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以来,不,准确的说是自选秀以来,发生的许多事令我目不暇接,我已知我对宫廷知道的太少,尽管玉贞在东方府时极力教导,讲述了许多诸位皇后、二位贵妃,与庄妃、欣妃几位宫中主位许多的细节给我听,可那无非是让我先粗略了解,更深度的理解宫规,却并没有把宫规之中难以讲述的部份讲述过,到底我此番进宫无意中触犯了什么?我的根基又到底是什么?我真是脑里一团糨糊,弄不明白。
好在,世间的事,无非一就是二,如果我犯了宫规,那就理应受罚,既然要受罚的,今天不明白,明天总能明白的。我安慰自己镇定,玉贞不要紧。而一思及嘉仪嘉卉,我的心绪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先前安心上轿入宫,只道宫中多少还有二个姐妹,一个虽与我并不交好,但是好在都姓东方,就算不会出手襄助,多少还会讲些事与人物与我听听罢,至于嘉卉,那就更不用说了。
哪知道,昨天一见面,嘉卉木愣愣总也反应不过来,倒仿佛是比先前在家里时更糊涂了很多,难道是怀孕惹的祸?嘉仪就干脆明刀明枪的将责怪抛了过来!
玉贞讲过,宫中规矩,这许多的规矩我并未十分上心,看来,分明一是皇宫中人多,妃嫔也不少,没规矩不成方圆,难以管束;其二,难道,也有约束妃嫔,可以各自保平安的意思?
我急了,在心里掂了又掂,又再掂……
忽见寝殿描金绣鸾的帘子掀了开,却是东奕走了进来,朗声笑道:“朕的贵嫔又在愁什么?”
我忙站了起来,迎上去,与他见礼。
东奕拉了我,坐了下来,将我揽在怀中,向我鬓角摘了那一小串茉莉,放在鼻前轻嗅,又在我耳边低笑:“朕的贵嫔何须这凡草、俗花朵儿衬香,天然就很香,昨夜更香……”
我却向他笑道:“先前二个月受皇家规矩洗浸许多,只不明白皇上怎么这样赖皮?”
东奕又笑:“朕如何赖皮了?”
我从他怀里抽身起来,反手夺了他手里茉莉,笑道:“皇宫里立下了许多规矩,只为束缚我们。而皇上却不遵依……”
“朕如何不遵依?”
我又笑:“若皇上遵依了,那进我殿来,我为何未听到通传?”
东奕满面欢笑,向我步来,口里道:“通传了,你只入神发愁,没听到!”
我离了他三四步,笑道:“皇上可还记得孔圣人叩妻门的典故?”
东奕笑盈盈道:“那贵嫔与朕讲讲?”他并不停脚,又向我进逼,我则身形一转,依着寝殿一个放了紫玉荷花瓶的摆架,将他隔离了开来,笑道:“皇上要听典故,可以静了心才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