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意脸色黯然。他说，“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
“谢谢。”她说。
蒋宁正跟朋友逛超市，见到周意不禁一愣，目光瞥到青瑶，不禁要张口说话，青瑶立刻跟周意颔首告辞。周意想叫住青瑶，蒋宁朝他走过来。
她对周意笑了笑，“你在跟青瑶见面？”
周意问，“我们只是在这里碰到。”
蒋宁又笑，玩味地问，“是吗？”
周意想走开，蒋宁叫住他。她跟朋友说了几句，朋友走开，留她跟周意在那里。她说，“我回到蒋氏企业。”
周意抬头看了蒋宁一眼，蒋宁是千金小姐，每天就是逛街购物，怎么打扮自己，他没听蒋宁说过对生意有兴趣。周意问，“你想去工作？”
蒋宁点头。她笑了笑，“如果不工作，男人不会喜欢这样的女人。”讽刺他。
周意说，“如果是因为我，我跟你道歉，”他温和地说，“但我没有看不起你。”
“是吗？”蒋宁说，“你不是觉得工作的女人更有魅力？”
“蒋宁。”周意看了看她。
蒋宁说，“青瑶有的，我哪里比不上青瑶？”她弯起嘴角，嘲讽地问，“只不过青瑶是一名职员，而我没有去工作。”停了停，见周意要说话，她打断他，“但我没有工作不表示我比那些女人更蠢。”
周意心酸看蒋宁一眼。蒋宁问周意，“要不要一起喝咖啡？”
周意摇头，蒋宁又笑，“你连跟我喝杯咖啡也不愿意，”看着青瑶走向超市门口的身影说，“你是不是想去找青瑶？”
周意无奈，他说，“蒋宁，我跟你之间的事情与青瑶无关。”
蒋宁哼哈笑，她问他，“你是说你不爱我，不是因为青瑶？”
周意点头，蒋宁气愤地说，“如果没有青瑶，你会说你不跟我结婚？”蒋宁取笑他，“如果不是因为青瑶，你说你不想跟我结婚？”又问周意。
周意沉默，像蒋宁说的这样，确实，如果不是青瑶，他会跟蒋宁结婚，但现在他遇见更喜欢的女人。
蒋宁对周意说，“一块喝杯咖啡吧。”
周意看了蒋宁一眼，跟着蒋宁走出超市，在超市附近的咖啡，他们坐在露天的位置，蒋宁望着夜色，神情黯淡。周意也没有说话，他望着咖啡厅另一边，蒋宁望着周意看过去的方向，青瑶正在买咖啡拿走。
“青瑶。”蒋宁对青瑶招招手，示意青瑶过来坐。
青瑶转过头，望见蒋宁，有些犹豫。周意对蒋宁说，“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蒋宁笑，“你不是想见青瑶？”她嘲讽他，“我把青瑶叫来，你就可以跟她说话。”
“蒋宁。”周意放低声音喝斥蒋宁。
蒋宁对周意抬起头，嘴角牵着冷笑，“青瑶。”她又叫青瑶。
青瑶不想走过去，但蒋宁这样叫她，她拿过咖啡对店员笑了笑，朝蒋宁跟周意走过来。
“您好。”青瑶对蒋宁点头。
蒋宁指着旁边位置，“请坐。”脸上恢复骄傲。
蒋宁对青瑶说，“周意有话要跟你说。”
青瑶一怔，转头望着周意，周意没想到蒋宁会让他这么尴尬，他看了一眼蒋宁，又看向青瑶，对青瑶笑了笑，把目光转向街道。
空气沉默下来，静寂让人感到沉闷。
过了一会，蒋宁对青瑶说，“周意说他喜欢你。”
青瑶吃了一惊，她抬起头看着蒋宁。蒋宁牵了牵嘴角，她说，“周意跟我分手，因为他喜欢你。”
周意打断她，他冷声说，“蒋宁。”
蒋宁没有听周意的话，而是继续对青瑶说，“我记得你跟我说，你不喜欢周意？”
青瑶的脸上飞上红云，她低下头。她没想到蒋宁会这样当着周意的面问她，过了半晌，青瑶站起来。她说，“我先走了，朱莉在等我。”
蒋宁叫来服务员点单，她不理会青瑶，问着青瑶，“想喝什么？”
青瑶笑了笑，指着桌上放着两杯外卖咖啡。
蒋宁说，“我请客，”她说，“不要拒绝。”
周意抬起头，用目光询问蒋宁，她想做什么，蒋宁耸耸肩，她对周意笑了笑，“喝黑咖啡，还是奶油咖啡？”
周意拉起青瑶起身，“我们走。”
“坐下。”蒋宁忽然喝斥。
青瑶尴尬看着周意，又看着蒋宁。蒋宁冷着脸望着他们，“坐下。”指了指两个人的位置。
青瑶示意周意的手放开她，周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放开青瑶，一边说，“对不起。”
