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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往事如烟

开始不过是因为“相信”,徐离珈曾经以为,那是他生命中的第一缕阳光,却不知道,那是压在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相信他。”繁花似锦、车水马龙的京城街道上,初见时她脸上的高贵从容,就足以让他失了神。

被人捉住当作小偷,徐离珈其实根本不在乎,反正他早就习惯了,挨一顿打,关个几天也就过去了。

他低首垂眉之时,看见一双艳红的鹿皮靴子慢慢闯入视线,轻轻踏在朱雀御街水磨的青石板上,声音清清脆脆地响起:“我相信他。”

猝然抬头,一瞬间,晃得徐离珈有点睁不开眼,流光溢彩的朝阳下,她周身似乎都发着光,雪白的袄,艳红的腰带,腰间一把明晃晃的佩剑,身后跟着四个黑衣劲装、冷峻肃杀的侍卫。

揪着他的馄饨摊老板不由得瑟缩着放了手,可是满脸的愤懑不平。

“你不相信吗?”女孩子问老板,唇畔逸着淡淡的笑,“虽然他身上也有几十枚铜钱,却绝对不是偷你的。”

老板的表情摆明了“不信”,他今天开市没多久,刚刚卖了不过几十文钱,馄饨下锅的工夫,回头就发现居然只剩下几枚,只有那个穿得像个乞丐似的小子在边上徘徊,发现铜钱少了时,他正往人堆里钻,不是他还会有谁?更何况,的确在他身上搜出个装了几十文钱的袋子,站边上看了那么久,馋得都快流口水了,他要是有钱,当然早就买馄饨了——所以,他一定就是贼。

“我说他不是就不是,”女孩子笃定地说,“你不信吗?把你的钱拿来看看。”

老板懵懵懂懂地拿过自己装铜钱的灰木匣子。

女孩子挑眉说:“你看到没有?你因为在不停地弄馄饨,每一枚铜钱上,都沾染了或多或少的面粉,你看看你刚刚从他身上抢来的钱袋子。”

袋子里的铜钱干干净净,不染粉尘。

周围短暂的静默,然后突然响起如雷鸣般的掌声,大家交口称赞女孩子的聪明,老板尴尬地把钱袋子还给徐离珈。

徐离珈抬眼,默默地看着面前气势凌人的女孩。

“你叫什么名字?”女孩子和气地问道。

“徐离珈。”

“你很想吃馄饨吗?”

徐离珈迟疑着,点点头。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拿钱买呢?”

“那是用来买书的。”徐离珈皱眉。

“买书?”女孩子愣了愣,“你很喜欢读书吗?”

徐离珈又点了点头。

“你有家人吗?”

徐离珈摇摇头。

“那你去我家里吧,我家里有很多书。”女孩子爽快地说。

身后的一个侍卫咳嗽一声,凑近女孩身边,低声说:“主子,您可怜这个小乞丐,赏他几个钱也就是了,没必要带回去。”

女孩子冷冷地哼了一声,不大的年纪,却有种迫人的气势,淡淡地说:“需要你教我做事吗?”

那年,徐离珈八岁。

凉伊璃七岁。

“早知愁肠满腹结,深悔当初相识早。”

凉伊璃静静地坐在地上,看着手中绿意斑驳的碎屑发怔。

徐离珈……想起这个名字,心脏就会疼,一下下的抽搐紧缩,疼得不能呼吸。

十五年前,她偶然经过朱雀大街,看到那个被人抓住说是小偷的男孩子,会帮他,只是一时兴起。

因为,那个男孩子的表现实在是太特别了,被人揪住撕扯着,咒骂着,他面上却始终清清冷冷的,淡然的目光更像是个看客。

会把他带回家,凉伊璃自己也有点意外。

也许,只是想看看他除了淡漠以外的表情。

那时候,凉伊璃还是个任性而骄纵的公主,她的母亲莲姬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嫔之一,她也颇得父皇的欢心。

