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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初到深圳

阿兴有个高中同学在深圳,名叫邹丹,是个文质彬彬的男青年,在一家大公司从事人力资源工作。上火车之前,他给邹丹打了电话,两人关系一直不错,听说阿兴要来,邹丹也是非常高兴,当即承诺到火车站去接车。

东莞到深圳并不远,通常不到两小时就到了,这一天不知何故中途停了半个多小时。阿兴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的厂房渐渐变少,而高楼开始变多,城市越来越繁华。临近中午,火车缓缓停靠在了终点站深圳西。阿兴随着人群走出了火车站,出口处,前来接车的人早早就在等候,他老远就看到了邹丹,虽然几年没见,但还是老样子。那一刻,邹丹也看到了他,并向他挥手致意。

“老同学你好啊,欢迎你来深圳。”邹丹笑着和阿兴招呼,虽然他也才过来几个月。

“兄弟你好,过来要给你添麻烦了。”阿兴握着邹丹的手,似乎找到了依靠。

“哪里的话,只要能帮的上忙,尽管开口。”

“有兄弟这句话,我就不客气了,哈哈。”

“一句话的事,走,先去我住的地方把东西放下。”邹丹带着阿兴往前走,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十分钟左右的光景,车子驶入一个小区,小区不算大,但看起来比较新。

“我们公司员工宿舍就在里面,公司就在前面那栋大楼,走路十分钟就到了。”邹丹指着远处一栋高楼,阿兴顺势望去,那栋楼约莫30多层高,在这一片楼中可谓“鹤立鸡群”。

邹丹的房间在四楼,这是一个四室两厅一厨两卫的套房,每个房间两张床,原来住着八个人。公司员工来自各地,有些年纪大的把老婆接过来,不方便,就自己在外租房子,邹丹的室友就是其中之一,他上月在外找好房子,和老婆享受二人世界去了。

“这里年前应该不会有人住进来,你就暂时住这吧。不过这里毕竟是老板租的公共宿舍,个人生活习惯还得注意点。”邹丹建议道。

“好的,太感谢,我会注意的。”阿兴庆幸,幸亏那哥们搬出去了,不然住都成问题。

“我们去外面吃饭吧,应该肚子饿了。”

“嗯,好。”说到这,阿兴才发现自己没有吃早饭,光顾着赶车了,到了火车站发现面包都特贵,就忍着没买。

邹丹前面引路,走出小区大门,左拐直行后不久右转,看到有一排吃饭的地方,他们在一家名为仙桃土菜馆的饭店前停了下来。

“就这里吧,我们经常在这里吃饭,味道不错。”邹丹建议道。

“行,你是地主,听你的,嘿嘿。”阿兴早饿得不行了,就等着吃的上桌。一会菜单上来了,他才知道仙桃是HB的,离HN很近,做的菜其实也差别不大。邹丹让他点菜,他也不客气,一口气点了辣椒小炒肉、家常豆腐、蒸水蛋三个菜,邹丹又加了一个蒜蓉油麦菜和一盅海带排骨汤。为给阿兴接风洗尘,又点了两瓶啤酒。二人边吃边喝,不时聊起高中和大学的往事。下午一点,邹丹要准备去上班了,才把房间钥匙扔给阿兴离桌而去。

阿兴急于找工作。回到房间,打开邹丹留在书桌上的一台电脑,要到密码,就开始浏览招聘网站,智联招聘、前程无忧、中华英才网等一个不放过,然而一个下午下来,几乎没有收获。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阿兴都在重复同样的事情,邹丹这段时间比较忙,有时候晚上加班,就在公司叫外卖,阿兴就跑到小区门口的S县小吃随便吃点。

日子一天天过去,阿兴开始有点慌了,内心也变得焦虑起来,甚至内分泌失调,脸上长出了痘痘,这让他更加烦恼。他知道住这里不是长久之计,虽然邹丹没有说什么,但别的室友不见得没有想法,因此找到一份工作是当务之急,只要能过得去就行。阿兴把稍微有点可能的机会都记下来,一个个打电话过去,都因为没有实操经验而拒绝了,他想起罗杰曾经说过,深圳门槛更高,但进去了机会和待遇都会更高。然而,自己似乎根本就进不去,这个晚上,他有一种极强的挫败感,倍感失落,再次失眠了。

第二天早上,邹丹早早去上班了,阿兴躺在被子里,不想起来。突然,手机炫铃想起来了,他精神一振,条件反射似的拿起手机一看,0750开头,知道是深圳号码,心想可能和工作的事情有关,立马按了接听。

“喂,你好!”

“你好,是樊兴吗?”

“我就是。”

“你好,这里是天月影视,我们在网上看到你的简历了,看你还比较全面,不光能拍摄,还懂后期制作,我们承包了电视台的一档栏目,叫《欢乐家庭》,正在招人,不知你方不方便过来面试一下?”

“嗯,可以的,今天下午可以吗?”

“好的,那我们下午两点约见,地址我等会发你手机上。”

“好的,谢谢您了,下午见。”挂完电话,阿兴兴奋得从床上跳起来,此刻他内心信心满满。“看吧,终于有人认可我的价值了!”这段时间都不怎么吃早餐的,都特地跑出去买了一根油条和一碗豆浆,犒劳下自己。上午还有一点时间,他洗了个头,然后又做了一点面试攻略,11点左右就出门了,他寻思,第一次找过去,时间留充裕点比较方便。中午不打算吃饭了,他在等公交的间隙,顺便在旁边的小店买了两个梅干菜肉包。

到了约见地点,阿兴大失所望,这是NS区郊外一栋陈旧的写字楼,外墙瓷砖有的已经脱落,雨水冲刷留下了一条条长长的污痕,看得出有些年代感了。不过里面似乎人气比较旺,他后来才得知深圳房价高,一些企业为了节约成本,把办公地点选在这里。

看到大楼外观,阿兴已经对公司的办公环境不抱多少希望。他穿过一条狭长的过道,按照对方留下的地址,来到了一个门前,门旁挂着一个牌匾,上面写着“天月影视”几个大字。透过大门,阿兴看到这是一套两房一厅改建而成的办公室,里面三四个人在忙活着,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此刻他已经没有多少想法。他对做电视是没有多少兴趣的,甚至在沈老师的灌输下,有些瞧不起做电视的。但此刻,他想要找到一份工作,让自己活下去。

阿兴敲了下门表达了来访目的,一个小姑娘马上过来,把他接待到旁边的小会议室,不一会,一个个子不高,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带着微笑走了进来,他就是公司老板王豫。下午的面试很顺利,王豫似乎很欣赏阿兴,简历翻了又翻,又看了下阿兴的作品,甚是满意,半小时后,达成面试结果:试用期一个月,工资1800元,转正后面议。阿兴寻思,这是一家小公司,又急需用人,换一家大的公司估计就没戏了。他庆幸自己碰到了好机会,“反正不是长久之计,现在能挣点钱,先过渡一下吧。”他心里这样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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