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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亡命一击

大汉开元元年十月二十三日,申时三刻。

三万蒙军集结城下,总攻开始。

号角声中,先是近八千余名战奴在中军蒙人部队的驱逐下开始向城角冲来。这些战奴手上虽然抓着兵器、撑着盾牌,却并未带着任何攻城器械,驱赶他们向城墙冲去的目的就是为了消耗城上的檑木滚石和各种守城器材。

只见一经发动,这些离开了盾阵保护的战奴们才冲出数十步远就纷纷倒在了城头射来的箭雨之下,虽然少数人只是轻伤,可中箭者一但立足不稳就有可能成为身后队友脚下的一滩烂泥。八千战奴,只是一轮手拉弓抛射便伤了近五百人。但护城河离城脚不过一百五、六十步的距离而已,只是一轮箭雨之后,战奴们就奔到了墙角下。由于战奴手上并无云梯之类的攻城器械,因此只能使用手中的盾牌来组成简单的盾阵防御城上抛下来的檑木滚石,但他们这些见样学样的的盾阵如何能与蒙军的专业盾阵比较。

而城上的汉军民勇们此时更是得了命令,自然不会对城下之人客气。只见城墙之上,一颗颗西瓜大的擂石如倾盆大雨般向城下飞去,并且每个擂石上还穿着索子,一人投掷两人拖拽。不一会儿,这些往复回收的擂石上就布满了碎肉,负责投掷的军士两手上也满是鲜血。只见军士们眉头也不曾皱下,直接抓上一把早已经准备在墙边的沙土往擂石上抹去。待沙土吸附了石上的血肉之后,这便再次举起,向城下的敌人掷去。

由于城下的战奴军并未使用云梯进行“蚁附”攻击,因此专门用来对付云梯的擂木此时自然也就派不上用场。不过,守城民勇们也不是闲着没事,除了擂石攻击外,只见那城头上早已经准备好的石灰、毒粪、狼毒烟球等物却是一一使将出来。

而战奴们除了手中的破烂皮甲、兵器和简易盾牌之外再无他物,根本就无法还击。擂石虽然威力巨大,但还可避闪,而那些石灰、毒粪却是避之不急。

石灰入眼,如沸如灼。毒粪沾身,奇痒难止。

只见往往一包石灰粉洒将下去,城下便有成群的人手捂双眼倒地哀号不止;一锅滚沸的毒粪抛将出去,便会有人惨嚎着撕碎身上衣衫自寻短见。

受伤的战奴们不是被人踩踏致死,就是死于身旁不忍见其受苦的战友刀下。

不过一刻时辰,城下的八千战奴就死了近半,虽然这是一面倒的屠杀,但城上的守军也是累得够受。也就在这时,达海绀卜见时机已至,既命按竺迩亲自压前摔精锐重装步兵突击城头,又命楼车再往前行五十步靠护城河沿压制射击,阿木勒的炮兵部队也赶将上来,向东门两侧的城墙上发射狼毒烟球与石弹。

由于先早数千部队冲门而入之后无果,这让达海绀卜警觉城门内必然有什么厉害的设置,因此这次达海绀卜准备放弃城门,直接从两侧入手,使撞车和轒辒车凿城而入。

“来了!”刘威站在城头上由卢家兄弟的四面盾牌组成是盾阵中鸟瞰着城下情况。由于刘威要诱敌深入,因此并未对蒙军的楼车进行打击,在蒙军楼车的箭雨覆盖之下,因此城上伤亡已现,民勇的伤亡很是不轻。眼看着河边的蒙军重装步兵开始架起云梯进行准备工作,刘威当即下令道:“传令!天威炮定标城前蒙军楼车,火油弹、毒气弹各二十发,预备!”

果然,十数息之后抬着云梯的蒙军重装步兵开始向城下行进,更有少量托落赤士兵开始用手中弯刀为重步兵“清扫”道路。一路上,凡是闪避不急的战奴多数死在了蒙人刀下,可这些手中同样拿着武器的战奴们却只知道躲闪告饶,却不知道反抗。

待重装步兵抵进城下百步之时,等待多时的开火命令终于下达。立时,近千支闪着幽寒冷芒的龙牙利箭,借助着城头箭雨的掩护,犹如来自地狱的魔箭一般闪电出击,悄无声息之中就贯穿了那些蒙军身上防御强悍的步人甲,不但如此,甚至还有的箭矢更是贯穿人体,前甲入后甲出,一矢连伤两人。由于此时重装步兵正在中军托落赤的阵中,众多军士见身着重甲的重装步兵居然集体中箭倒下大片,当下就是心中一颤,数息之后,没待众人醒过神来又见大批重装步兵再次集体中矢,阵营立时大乱。

也就在这时,刘威终于下令道:“传令天威炮交替射击,半刻时间之后二十发大雷神预备!”

