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灵看简迪答不上来,料想那女人和简迪的关系非同寻常。于是她沉默地转过身,刚想要走,简迪竟然扑通一下子跪在了她的面前!
“方灵,你听我说!我发誓,我和她之间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如果我说的是假话,我就遭天打五雷轰!”简迪举着三根手指,信誓旦旦地对着方灵保证。
方灵的心突然就软了下来,一个大男人这样跪在自己面前赌咒发誓,也许她真的误会他了。
于是她回身想把简迪搀扶起来:“你别这样,我.....”她刚有心原谅简迪,一句话没等说完,这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简迪,你这是?”进来的人看到简迪跪在地上,诧异地开口问道。简迪立刻站起身,不好意思地用手挠挠头。
方灵回过头,看见一位身材火辣,极富韵味的漂亮女人,看起来和简迪的年纪差不多,应该就是刚刚躺在简迪床上的那一位。
“她是谁啊?”女人带着质问的口气问向简迪。
“我女朋友,方灵。”
“你就是方灵?”女人上下打量着方灵,语气里充满挑衅与不屑。
“你又是谁?”方灵扬起头,不甘示弱地反问。她心想:“你是哪里冒出来的鬼?竟然用这种阴阳怪气的口气和我说话!”她刚要平息的一腔怒火被那女人再次点燃。
“我叫乔依,是简迪的朋友。”女人淡淡地回答,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敌意。
方灵不客气地说:“如果你真的是简迪的朋友,那也算是我的朋友,我欢迎你。但如果你不是,我请你离简迪远一点!”
“哼!”乔依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闷哼:“小丫头,别把话说得那么绝!”
两个女人之间的火药味甚浓,简迪立即从中打哈哈:“别别别,都是朋友!乔依,方灵她误会了!你别和她一般计较!”
“怪我误会吗?她凭什么睡在你的床上?”方灵不依不饶。
“我就睡了怎么着吧?”乔依的火气也被点燃起来。
“你.....”方灵气得说不出话。
“你把简迪当成什么了?你不想要的时候就把他扔在一边,你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吗?陪在他身边安慰他,照顾他的人又是谁?是你吗?现在你又想起来他了,就回来要求别人通通远离他,我看离简迪远一点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吧?”乔依义愤填膺地说着,方灵听出乔依话里有话,已经推测出了事情的原委。
“好了,乔依!别说了!你下午不是还有课吗?我送你,走走!”简迪说着拉着乔依向外走。路过方灵的时候,他拍拍方灵的手说:“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于是他就和乔依一起下了楼,随即方灵听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
她疲惫地坐在客房的椅子上,脑子里不停地回想乔依刚才说的那些话。她不在的那些日子里,想必简迪一定发疯一样地四处寻找她,或许还遭遇过非常痛苦的境遇,此刻她的心里充满了懊恼和悔恨。
乔依一定就是在那段时间里趁虚而入的。乔依喜欢简迪,她可以真真切切地感觉得到。他们应该已经熟识很久了,而简迪和方灵之间的故事,乔依也必然了如指掌。
方灵的脑子乱极了,此刻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的这一切,更不知道如何面对简迪,于是拉起行李箱,趁着简迪送乔依的间隙,一个人偷偷走掉了。
方灵打车直奔京南西站,一路上满脑子都是乔依躺在简迪床上的画面,还有乔依对她满是敌意的那种眼神,那是只有情敌之间才会出现的敌视。
乔依躺着的身下就是简迪不久前才为方灵铺上的那套大红色床铺,那抹鲜艳的红曾让方灵一度觉得有着新婚的意味。而如今,那抹喜庆的红色里却躺着另外一个女人,她突然觉得无比讽刺。
出租车到了京南西站附近,却无法开到火车站。因为当天刚好有中央领导经过,那条通往车站的路被戒严了。方灵只得在离火车站很远的地方下车。
盛夏毒辣的太阳晒得方灵几乎昏过去,她饿着肚子,一个人恍恍惚惚地提着行李,走过一条很长很长的天桥,才终于到达西站的售票大厅。
买票排队的队伍拉得老长。她表情呆滞地站在人群中,站了一个多钟头才终于轮到她。“要张最近的到广远的票!”她有气无力地说。
“今天的票没有了,明天的要吗?”
“不,今天的站票也行。”
“站票也没有了!”
听了售票员的话,方灵泄气地停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然而在她犹豫的片刻,已经不知不觉被后面排队的人挤开了窗口。
她无奈地顺着人群的方向朝外面走了几步,突然觉得浑身难受起来,整个人几乎快要晕倒。无奈之下她只好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简迪。通话记录上已经有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之前简迪打过来的。
方灵努力清醒了一下,拨通了简迪的电话号码。
“方灵,你在哪?”听筒里传来简迪急切的询问。
“京南西站,售票大厅。”方灵强打着精神说。
“你还是要走?不是都跟你说了,我和乔依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你怎么.....”
方灵打断简迪的话,“别说了,你快来一下!我不舒服。”
“你怎么了?”
“头晕。”
“我马上过去,你找个座位先休息一下,等着我啊!”简迪立即挂断电话。
十几分钟过去,简迪终于来了。他气喘吁吁地在售票大厅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方灵,这时方灵正蹲在地上,脸色惨白。
简迪立即背起方灵:“再坚持一会儿,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方灵微睁着一双眼,气若游丝地说:“带我回去休息一下,我可能中暑了!”
于是简迪带着方灵回他的住处,汽车一路飞驰,两人很快到达。简迪把方灵放到床上,他已经满头汗珠,这时也顾不得去擦拭。他先给方灵脱掉鞋子,盖上一条薄薄的毯子。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也不知道方灵到底病得有多严重,只好拿着体温计给方灵测了下体温,发现有些低烧。就打了一盆温水,用毛巾浸湿,敷在方灵的额头上。再用另一块湿毛巾,擦拭方灵裸露在外的皮肤,企图以此来给她降温。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简迪再次抽出体温计来看,方灵的体温终于回到正常范围。这时候方灵醒了过来。
“你想吓死我啊?”
听到简迪的声音,方灵坐起身来,慵懒地看向简迪:“我饿了。”
“我去给你煮碗面吃,等着啊!”
不一会儿简迪端着一碗面走进来,热气腾腾地面条上面还有两个香喷喷的荷包蛋,方灵顾不得烫,一口气吃了个精光。
简迪在一边看得忍不住笑她:“你看你这点出息,竟然能把自己饿成这样!”
方灵还是恹恹地,不太爱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