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皇宫中,身穿明黄色龙袍的男人一脸的阴鸷的看着他面前淡然含笑的青衫男子。良久,他冷笑着道:“任风遥,这样耍朕很好玩,是吗?”
一撩衣衫,任风遥很随意的在东方焯的对面坐下,淡然道:“我没想过要耍你,我只是想离开了而已。东陵现在的局势早已稳定,而我答应过你的事我也已做到,所以……”
“所以你就用这种方式脱身?你把朕当什么了?”
“如果我辞官你会答应吗?”并没有理会一脸暴怒的东方焯,任风遥平静的道,“这些年来你用尽各种方式目的不就是想将我绑在东陵吗?为此你甚至不惜逼我娶你的妹妹。焯,我想要的其实并不多,我只是想跟心爱的女人一起过过平静的生活,仅此而已。”
“跟心爱的女人一起过过平静的生活?你心爱的女人就是那位紫家的七小姐,沚国的少年丞相叶隐吗?哈!我怎么就没发现你任风遥竟然还是这么痴情的一个人。你明明不喜欢领兵作战,却为了她而发动战争,为了这次战争东陵付出了多少?可你倒好,在形势大好之际,却弄了这么一个金蝉脱壳,你这不是在耍朕是什么?”东方焯冷笑数声,继续道,“你早知道沚国会复国,你知道所有的一切,可你却瞒着我,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可是你却……”
任风遥表情不变,只是眸光微微变冷,他目光如电般紧盯看着东方焯,语含深意的道:“难道你不知道任家的男人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是什么都可以抛弃,什么都可以做的吗?”
任风遥的这句话让东方焯的身躯蓦地一僵,他的表情也在一瞬间变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凌厉的气势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仿似受了打击一般东方焯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瘫坐到椅上,好半晌他才喃喃道:“原来,原来你心里一直都在怨,你怨你爹,你怨我母妃,你也怨着我,对不对?”
“看来我猜的也没错,你果然知道当年的事。”任风遥嘴角微扯,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道,“无论我们是多么亲密的朋友,我们都无法摆脱帝王与臣子的这层关系,而这些年你明显的太过纵容我,你的纵容已超出了你作为帝王的底线。知道我为什么在南荣退出战事的时候还执意要与西离开战吗?我想试试你会是什么反应,可是你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默许我的做法,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知道当年发生过什么事。”
“攻打西离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我为什么不默许?”东方焯下意识的辩解道。
任风遥道:“你不是一个昏君,你很明白我们隔着沚国与西离交战没有多大的胜算,即便会胜也会是惨胜。你会默许只是因为我想与西离开战,所以你纵容我去开战,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焯,你这么无条件的任我恣意妄为是为了补偿我吗?难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的江山给卖了吗?”
“怕,谁说我不怕?可是这江山本来就是你们任家给我的,被你卖了也是很正常的。这世上我谁都不欠,可是我欠你的!”东方焯苦涩的道,“我母妃过世前将所有的往事都告诉了我,她告诉我我的皇位是怎么来的,她告诉我你爹他……,你爹他是为了我才抛弃你的。母妃最后告诉我,她说要么我离你远远的,要么我就无条件的信任你,哪怕你会将我送进地狱。我选择了后者,我知道你心中一定会怀有怨恨,我不应该将你强拉来帮我,可是……。我始终都记得小时候的事,我记得小时候是谁帮我赶走了黑暗,带来了光明,所以我相信你不会害我,即便是你想要报复我,我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