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元帝这表面上是给徐太后一个台阶,让她顺坡下驴,但实际上就是直晃晃的让徐太后自己主动提出割地赔款的条件。殿中的众人谁不跟人精似的,哪能不懂这其中的意思,只是很多事情,心知肚明但是不能道破。徐太后低头思索,还在考虑是否要和王玉婧和解,还是就此和睿元帝撕破脸皮,大家来个鱼死网破。
但是王玉婧却不给徐太后考虑的时间,她直接道出了条件,“太后娘娘,鸾凤以为,您年事已高,就不该帮皇后娘娘料理宫中事物了。行宫小住也很是不妥,毕竟不是宫内,万一出了什么事,谁也担不起的。不如就留在寿昌宫礼佛,不见外人,如何?”不让徐太后过问后宫的事,就是收了她的权利,也不让她去行宫小住,只能在寿昌宫不见外人就是变相的拘禁。这是睿元帝想要的效果,只不过是借了王玉婧的口说了出来。这些大家都懂,徐太后自己心里也跟明镜似的。但是徐太后更加明白,一步错步步错,这次落了把柄在人手中,免不得要退让很多,没想到睿元帝的胃口这么大,直接就要变相软禁她。如果只是不让她插手后宫的事,她还可以答应,但这次睿元帝想要的太多了,徐太后不想给,也不会给。可王玉婧敢来当睿元帝的使者向徐太后提出如此的条件,自然是有万全的把握徐太后会答应。
徐太后刚想拒绝,王玉婧就打断了她。“太后娘娘,慎言。忘了告诉您,这证词,不止一份,还有另一份,不过上面多了些内容,有假和尚净空的证词和画押,你最好再考虑一下。您现在如何说,可是会影响那份证词最终会在哪。”这真的是赤裸裸的威胁了,几个嫔妃大概猜到了所谓何事,却也不敢往那件事上想。睿元帝和溪皇后知道此事,所以并不做声,只等徐太后束手就擒。
徐太后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像是瞬间老了十岁。如果说只是刺杀王玉婧这件事,那后果可大可小,徐太后是否被废,还是未知数。最多不过是要和王家为敌,徐家谋划的事,还是有机会的,只不过是应对王家的阻挠会吃力很多。但是如果净空是徐太后面首的事一旦被抖出来,那徐太后被废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一个对先皇不忠的太后,整个大睿朝都容不下。如果没了太后的位置,徐家谋划的事也就十有八九没戏了。其中的利害,没有人能比徐太后更明白了。徐太后败了,彻底的败了。一步错步步错,败在了王玉婧的手中,她叹了口气,原本坐得笔直的身体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塌了下来,她用左手扶着额头,垂下眼睛,强忍头疼,有气无力地勉强回应王玉婧,“哀家觉得,鸾凤郡主为哀家思虑得即是,就依鸾凤的意思吧。”
王玉婧这场仗打得漂亮,完胜了徐太后,可是她还没有放松,又向徐太后提出,“太后娘娘,鸾凤和另三家的小姐因为此事受惊过度,需要您下一道懿旨来安抚些许。”溪皇后听到这话,抬头看向睿元帝,睿元帝倒是半点吃惊的样子都没有,溪皇后就没有出声打断。
徐太后的声音更加疲惫,“说吧。”
“回太后娘娘的话,请太后娘娘赐一道懿旨,亲赐鸾凤,瓴相千金瓴娇倩和沐府四小姐沐惜素以及何家小姐何秋穗义结金兰,成为异性姐妹。鸾凤还有信物正在打造,到时候还请太后娘娘懿旨上别忘了,是您亲赐的。”王玉婧说完给徐太后行了大礼。本来已经无暇顾忌王玉婧想要什么的徐太后听完后,将扶着额头的手放下,不可置信地问王玉婧,“你可当真?”“自然是当真的。”王玉婧并没有起来,还在跪着。徐太后看向右边的睿元帝,询问他的意见,大睿朝八百年来,太后亲赐大臣家的小姐们义结金兰还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睿元帝的意见自然是很重要,毕竟徐太后还没和睿元帝撕破脸皮。睿元帝也没有拿乔,顺着王玉婧的意思指点徐太后,“朕觉得鸾凤的提议甚好,就依了鸾凤罢。”
睿元帝都这么说了,徐太后也只好点了头。此次的闹剧也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