不喜欢宫廷的礼仪束缚,她便常年住在十四皇兄的府邸,父皇对她这样逾越礼法的行为也没有丝毫责怪。

母亲只有她一个女儿,十四皇兄生母早亡,父皇下诏,交由自己的母亲带大,两个人比起其他手足兄妹,自然更加亲近些。

把徐离珈带在身边,开始不过是因为心里头无聊,后来却跟上了瘾似的,每天都想看着他,自己都管不住自己。怎么就有了这么个人呢?不论给他多好的东西或者是什么样的欺辱,始终都不声不响的,面色似水的沉静,就像沉寂了千年的幽湖,波澜不惊。于是忍不住要去招惹他,想看看他除了淡漠以外还有没有别的表情,哪怕是唇角动一下也好。

指着最高处枝头的那簇桂花说,我想要它。

他只要皱一下眉,凉伊璃就会阻止他。

可是,他毫不犹豫地攀上树,小小的身子灵巧地攀上树干,在绿意掩映中,忽隐忽现,稳稳地踩着那看起来分外脆弱的树枝,咯咯脆响,凉伊璃仰头看得心惊,忍不住叫道:“算了,你快下来吧!”

没有听见般,徐离珈毫不犹豫地抬手,堪堪折下那枝桂花,脚下的枝桠一声脆响,他直直地坠落在地上,“扑通”趴在凉伊璃脚边。

凉伊璃吓得有点傻了,可是他仰起头,脸上的表情依然清清淡淡,抬起的手里拈着一枝桂花,雪白娇嫩的花瓣,弥漫着馥郁的芬芳,仿佛依然在树梢俏生生地绽放。

他在落地的时候,高举着那枝桂花,所以,它未染纤尘、依然白玉无瑕。

“公主,您要的。”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蹙紧的眉头带着一丝隐忍的痛楚。

凉伊璃劈手打掉桂花,伸手拉起他。

徐离珈踉跄了一下,脸色有点发白,吸了口气,马上咬紧嘴唇。

“你受伤了吗?”凉伊璃慌慌张张地问。

“没事。”徐离珈低声道,“应该是腿骨断了。”

凉伊璃浑身一震,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那一次,徐离珈摔断了腿骨,在床上整整躺了半个月。

性情温润的十四哥第一次跑来跟凉伊璃发脾气,凶狠狠骂了她一顿。

凉伊璃被他骂出了火气,又有些惭愧,反而不好意思去看徐离珈。

心里却像少了什么似的,总觉得空荡荡的,离开他的目光,也仿佛失去了目标,变得日渐茫然。

几天后,实在忍不住,便悄悄地溜去他的房间。

走近房门,刚要进去,却听到温和嗔怪的声音:“……伊璃真是太不懂事了。”是十四哥。

徐离珈沉默片刻,缓缓道:“娇生惯养的公主殿下都是那样的。”

娇生惯养的公主殿下——凉伊璃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没把自己噎死,死死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以后我把你带在身边,再不让她欺负你。”

“没事,这样的事我早就习惯了。”

“……”

“……”

习惯——难道我欺负过你很多次吗?凉伊璃恨恨地走远,手中的帕子几乎被撕成两片,她不能相信,对她千依百顺、宠爱有加的十四哥,竟然会为了徐离珈责怪自己……

比起这个更令她生气的是,徐离珈说的那句话——“娇生惯养的公主殿下都是那样的。”

在他心目中,我就是个娇生惯养、任性霸道的公主殿下,说不出心里的气闷从何而来,反正,凉伊璃被莫名的怒火烧灼得十分难受。

徐离珈伤好后,十四哥果然时时刻刻带着他,仿佛害怕他再次被她荼毒似的。

凉伊璃当然不甘心,所以,他们走到哪里她便跟着。

幸而,那两个人并没有表现出不耐。

跟着太傅读书的时候,凉伊璃惊讶地发现,徐离珈比他们两个都聪明,甚至可以说,他比她所认识的很多人都要聪明得多。

满头白发的老太傅拉着绵长的调子,慢悠悠讲述那些艰涩难懂的文章,听得凉伊璃昏昏欲睡,可是,徐离珈不但听得津津有味,还和太傅侃侃而谈,老太傅兴奋地捻着胡子,看着他的眼神,就好像他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罕物,凉伊璃曾经亲耳听到老太傅对他由衷地赞叹:“子非池中物啊。”

