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游园祭
随着3月22号的游园祭策划案被正式敲定，以学生会为中心的锦华学园开始忙碌起来，社团和部门都有各自的节目，例如书画社是展示书画作品，同时有社员现场泼墨挥毫，戏剧社当天安排了戏剧表演，上下午各一场，还有一些艺术性不是很强的部门和社团就各自发挥创意，安排咖啡屋的有之，魔术表演的有之，还有模拟拍卖会，机器人大赛，四驱车竞赛等等。
紫纱大体看了一下，当天的大小节目团体竟达到了一百个，她大笔一挥，又安排了一个名为彩虹泡泡的团体，彩虹泡泡需要将所有的节目都现场体验一下，然后推出名次，颁发彩虹泡泡奖项。
杜若若质疑，“如果不是由公众推选出来的，很容易让人钻空子说我们内定了吧！”
紫纱不以为然，“即使是公众推选出来的，就不会有内定的流言了吗？而且彩虹泡泡的成员也是公众报名选出的。”
“怎么选？”
“两千块一个名额，售完即止。”
学生会全体成员眼角都抽了抽，杜若若咬牙说出他们的心声：“你就是冲着钞票去的吧！”
是的，这任学生会主席杨紫纱同学，有一个爱好叫“敛财”。
其实参与彩虹泡泡这个团体是为了好好玩一下游园祭，但即使不参加也是可以好好玩的，所以定两千块这么高的价实在没什么意义，但出奇的是彩虹泡泡的名额还挺走俏，一百个圆脸微笑标致短短一天就被订光，而游园祭当天，大家气势如虹，把现场原本就热络的气氛带动得更加热络。
杜若若身为学生会文艺部部长的同时担任书画社的副社长，陆才疏就是他缠回来的镇社之宝，本来当天是要陆才疏展示之前在校报上惹人注目的，他亲自为学生会主席杨紫纱画的画像的，但陆才疏很淡漠地拒绝了，杜若若满足不了广大人民群众“八一八”的欲望，只好让陆才疏随意拿了几幅作品过来展示，同时要求陆才疏在上午十点半到十一点半这个时间段现场书画。
站在古色古香的书桌后的男生，穿一身白色棉质衬衫，外罩一件蓝色格子针织衣，神色沉静，食指与拇指之间的毛笔如游龙戏凤在洁白的宣纸上留下它的痕迹，以男生为中心的周围一片沉寂，连呼吸都沉下来了。
紫纱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陆才疏，原来他不仅会画画，也会书法，怪不得杜若若把他的背景调查得一清二楚一定要把把拉进书法社，她的视线落在他脸上，他的肤色呈一种久不见阳光病态的白，此时眉目微锁，似乎所有的精神都注入到笔下，呈一种圣洁的姿态。
当他最后一笔落下时，周围响起一阵惊叹声，他临的是王羲之的字，据有天下第一行书的《兰亭序》，全文共三百二十四字，笔法秀逸，奇丽超绝。
想到这幅字会耗他多少精神气，紫纱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陆才疏刚好抬头看见，他一怔，他竟不知一直娇俏动人笑靥如花的紫纱也会有皱眉的时候，难道是他有什么做得不好？
正当他惴惴不安的时候，紫纱抬头和他的视线相碰，她眉眼唇角皆弯，又是他熟悉的公主紫纱了。
“你还有事吗？”
才疏摇摇头，“应该没有了。”
“那我们一起去玩吧！”
才疏怔然地看着她抓住自己手腕的手，她的手指绵软，与之相触的肌肤微烫，微痒。
两人一起走到咖啡屋，穿着女仆装的侍从站出来，细着声音问：“请问你们要点什么？”
才疏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小女仆，女仆拿着光可鉴人的餐盘挡住脸，“人家好害羞啊。”
紫纱哈哈大笑，“我们要两杯牛奶。”
“好的，请稍候。”
才疏瞪着那一扭一扭走远的小女仆，“这个……”
紫纱笑得捶桌，“你不会还没发现吧，那个是男扮女仆啊！”