蒋宁听了冷笑，“对不起？”她用轻佻目光望着周意，又扫向青瑶。她的双手搁在桌上，倾过身子对青瑶说，“你喜欢周意吗？”
“蒋宁！”周意沉下脸。
“你闭嘴！”蒋宁也动了声，转过脸望着青瑶，嘴角飘着笑意，“你喜欢周意吗？”
周意冷着脸走到蒋宁旁边，把蒋宁拽起。他对青瑶说，“对不起，”一边拽着蒋宁走开。
蒋宁挥开周意的手，她怒吼，“你心痛是不是？你不是想知道青瑶喜不喜欢你吗，那么我帮你问青瑶。”
“蒋宁！”周意也生气。
蒋宁呵呵笑，她说，“你为了青瑶跟我生气，你以前对我那么温柔。”她心灰地说，“你为了青瑶，居然对我呼喝？”
周意说，“我跟你的事情，我们找个地方谈。”
“我不是让你在这里说？”蒋宁冷笑。
周意的目光瞥了青瑶一眼，转过头跟蒋宁说，“我们找过一个地方。”
“因为青瑶，”蒋宁问，“因为青瑶在这里？”
周意没有说话。
蒋宁笑了笑，她说，“你这么喜欢青瑶，就不应该跟我一起。”
“对不起。”周意说。
蒋宁听了觉得刺心，她看着他，“如果我不想跟你分手，你是不是回到我身边？”她扬着声音，这话是在问周意，也是说给青瑶听。
服务员端来三杯咖啡，青瑶喝着咖啡，没有回过头。
蒋宁走到桌前，坐下。她抬起头，问周意，“你不过来吗？”
周意的眼神停在青瑶的背影，蒋宁感觉到了，苍白地笑了一笑。她跟青瑶说，“周意在看你，他怕你尴尬，犹豫着要不要过来。”
青瑶跟蒋宁说，“我告诉过你，我跟周意只是朋友，为什么还要让我在这里？”
蒋宁笑了笑，转头看着周意。她说，“因为周意不知道你不喜欢他。”
青瑶黯然。她说，“你是要我当着你的面，告诉周意？”
蒋宁点头。如果这样能让周意放弃青瑶，她想回到周意身边。
青瑶转过头，望了周意一眼，灯光下，他的气质更加俊逸。她的心动了动，但话没有说出口。她跟周意说过，她没有喜欢他。如果现在告诉周意，岂不是让周意更没有面子跟自尊。蒋宁是想让她奚落周意，但青瑶不想这样待周意。
青瑶对周意笑了笑，她对周意说，“不过来喝咖啡吗？”
周意犹豫了一下，走过去。蒋宁讽刺她，“要青瑶出声，你才会走过来？”停了停，她做了一个恍悟的动作，嘲讽地说，“我是你的旧女友，现在能让你开心的是你的新欢。”
蒋宁说话越来越刻薄，青瑶低下头。周意对蒋宁说，“如果你要对我冷嘲热讽，不必带上别人。”
蒋宁黯然地看着周意，冷笑问，“你心疼青瑶？”
“蒋宁，”周意正色道，“如果你有话要跟我说，我们找个地方谈谈，不必在别人面前说我们的事情。”
蒋宁耸了耸肩，侧着头问青瑶，“青瑶，你觉得你对于我们是陌生人吗，”她笑了笑，“你不是我跟周意的朋友吗？”
青瑶喝着咖啡，没有说话，蒋宁存心要在她的面前，对周意说不喜欢他，但青瑶不想这么做。她拿起刚才那两杯咖啡，站起，跟他们告辞。
蒋宁在后面叫着青瑶，但青瑶没有回头。她快步走着，又怕蒋宁会追上来，她跳上一辆计程车，让司机开车。
“小姐，去哪里？”司机问她。
青瑶茫然，她跟朱莉就住在附近的公寓，但她不想蒋宁或者周意会去找她，她让司机绕着街道开了一圈，司机在街上兜了一个圈子，又问青瑶，“小姐，你要去哪里？”
青瑶下车，在街上逛了一会，觉得蒋宁跟周意已经回去，她才缓步回到公寓。朱莉见到她就问，“不是去买东西吗？”又看了看青瑶，“你买的东西呢？”
青瑶一愣，才想起在超市她为了避开周意跟蒋宁，把购物车推到旁边，从人群中走开，没有把东西买回来，手上只有咖啡厅的两杯咖啡。
“咖啡。”青瑶对朱莉笑了笑，把咖啡递给朱莉。
朱莉看了青瑶一眼，“你见到了周意？”
青瑶愣然抬头。
朱莉苦笑。她说，“你见到周意都会这样恍惚。”
“对不起。”青瑶说。
朱莉诧异，她抬起头，问青瑶，“为什么对不起，那些东西改天不是可以到超市买吗？”她说，“而且我吃过饭。”
青瑶回过神，她说，“今晚你要工作，但冰箱连个青菜也没有了。”
朱莉朝青瑶扬了扬手里的咖啡，对青瑶说，“不是有咖啡吗？”朱莉走过去拍着青瑶肩膀，“我们可以喝咖啡。”
“我买了方便面。”她说，想到放在购物车里的方便面，被周意取笑。她说，“要不我现在到超市买？”
朱莉摇头，“不用了，我喝咖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