算是送到国际法庭也是丝毫不过分的吧!”

可那镜中的少女却是笑了笑,一脸新奇地说道“你们难道想要审判我么?用人类的法律审判非人的人工智能?”

如她所说...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法律规定能够审判人工智能。

那声讨的男人被堵住嘴巴,但起声反抗的人却是丝毫未减少。

“快点放我们出去,你这个莫名奇妙的家伙!”

“人工智能也好,计算机也好!你快点给我把船门打开,让我们到外面去!”

会场内声音雷动,许许多多人的声音汇做巨大的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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