才疏脸上讪讪的，好吧，他现在发现了。
紫纱笑容明亮娇媚，“我才发现，其实你是个很正派的人呢！”
听不出这样的评语是赞是损，才疏白皙的脸上染了层红晕。
紫纱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的脸上，看着那层浅红变成粉红，扩大，变成火烧一样的红，她又想笑了，只是被她这样看而已啊，眼前的男生真的是很容易脸红的人啊！
两杯热牛奶被上上来，才疏问：“你想去哪里玩？”
“先休息一下吧，反正也快中午了，等下找个摊位吃饭。”
才疏忽然有一种怪异的想法，其实她是看出自己累了所以带他过来休息的吧！
一共吃了七八个摊位两人才吃饱，紫纱饭后要休息一下，拉着才疏回到刚刚的咖啡屋，又叫了两杯牛奶，等两人坐得差不多的时候，紫纱忽然脸色微变，“小陆，我发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才疏也紧张了，“什么事？”
“我的钱花光了。”
“我有。”才疏忙拿出钱包。
紫纱难过地摇摇头，“不是这个钱，要游园祭专用的筹码才行。”
这个，如果不是杜若若缠功了得，才疏估计都不会参加这么热闹的游园祭，更不会知道筹码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怎么办？”她的主意总是很多的。
紫纱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他，又叹了口气，再抬头看了看他，再叹了口气……
才疏终于忍不住说：“有什么你就直说吧！”
紫纱说：“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
“你说。”
“两杯牛奶，换成工时是半个小时，如果你肯委屈一下在这里做半个小时女仆，我们就自由了。”
女、女、女仆？
才疏脸上的颜色掉得很快，要他穿那种露肩的黑色连衣裙，裙摆短得只勉强遮住臀部，下面穿黑色渔网袜，脚踩黑色小皮鞋，头上还别一个黑色小礼帽的发夹？
紫纱难过地看了他一眼，又叹了口气，“我知道这样是为难你，你不用太委屈，你可以先走，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我们没钱，这样把我一个人扣在这里就可以了。”
“把你扣在这里之后呢？”
紫纱吸吸鼻子，“这间咖啡店的变态之处在于，它只要漂亮的男孩子做女仆，女生的话……”
看着她眼角挤出了两滴泪，才疏一下子慌了，“你不要担心，我，我什么都可以。”
看着男生慌乱的样子，紫纱抹了抹不大存在的眼泪，“扮女仆也可以吗？”
惊艳！
真是惊艳！
才疏的骨架相对于男生而言本来就比较纤细，而且看得出来他的身体底子不大好，皮肤非常白晳，拍上粉底之后就是白里透红，荔枝一样。
紫纱睁大眼睛看着他，不带这样美艳的，她鬼使神差地去掀他的裙子，才疏吓得倒退数步，如果不是粉底遮住了，他脸上一定是像调色盘一样的精彩。
“美女，看这边。”
还没等才疏反应过来，一堆男男女女拿着手机或相机对他猛拍着，才疏眼中露出惊慌，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着，莫名的恐惧让他的心脏不能负荷，手腕上忽然传来一股淡淡的热力，那种温暖的感觉直入大脑神经深处，让他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刚刚的恐惧压力都消失了。
他看向自己的手腕，她的手握住那里。
紫纱担心地问：“你没事吧，如果不舒服就不要做了。”
才疏摇摇头，露出一个微笑，“不是半个小时的吗？”他如果能做一些让她开心的事情，那是很美好的呀！
