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五、娇倩落水

待到欣华公主走远了，沐家两位嫡出的小姐也向王玉婧道过谢后，才有空去抓那团粉色身影的主人，可人家偏偏也不管王玉婧，还窝在沐家庶出四小姐沐惜素身边，在悄声说些什么，全然不管旁边怒视着自己的王玉婧。“许久没见姨母了，今日该是也来了，理该和姨母叙叙旧的。”王玉婧边说边作势要走，那粉色的影子一听到这话立刻一溜烟就跑到了王玉婧的旁边，双手搂着王玉婧的胳膊央求道，“婧姐姐，好姐姐，珍儿知道错了，知道错了嘛。”瓴娇倩撒娇的样子让王玉婧忍俊不禁，但王玉婧还是板着脸，拿出表姐的样子，训了瓴娇倩，“快起来，在人前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啊，也是六岁的人了，怎的还没学好规矩。”瓴娇倩听王玉婧这么说就知道王玉婧定没有生她的气，欢欢喜喜行了个不甚标准的礼，还未等王玉婧回礼，就又活蹦乱跳地跑回沐惜素身边，王玉婧见状无奈也只好跟在瓴娇倩后面。“这是我表姐，王家嫡出大小姐，王玉婧，我都叫她婧姐姐的。”瓴娇倩向沐惜素简单的介绍了王玉婧，并未提王玉婧鸾凤郡主的身份，但是京城谁人不知王玉婧就是有着凤命的鸾凤郡主。沐惜素自然也知道，当即向王玉婧行了礼，“臣女沐惜素见过鸾凤郡主，谢郡主解围之恩。”本还想敲打瓴娇倩几句，叫她不要总管别人闲事的王玉婧，见到沐惜素这么知趣，也就不再说什么了。“起来吧，你是沐家的庶四小姐？今年多大？”王玉婧虽然年纪不大，但是骨子里的威严和气势不容小觑。“是，臣女是沐家庶四小姐，今年五岁。”沐惜素行了一礼回答，并未多话，王玉婧看到沐惜素这么懂规矩，虽是庶出，也懂高位者问什么答什么，不多说，回话的时候也没有行错礼，心下一片惋惜。才五岁就能把规矩学得这么好，比同岁的瓴娇倩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可见是自己下了狠功夫，只可惜是个庶出，不然前途不可限量。大睿朝及其重视嫡庶的分别，嫡出和庶出的地位完全不一样，且区分极大，比如说同是一府的小姐，嫡出的小姐们可以去国子监上学，也可以在家由长辈聘请女先生在家学习，但是庶出们是根本没有机会去国子监上学的，就算在家由长辈聘请女先生，聘请的女先生也是不如为嫡出聘请的。有些做法更甚的家族甚至不允许嫡出和庶出，一起出入同席。总之诸如此类体现嫡出庶出差别的事在大睿朝比比皆是，人们都习惯了。但由此，嫡出庶出的前途肯定是不一样的。在王玉婧感慨的同时，沐惜素也在感叹，本来欣华公主那事就是无妄之灾，幸好有鸾凤郡主解围，由此认识了瓴相的千金瓴娇倩和鸾凤郡主王玉婧也算是因祸得福。不看外在，单看王玉婧的言谈举止，是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这才是六岁的姑娘，也只比自己大一岁，可气质和气势就不是自己可以比的，就算自己下狠功夫学的规矩和王玉婧一比起来，也智能算是学了个皮毛而已。若要看气质，王玉婧浑身贵气，但却不是贵气逼人的那种，而是无形中能让人感觉淡淡地亲切却有另一番威严让人折服。沐惜素此时想到祖父和大伯父在用早膳说起王玉婧的时候，曾用贵不可言来形容王玉婧，沐惜素无意中听见了却也记住了。瓴娇倩看两人各有心思，都沉默不语，深觉没趣，看着身边的小姐们都去玩了，瓴娇倩也待不住了，“婧姐姐，瑾儿，我们一起去那边划船吧，你们看她们都去了。”沐惜素转头顺着瓴娇倩所指的方向看去，看到已经有些小姐在那里划船游玩，其中还有自家的嫡出二姐，就点了点头同意了。而王玉婧却惊了一下，因为瓴娇倩叫沐惜素瑾儿，可见是沐惜素的小字，才刚认识就能让瓴娇倩唤其小字，是手段极其厉害还是巧合真的和瓴娇倩投了缘，入了瓴娇倩的眼，瓴娇倩自发结交的？本来想回花厅的王玉婧见此便同意瓴娇倩的建议，一起去划船了。待到湖边，溪家的嫡小姐溪昭若看到王玉婧就寒暄了一句，谁道就这片刻的功夫，瓴娇倩就落水了，瓴娇倩今日跟在身边的大丫鬟彩夕不会水，现在正在湖边边喊人边急得团团转。溪昭若立刻拿出主人家的范儿，忙吩咐身边的丫鬟，“快去叫几个会浮水的嬷嬷来，快去！”瓴相的千金可是瓴相夫妇的心头肉，这在京城可是无人不知的，所以溪昭若的语气也慌忙了起来。毕竟在朝为官的，谁也不想得罪百官之首的瓴左相。王玉婧虽然也着急，但处事就更像大人，“浓墨你去花厅知会溪夫人，让她好做准备，就别让祖母来了，姨母和母亲来就好。”瓴娇倩都在这，那瓴谭氏肯定也来了，知道王谭氏也在必会和去花厅寻王谭氏。若是一般小辈出事，肯定不会惊动王溪氏，但因着王玉婧和王谭氏缘由，也有翎娇倩自己的功劳，王溪氏向来对翎娇倩很是宠爱，如果知道翎娇倩落水，王溪氏势必要来亲自看过才放心的。但王溪氏王玉婧不让祖母王溪氏来是怕事情闹大，毕竟惊动王溪氏这样极品的诰命，外面的人肯定会把今日瓴娇倩在溪尚书府落水的事传出去，溪尚书毕竟也是王溪氏的娘家人，又是溪皇后的亲弟，怎么也要替他们遮掩的，不然这事传了出去，落水的还是贵女中的贵女，以后谁还敢来溪尚书府做客。让溪夫人准备是准备一会给瓴娇倩梳洗的屋子和伺候的人等，在慌忙中连这点都能想到可见王玉婧心细如针，临危不乱。王玉婧吩咐完后，就开始退手上的玉镯，准备亲自下水救瓴娇倩。花园里都是小姑娘，伺候的都是小丫头们，嬷嬷们都不在附近，去喊嬷嬷又要费上一段功夫，所以王玉婧才想要亲自下水，但是有一个人比王玉婧还快，本来在回嫡姐话的沐惜素在彩夕喊的时候就跑向湖边，在王玉婧还未退完玉镯，就已经下水了。水中的瓴娇倩不停的翻滚却呼喊不出来显然是呛水了，沐惜素下去后，用双手拉住瓴娇倩的双肩，确定她的脸能露出水面，就拖着她，让她的口鼻一只能露出水面，所以瓴娇倩也只是受了惊吓，呛了几口水而已，都可以看出来并无大碍。就这一会，附近会水的嬷嬷就过来了，待几个嬷嬷把两人抬上来的时候，瓴娇倩也只是受了惊吓，反倒是沐惜素因一直支撑着瓴娇倩而差点脱力，瞧着比瓴娇倩的情况严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