学骑射武功的时候,徐离珈也表现得比他们好太多。凉伊璃现在还记得,午后明丽的阳光下,仗剑而舞的少年,衣袂飞扬,剑气铮然,忽而暴烈如狂风骤雨,似挟雷霆万钧之势,忽而婉转飘逸,光华灼灼、翩翩若仙。

后来,天朝第一名将蔚尹山把他推荐给号称江湖第一剑客的快剑柳如风,徐离珈便成了柳如风的关门弟子。

当时,大家都说,徐离珈若是参加武举,一定会成为武状元,但他在十六岁那年,却夺了个文状元回来。

和徐离珈相处得越久,就越被他吸引,他就像一座宝藏,似乎怎么挖掘都不够似的。

他会唱戏,唱出的曲子让京城第一名伶都为之汗颜;他会画画,他画出的画,宫廷第一画师,都为之扼腕;他精通面点,能做出凉伊璃最喜欢的口味……

还有什么,是他不能的呢?所谓天纵英才,也就不过如此吧。

纵使收获了太多的赞誉声,徐离珈依然云淡风轻。

莲姬千秋之喜,百官同贺,一时间宾客满座、觥筹交错、笑语欢声,酒酣耳热之际,仁德帝金口玉言,要徐离珈送上一幅莲花图。

众目睽睽之下,徐离珈淡然一笑,低下头,浓浓地研开了墨,那紫金锭的烟墨,在水里慢慢化开来,黑沉沉的。

他铺了上好的云纹宣纸,雪白、绵软,“贺莲青”笔尖沾了沾墨,缓缓下笔。狼毫吸足了墨,浓浓淡淡,先是两笔浅浅勾勒出那吹皱的一池春水,又是数笔,画得那菡萏初绽、摇曳生姿的莲。

大臣们交口称赞:“好一张莲,得了神韵,这般高傲不去,就是染了污泥,依然洁白可喜。”

徐离珈谦逊地谢过众位大臣的赞赏,只有凉伊璃留意到他眼角眉梢流露出的淡淡不屑和轻蔑。

离开宴席的时候,凉伊璃忍不住悄悄问他:“你不喜欢莲吗?”

“公主喜欢吗?”徐离珈反问。

凉伊璃答道:“大家都喜欢啊,它干净美丽,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他淡淡地笑了,露出磁白的两颗虎牙,看起来又稚气又可爱,眼中波光流转,一时间,凉伊璃看得有点失神。

他轻声说:“莲,其实是这世上最虚伪的东西。”

凉伊璃怔住。

“你知道莲的干净美丽是怎么来的吗?人说莲出淤泥而不染,是的,它是由黑暗肮脏沾染出来的纯洁,泥土越是腐败肮脏,花朵开得就越灿烂。可是,即使开得再高贵、再美丽,它的根仍然是深深地扎在淤泥里,依然属于黑暗。”徐离珈看着黑漆漆的夜空,低喃,“莲花,是这世上最会伪装的花。”

多年以后,凉伊璃还能清晰地回想起,当时徐离珈比夜空还要晦暗的眼神,怆然的语气。

那一瞬间,凉伊璃恍惚有一种错觉,她觉得,他的心和莲心一样,是苦的,苦得足以让人落泪。

她不禁打了个寒噤,她从来没有问过徐离珈,在遇到她之前,在沦落街头之前,他是谁?他怎么会沦落为乞丐?他的父母家人又在哪里?

