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便是十二号了。”墨白淡淡的声音落在其余三人的耳里却犹如惊雷,众人这些日子都把全部的心思和精力放在盈盈的秘密上,没注意,真的那么巧,到了令整个白翳村心惊胆战的日子了。
他们虽然现在没时间管白翳村的事,但是让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死去而不去管,这也是他们做不出来的。顿时三人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十分焦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不知是由于烈日的缘故还是由于焦急,他们三人的额头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水,盈术这样的老人精尽是把墨白的淡定和三人的焦灼看在眼里,但是也没再开口。
明日女鬼出现,后日白翳村又要多一具尸体。听大明子的叙述,这女鬼居然不是这几个年轻人的对手,而他们就是这村里唯一的希望。
盈术当然希望他们能在明夜女鬼出现之前解决村里的事,但是听说他们这年幼的身上就背负着几千条人命,也是深信不疑,以他这把年纪毒辣的目光,若是他们说谎,他是很容易拆穿的。所以盈术无论多想开口现在留下他们,也是无可奈何,只能闭上嘴。
况且这本就是他们本村做的孽,又怎能强求他人,只能期待在盈稻老头那他们能得到满意的收获,能信守承诺待他们的事情解决后回来解决村里的事,这已经是他最大的奢求了。
“盈稻老头的家到了。”在一栋破旧的房子前,老人停下脚步,上前去敲门。
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盈盈的老家,四人原本略微沉重的心情有些好转,充满期待但是又有些忐忑的望着屋子的门口。
打开门的是一个仿佛如盈术老人年纪般的老婆婆,虽然她的脸苍老不已但是头上并未有多少银发,身体也不如盈术老人那样佝偻——这人估计受了这雾的影响容貌变老,实际并未有有80岁,羌籽颜猜测到。
老婆婆看到盈术老人身后的一群年轻人,露出很讶异的表情。而此时盈术老人笑眯眯的开口到:“盈稻儿媳妇,先让我们进去,这几个娃娃大老远的跑来找你们有事,若是你们办成了,将来人家会帮助我们村脱离现在这个鬼样子。”
这老婆婆居然是盈盈的母亲,众人都有些惊讶。老婆婆听到盈术老人的话,神色变得有些激动,从脸到脖子处都有些涨红——村里能变回从前那个样子?老婆婆已然是兴奋的说不出来话来。
“呵呵,傻孩子,愣什么,赶紧进去叫盈稻老头出来。”盈术老人虽然是有些责怪的看着盈盈的母亲,但是语气中不无苦涩与对晚辈的关爱。
老婆婆赶紧点点头,走进里屋,朝最里边的一个屋子走进去。众人鱼贯而入,发现这个房子还是挺大的,
“你这盈术老头子,不在家等死,跑来吵我睡午觉做……”只见一个满头银发的硬朗老人出现在众人面前,而老婆婆跟在他身后。老人骂骂咧咧的走向盈术老人。转而看到站在大堂的一群年轻人,愣的下半句没说全。经过老人已提醒,周萌抬起手上的手表,才发现不知不觉已是下午一点了,他们从早上到现在都还未吃过东西。但是同生命赛跑的他们,那么多线索在眼前,谁都不想停下来吃东西。
“盈稻老头,看来你身体还很好嘛。”盈术老人看到依然硬朗豪气的盈稻,心中也很是开心。村里每个人都足不出户,谁家又有人被女鬼害死了,谁家又有人自杀了,他们都不会知道。“你两个小娃娃和老伴呢?都在睡觉?”
盈稻老头听到这话,淡淡的回到:“老伴和孙女一年前一觉醒来就死了,孙子在里屋里睡觉。”盈术沉重的点点头,然后又开口到:“这些娃娃找你们有事要问,大明子昨晚看见他们把女鬼打跑了,你们答好了人家兴许会帮我们找出女鬼。”
盈术老人话音一落,老汉也是连忙点头,把遇到他们的事说了一遍。
听到盈术和老汉的话,盈稻老人又是诧异又是惊喜,忙招待众人坐下,急不可耐的说道:“娃娃们,你们来找老头有什么事?若是你们真能帮我们,就是我们白翳村的大恩人,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老爷爷,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慕容止相对墨白这样的性格,脾气也是稍微火爆一些,盈稻老人说话豪气奔放与干脆利落,让慕容止感到很是亲切与舒服,“您可听听过‘李奇’这个人?”