紫纱想了想，“你跟我来。”
才疏被她拉进更衣室，“你想做什么？”
紫纱拿了一套女仆装，“哗”的一下拉上试衣间的布帘，“我和你一起工作，这样半个小时就可以变成十五分钟啦！”
她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甜蜜欢快，才疏一怔，“不是，不是不要女生的吗？”
她绵软的声音在室内响起：“笨蛋，我骗你的啊！”
紫纱和才疏的双双出击让这间咖啡馆几乎爆掉，新闻部派出大将姚莹前来盯梢，快门不停地被按下，可是才疏已经不会心慌了。
“先生，这是您的卡布奇诺，请慢用。”
她的声音是一贯的七分甜三分软，抬头看着离自己不远处甜美的女孩，才疏忽然觉得，如果是和她在一起，他什么都不会害怕。
……
十五分钟后，两人换下衣服，姚莹死皮赖脸的一定要跟着他们，说是一来追踪报道，二来为她的长篇小说找灵感。
紫纱还好，只是才疏似乎有些腼腆，他本来就话不多，只是在紫纱面前才好一些，现在姚莹跟着，他便只是微笑了。
“啊，鬼屋啊！”姚莹尖叫着，然后拉着紫纱的手臂晃啊晃啊晃啊晃，“不管啦，你陪我去玩啦！”
紫纱嘟着嘴，“人家害怕啦！”
“让陆才疏跟着一起嘛，他是男生，会保护我们的。”
“不行。”紫纱拒绝。
“为什么？”姚莹追问，才疏也看过来，似乎也在以眼神询问。
紫纱掐了姚莹一下，“我不去他也不许去。”
姚莹忽然聪明了，“哦，他心脏……”
紫纱一脚踢过去，姚莹委屈地看着她。
才疏脸上“刷”的一下白了，一直不说话的他这时居然坚持起来，“我要去。”
紫纱左手挽着才疏，右臂被姚莹紧抱着，三人一起走进鬼屋，初进去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姚莹一直在抖，紫纱本来不抖的也被她带着抖起来。
姚莹只觉得自己耳边有阴风吹了一口气，她惊叫着转身，然后整个鬼屋都充斥着她尖锐的叫声了，紫纱脸色惨白——被姚莹吓的。
她们身后的贞子已经爬出了半个身子，大腿就要伸出来了。
“啊啊啊啊——”
紫纱只好紧紧抱着才疏的手臂，这样吵闹的环境下，才疏听见她问：“你怕不怕？”可能是在黑暗中看不见她的表情，于是她的声音也寡淡起来，没有平常的甜腻，如清泉一样。
才疏摇摇头，又想在黑暗中她是看不见的，“你在这里，我不怕。”
紫纱心跳慢了半拍，因为看不见，所以他声音里的坚定和认真也尤为突出起来。
因为她在这他身边，所以他不怕吗？
所以说，这个男孩子是真的喜欢上自己了吧！
这样想着，她心里居然起了一丝的不安。
三人间，才疏是跟着紫纱的步伐走的，姚莹的尖叫一直没断过，紫纱只好带着这两人继续往前走，走到头就出去了，出去了她就可以从姚莹的尖叫中解脱了。
“啊啊啊啊——”
紫纱一看，是身旁一个无盖玻璃橱忽然亮了起来，幽绿的光下是一具骷髅，骷髅的骨头手伸出，正好掐在姚莹的脖子上。
紫纱感觉身边的才疏身体也僵硬了不少，她不由得有些心烦，这家伙的心脏不好，上次带他翻次墙都能在医院躺半年，这次如果被吓到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生病。
她想伸出手去为姚莹解困，但姚莹紧紧抱着她的右手臂，左手挽着的才疏也不见得就比姚莹好多少，比姚莹强的就是强撑着没尖叫出来而已。
“你如果怕的话，先抱住我的腰，我要松手帮姚莹了。”说完紫纱慢慢地从才疏的手臂中抽出自己的手，刚刚脱离和他身体的接触，她有腰上就被一双臂弯给缠住了。
紫纱将姚莹脖子上的骨头手拿开，左手再次挽上才疏，“好了，我们继续往前走。”她甜甜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说来也好笑，本来紫纱是因为左右两边两个人都离不了她所以才在中间的，可是这条鬼道里的道具刚好都分在两侧，不是才疏身边突然冒出个木乃伊就是姚莹身边忽然冒出个滴血的牛头，紫纱的惊吓被减到最小，专职打鬼来着了。
