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答道:“是一代!只一代!”
祖父与父亲皆望着我。
我伸出三个指头,又道:“头一个,这镇南公的世衔只袭三代的,您这第四代,原是隆恩浩荡至极,您的功劳甚重,方能袭得下的!第二个,父亲是文臣,不是武将,父亲续不了您的荣耀;第三个,兄弟们虽是武将,但年纪尚幼、天下清明后也很难有立下显赫战功的机会,故而也没有机会续下东方世家的荣耀,祖父勉力要续写这荣耀,也只您这一代 !”
我的分析很是到位,且条理清楚,祖父与父亲不得不点头默认。
我又道:“祖父细想想:您年纪渐长,后续的兄弟又还担不起守执边疆,皇家忧烦功高、武力强壮的臣子,最后,我家的荣耀能保得住么?!
祖父与父亲开始沉思,我停了片刻,又道:“为什么?若是我是皇帝,我会害怕武将强盛的功高之人!”
祖父与父亲理出了头绪,轻微点头。
我又道:“譬如漠西大将军、丽贵妃之父!武将自来举动潇洒豪迈,当初需要武力时,他一般的嚣张的举动,可有在朝堂上引起任何议论么?如今,他朝堂上声名如何,是不是成了皇家之忧烦,相信祖父与父亲皆是明白的!”
祖父与父亲对视了一眼,很是了然的眼神。
我又叹道:“当今天子东奕,孙女儿忖他智慧甚深!他很是懂得如何上臣、如何下臣。想想漠西大将军的遭遇, 朝中都在传说他仗着武力,态度倨傲,屡辱朝臣。这些声音是从哪里来的?就没有群臣揣摩天子的意思,而做出的?孙女儿并不敢揣测,有没有天子直按授意传出这些消息的,唉!”
祖父与父亲凝听着我的话。
我道:“说起来漠西大将军有时还伤及祖父尊严,孙女儿早已不愤!可还轮不到孙女儿如何对他,他早已在朝中臭了声名,祖父与父亲细想,这是为何?天下太平,应藏良弓与宝剑,便是帝王不这么想,百姓与百官终难免轻贱了武将去!何况当今天子的心思,原也以良弓宝剑为愁!”
我便将丽贼在宫中的事略了嘉仪与嘉卉,借了旁人为受害人,草草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