心中的疑惑叫嚣着要奔涌而出,可是,看着他凄迷的目光,她——问不出口。

她不是一个体贴的人,却害怕撕开他的伤口。

常常会一起参加豪门饮宴,衣香鬓影、热闹喧哗中,徐离珈目光幽邃迷离、淡然如水,修长白皙的手指擎着琉璃盏,浅啜低饮。

即使身边有再多的人、再热闹的繁华,他看起来依然和周遭格格不入,依然寂寞而孤傲。

就像——他笔下的白莲。

妖娆妩媚的舞姬翩飞旋转,卷起一身霓裳羽衣,鹅黄的裙裾飞扬,艳澄澄的黄金钏扣在白皙的手臂,一举手一投足间映着满室的华彩,宝光流转、熠熠生辉。

徐离珈静静地看着那舞姬,浅浅地微笑。

莫名的气闷感觉又来了,凉伊璃恼火他专注凝视的目光。

他从来没有用那样专注的眼神肆无忌惮地看过自己。

咚咚咚,鼓声急促,舞姬在台中飞舞,腰肢柔软,睫毛纤长、眼眸沉沉,带着数不尽的风情和诱惑。

徐离珈渐渐迷离了眼眸,只不知道迷醉的是美酒,还是美色。

他可以这样温柔地对着一个低贱的舞姬微笑,而给自己的,却似乎永远只是一张淡定温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面具。

凉伊璃几乎捏碎了手中的酒杯。

那天晚上,回到十四王爷的府邸后,她便叫徐离珈陪他去睡莲池赏月。

彼时正是寒冬腊月,南方的京城虽然没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那水汽氤氲依然寒意沁骨。

凉伊璃走向邀月亭的时候,突然惊叫道:“哎哟!我的镯子掉水里了。”她抬眼,“你帮我捡回来。”

徐离珈愣了一下,应道:“是。”他说着卷起裤脚,当真下去,替凉伊璃找镯子。

凉伊璃反而怔住了。

月光如银、水波清冷,徐离珈的脸色越来越白,浑身似乎微微打着颤。

他站在清幽幽的水中,就像不染凡尘的精灵。

凉伊璃掬了一捧水,猛地打了个寒战,池水清凉刺骨,她露出惶然怜惜之色,忍不住叫道:“你快上来!不要找了!”

徐离珈恍若未闻,继续在水里摸索着,周围荡漾起一圈圈的涟漪,看在凉伊璃眼中,就仿佛成了孙悟空头上的金箍,箍在了她心上,不停地收缩、挤压,痛得她要窒息。

“徐离珈!快上来!”她颤声又叫道。

“没事,”徐离珈抬头,眸光温润,“我会找到的。”声音里有着微不可察的轻颤。

凉伊璃呆了呆,突然跺跺脚,腾身跳下去。

“公主!”徐离珈惊叫。

“你不上去我也不上去!”凉伊璃昂着头,双手叉腰,在水里站着,彻骨的凉意从小腿以下,迅速向上蔓延,血液里似乎都结了冰。

“你呀……”徐离珈低低地叹了口气,快步过来,拖着她往岸上走,“别胡闹。”

那语气里难得的亲昵嗔怪一下子让凉伊璃心热了起来,似乎池水的冰凉和周遭的寒冷都远去了。

目光落在他拉着自己袖子的手上,凉伊璃倏然僵住。

有暗暗的液体正涌出来,落在白色的衣料上分外刺目。

“你受伤了?!”她颤声叫道,拉住他的手,一道长长的暗褐色划痕横在掌心,鲜血正潺潺涌出,“你傻呀!我叫你去捡你就去!”她惊慌失措地叫。

徐离珈脸颊有点微微发红,缩回手,轻声道:“公主叫我做的事,我一定会做的。”

凉伊璃歪着头,思忖着问:“你听我的话,是因为我是公主还是因为我是凉伊璃呢?”

徐离珈愣了愣,道:“有什么差别吗?”

凉伊璃郑重地点了点头。

徐离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只要你吩咐我的事,我都会去做。”

“因为我是公主,还是因为我是凉伊璃?”凉伊璃固执地追问。

徐离珈静默片刻,才低声说:“因为你是凉伊璃。”

因为你是凉伊璃——

心里一瞬间充斥满了浓浓烈烈的欢喜,凉伊璃微红了脸颊,掏出帕子缠在他手上,低声说:“我以后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我以后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一阵疾风吹过,手中的残屑飘散,再也寻不见,掌心的血痕殷红刺目,好像要生生刺瞎人的双眼,凉伊璃眸中弥漫了浓浓的雾气,我终究,还是伤害到你了啊——明知道你的心早已千疮百孔,我还是在上面插上了狠狠的一刀。

曾经傍马倚桥、笑傲红尘的徐离珈,就是那么被我生生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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