听到慕容止的话,老人却是皱眉,摇摇头老实的说道:“没有印象。”
慕容止并没有气馁,接着提醒到“您还记得您的孙女盈盈吗?十二年前她无故死在帝国高中。我们现在查出同班的李奇很有可能就是杀的凶手。您再仔细想想?”为了套出老人的话,慕容止不得不临时编了一个谎言。
听到慕容止提到自己孙女的死,老人很是讶异,随即转而有些悲伤,神色黯然。看到四个年轻人焦灼的望着自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孙女死后时隔十二年还会再有人提起,但是也能感受到事关重大,便仔细回忆起来。
而墨白却看向盈稻身后站着的盈盈的母亲,一群人坐着,唯独她站在盈稻身后,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是她僵硬的身体却在听到盈盈时候有些瑟瑟发抖。墨白眯着眼,觉得盈盈的母亲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李奇这个名字我是真没听过,不过说起来,二十九年前我儿子盈泽与一个姓李的有些瓜葛。”老人缓缓开口到。
众人皆是喜言语表,心中有些雀跃,等待着老人的下文。
“二十九年前,盈盈他妈刚怀上盈盈,一家人在城里生活,盈泽在工地里打工,后来听说工地出了事。”老人抽了一口水烟,咋了咋嘴,屋内弥漫着水烟混合着泥土陈旧气味,随着这古老的味道把众人带到了二十九年前的往事里。
“听说有天下着小雨,不应该开工的,但是由于工程赶进度还是开工了。那天和盈泽一起在二十九层外围施工的工友叫……‘李葵’吧,好像是由于雨天打滑吧一下子从二十九楼摔了下来,头着地当场脑浆都崩了出来。”
说道这老人发现四人的神色有些古怪,随即笑笑“娃娃们不要多想,不是我儿子推的,警察调查过了,是那李葵自己踩到随手放的钉子,而李葵身上也有安全绳,这真是个意外。”
听到老人这话,周萌脸色都有些讪讪和尴尬,不好意思的抓抓后脑勺。
“因为这是个意外,听说工地只是意思的赔了点小钱就了事了。不过听说李葵的妻子那时候也怀孕了,家里有个瘫痪的公公,和有慢性病的婆婆,一家的重担就落在这身怀六甲的媳妇身上,很是可怜啊。”
老人说话也是一阵叹气,很是感慨。
“看来这李葵是李奇的父亲不错了。”慕容止开口到。如果是盈泽害死了李葵,那么李奇就是故意玩弄盈盈,而后又背叛盈盈玩弄盈盈的好友,以此来报复盈家,是否是盈盈发现了这点把李奇杀了然后把尸骨藏起来了呢?
可是即使是知道这点,如何满足李奇的心愿,时隔二十九年,当初警方已经定案,线索也随着时间消失,怎能找到盈泽就是害死李葵凶手的证据?若是找不到,那么他们手上就没有可以可李奇交换张玉之死真相的筹码了。
“呵呵,我想当年的事一定不如这般简单吧。”众人很是诧异,谁知墨白却不顾及盈稻老人的颜面,挑了挑他那好看的眉毛,冷笑的望向老人的背后颤栗的身影说道:“对吧,盈盈的母亲?”
盈稻老人觉得墨白有些无礼,刚想开口,盈盈的母亲“扑通”的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抬起头来,她那张满脸皱纹的脸庞已是流满了泪水,拉着盈稻老人的裤脚哭诉道:“公公,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哭腔里尽是无尽的悔恨与内疚。
盈稻老人也很是讶异媳妇的行为,不知为何她会这样,一时说不出话来。
“事已至此,如果想要我们帮你们,就告诉我们事实。”墨白再度开口,在盈稻老人讲述时,墨白就注意到盈盈的母亲身体抖的越来越厉害,心中已经肯定盈盈母亲一定是知道内幕才会如此这番。
盈盈母亲听到墨白这话,激动的哭道:“我两个女儿都死了,丈夫也受不了这鬼地方自杀了,我现在只剩一个可怜的儿子,他也到了你们这般该上中学的年纪,却只能在这等死。只要你们肯救我们,我一定说,就算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们……”说着居然朝墨白磕起了头,脑袋顶在地板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可见这位老母亲磕的实在用力。
从惊讶中醒来的羌籽颜和周萌,急忙上前扶起这位可怜的老人,老人却还是认真的磕头,两个小姑娘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老人扶到椅子上。
“你不必如此,告诉我们真相吧,我们是不会食言的。”即使知道老妇他们当年可能做了违背良心的事,可是看到老妇如今过的如此凄惨,墨白心中也是不忍。
老婆婆听到的墨白的话,也是忍住情绪,缓缓地说出当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