好不容易从鬼屋里走出来，三人都有劫后余生之感，门外围着一圈学生，脸上露出好奇又害怕的颜色，刚刚鬼屋里，真的叫得好凄惨啊……
第二天紫纱就听说陆才疏没来上课，请了病假，姚莹因为鬼屋一事对紫纱崇拜得不得了，关于她的长篇小说灵感也源源不断，索性逃课到学生会办公室写小说了。
而学园祭杨紫纱和陆才疏共游的消息也传遍整个学校了，这个可比紫纱以前的任何一个绯闻都要有说服力，倒有些像是真的了，新闻部更是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挑选相片，要列为头条。
紫纱这时打了个电话到新闻部，只说了一句：“不要闹太大了。”
新闻部的部长许原震惊了，以前紫纱都是随他们闹的，因为但凡有杨紫纱的报道，新闻部所得收益都要分三成给她的，所以紫纱倒是欢迎他们闹得越大越好，这一次居然下了指令让“不要闹太大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什么？
陆才疏来学校是半个月后，姚莹自觉对他不住，买了一袋维生素去看他，“真是对不起。”
才疏摇摇头，“不关你的事。”他拒绝接受馈赠。
姚莹泪流满面，“你收下吧收下吧收下吧，我求你了，要不我心里不安。”
才疏脱口问出：“紫纱呢？”
“啊？”姚莹的眼泪来得快止得也快，“怎么啦？”
才疏低下头，“她，她有没怎样？”
“这个呀，你放心，紫纱好得很，我们新闻部本来要花大版面做你们两共游游园祭的事，紫纱怕你受不了这个，都压下了一半。”
她本来是想说好话，可是却见才疏的脸色更差了，他轻轻咬着嘴，“我知道了。”
看着陆才疏转身走进教室，姚莹拿着手中装着维生素的袋子跳脚，“这个你收下啊……”
“奇怪奇怪真奇怪。”姚莹翻着白眼看天花板。
紫纱拿着喷水壶给窗台上的铃兰喷水，“奇怪什么呀？”
姚莹在沙发上翻个身，“我昨天去找陆才疏，跟他说我们新闻部把你和他的绯闻报道压下了一些，他居然好像还挺不乐意的，脸色奇怪得很，啧啧，我还以为这家伙不一样，看来他也挺喜欢这种绯闻的嘛！我说，你和陆才疏的这个报道还是挺轰动挺赚钱的啊，你确定还是不要我们发？男主角都不介意了嘛！”好遗憾啊好遗憾，本来新闻部人手一版《公主殿下的新宠》，可是到后来只有身为副部长的她写的才有机会登上校报面世，其他的全部被存稿打压了，她还特地看了其他人写的版本，都是写得顶不错的，如果紫纱肯放手让他们新闻部干，她一定提议出一本特刊，那才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紫纱娇嗔看了姚莹一眼，“得了吧，他那根病秧子，要是一不小心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咱们可担待不起。”
姚莹仔细想了想，终于悟了，“那是，上次如果不是我提议去鬼屋，他也不至于病半个来月，”她越想越心惊，“如果那家伙因为去鬼屋被吓了一下就一命呜呼了，正值青春年华前途无量的我这一生不就毁了吗？”
才疏一直在画室呆到十点，锦华的大门这会儿也该锁了，他拿起自己的背包绕到琴室，琴室里的灯没有开，月光透过窗户洒在黑色的钢琴上，泛着温润的光泽。
她没有来。
他推开琴室，按了门旁的开关后琴室随即明亮起来，他想也许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会来这个琴室了。
打开琴盖，他双手放在琴键上，他想弹那首她弹过的曲子，可是下指却陌生得很，他才学了半年的钢琴，到现在会的也仅仅是《一闪一闪亮晶晶》这样入门的曲子，童谣的曲调在琴内流转，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窗外月如勾，这是以前她坐在这里看到的景色吗？
“亲爱的娟娟，看你忍笑忍得这么辛苦，人家好心疼的啦！”紫纱双手成花瓣托腮，长长的眼睫纯真地眨了眨。
生活部的部长秦娟闻言嘴角马上咧到耳根子后去了，“看不出来了，你的新宠还有爬墙这本事。”大晚上的不回家洗洗睡了居然去翻学校的院墙。
紫纱悲伤地叹了口气，“红杏要出墙这拦也拦不住啊！”
“你看我这不是帮你拦住了吗？现在你准备怎么处理啊？”
紫纱嘟了嘟嘴，“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呗。”这点小事都要来让她做决策吗？
秦娟抹着眼角悲泣，“既然主席大人你这么无情，一句好话也不肯为红杏说，那我，那我也只好忍痛公事公办了，私自爬墙，全校通报批评，记过一次。”
“你就是陆才疏啊！”男生的嘴角挑了挑，眼中露出不屑，“现在女人的审美观都成什么样了。”白斩鸡一只。
才疏淡漠的看了眼面前将巷子口都给堵住的一排男生，“有什么事吗？”
男生向前跨了两步，冷笑，“事儿可大了，你这家伙撬老子的墙脚不是一回两回了，怎么？以为长得瘦弱就有姐姐疼了不起啊？”
才疏看了他一眼，“我不认识你。”
男生“哼”了一声，“你以为我就认识你了？跩个屁啊！聂晴你认识不？张小婧你认识不？杨紫纱你认识不？李玉芹你认不认识？董芊芊你认识不？”
才疏皱了皱眉，“不太认识。”紫纱吗？她现在肯定不想认识他吧！
男生一提到这事就恼火不已，“妈的，从去年开始，只要是老子看上的女人都他妈看上你了，你他妈有什么好？啊？就你这小身板儿？老子捏死你还不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今天老子非要教训教训你，让那群娘们知道什么才是真男人。”
才疏不由得后退半步，“你们想怎样？”
下一秒，他被一股力道摁在墙上，背后的蝶骨被撞到生疼，嘴角尝到铁锈的血腥味，他胃里一阵翻滚，心跳剧烈。
男生用力捏住他的下巴，阴森笑道：“不知道你这小身板能不能受得住我们兄弟们一人一拳。”
话音刚落，才疏小腹上即受到一击——
一只白皙的小手在男生的肩膀上拍了拍，又拍了拍，再拍了拍，拳脚正忙着的男生终于恼火地回头，“******，没看老子正在忙吗？”他双眸瞪大，忽然像见了鬼一样，“你你你你你……”
眼前的女生娇滴滴地笑着打招呼：“嗨！”
男生猛地后退两步，吞了口唾沫，“你怎么，怎么过来的？”
紫纱看着外围的一群男生，无辜地眨眨眼，“我请他们让一让啊！”
于是一群男生大眼瞪小眼，这小女人就靠“对不起，请让一让”一路过关斩将，大家太沉迷于眼前的暴力场景了，以至于被貌似无害的小女孩轻易突破外围。
“你你你你想怎么样？”
紫纱眉也弯弯眼也弯弯，伸出一只细白的手掌，“我要遮口费。”
“什么？”男生瞪大眼睛。
紫纱嘟了嘟嘴，“你们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哦，你们在做坏事情，如果不给我遮口费我就去告发你们。”
一群男生们被她唬住了，“你要多少？”
紫纱用手指卷着胸前的头发，“嗯，每人至少要一万块吧！”
“我靠，你怎么不去抢？”
紫纱嘿嘿一笑，“抢的就是你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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