那王翊得令之后立时将手中的红蓝小旗一打,就听城内的天威神炮立时就发出了刺耳的“咯咯”声响,只见三枚直径怕有四尺的巨大毒烟弹横空出世,所发出的烟雾在天空中划出了一道烟桥直直的砸落到了护城河对岸的楼车处,甚至还有一枚烟球直接命中了一辆楼车的下部,巨大的冲击力愣是将楼车上的蒙军弓箭手震落大半。

可没等蒙军回过神来之时,天空中却是又飞来了三道焰桥,三枚火油弹也是准确的越过了护城河,精确无误的砸在了蒙军的楼车阵地上。这火油弹本是由装满火油的大翁外裹草绳制成,落地之时自然破裂。可怜蒙军楼车之下尚有大量的蒙人军士和负责推车的战奴,这火油弹落地碎开,火油四溅,不但引燃了楼车,更是点燃了无数火人。

只见河岸对面,无数的火人在惨叫哭嚎,离河近些的还可跳水逃生,那些离河远些的,因为欲往本军阵中奔跑求助,却是多数死在自己人刀下。可这才只是开端而已,正当蒙军还在为毒烟球和火油弹所制造的麻烦而手忙脚乱的时候,这第二轮的攻击却是又至。当下,天威神炮往复一次,便有三枚烟球和三枚燃烧弹堕落蒙人阵中,不过片刻工夫,这城前护城河畔便又是火海一片。

不过,达海绀卜却是从中看出了端倪,他已然算得城中的炮车怕是只有六具,并且这六具炮车全都在城门之后。得此推断之后,达海绀卜急忙下令早已集结在距城千步之外的两个万人队向城墙两侧突击。但他却是不知,此时城前的一万重装步兵却有八千死在了龙牙箭下,而那一万托落赤也有半数人却也无法再逞凶顽。

不过盏茶工夫,毒烟弹、火油弹发射完毕的天威神炮终于把压箱底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天雷”给搬了出来。

只见这些“天雷”一个个黝黑浑圆,直径三尺,重达一石,正是目前“天雷”的究极型号“雷神一型”,也叫做“大雷神”。蒙军兵临城下那日,刘威所施放的不过是重半石,唤做“小雷神”的“雷神二型”。这“雷神一型”的详细参数是全弹净重一石,其中火yao重达半石,外壳和填充铁珠半石。这铁壳壁厚半分,也就是大约后世零点五个厘米的厚度,采用的是铁水倒模工艺,待倒出两个半圆之后,再用补锅用的焊接工艺将其焊接起来,并且在装填火yao的同时,混杂装填了大量花生粒大小的铁珠,以此增加“雷神”的破片伤害。

之所以采用椭圆型的铁珠作为填充物,并不是因为刘威深入的研究过这方面的知识。而是因为那部叫做《天军》的韩国影片当中有这么一个描写步兵雷爆炸后,钢珠喷射的特技镜头。

那步兵雷爆炸之后弹射的钢珠牛得一逼,简直是遇神杀神,遇佛屠佛。实在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谋财害命的常备利器!

而且,“雷神”这个名字,还来源于刘威在后世最喜欢的那种大炮仗!

看着护城合河彼岸那端的蒙军已经开始分散至两翼突进,刘威知道时机已至,当下命令道:“传令天威炮,首发定标三百五十步,预备。命令!二炮部队首发定标三百步,霹雳火球一百发预备。”

这二炮部队,正是指城内原有的宋制拖拽抛石炮。这些老式的抛石总数多达百余架,目前城东城北各驻一了一队,每队有炮五十架。由于这些拖拽炮已然定型,没有任何改装利用的价值,因此刘威并没有将它们废弃,而是安排在了城门的两侧用于策应,虽然他们的射程和天威炮自是不能相比,但发射霹雳火球这样的小型弹却是能打八百余步,因此战略价值还是存在的。

由于城前火海一片,浓烟滚滚,蒙军众将虽然看不真切,但却被城前传来的喊杀声迷惑,全然不知此时城前的三万部队已然有半数去见长生天或是地府阎君去也。只见都元帅达海绀卜一马当先,从后阵中军驰出,亲率一路偏军直奔东门右侧。那城前此时已然搭着四座浮桥,眼下只消攻到城下,那城内的炮车就自拿他们无法。

可就在这时,那先前原本并无炮车现身的左右两侧城墙之后突然有物抛将出来,待那物落地之时达海绀卜这才发现居然是宋人的头号利器“霹雳火球”。只听“轰隆隆”连珠般爆响,炸响一片,两队突袭城侧的偏军顿时死伤狼迹,惨嚎之声不绝于耳。

达海绀卜虽然驱前,却是并不在阵中,因此未曾受到爆炸波及。可他跨下战马却是受了惊吓,“唏呖呖”的发出一声嘶鸣之后居然硬生生的将达海绀卜摔下马来。虽然身旁有亲兵救护,但达海绀卜年事已高,堕马之后尾脊骨受创,这一摔居然将他摔了个半身不遂。

眼看着蒙军阵型已乱,却还死命突前,想来这便是要亡命一击了。

当下刘威大手一挥喝道:“天雷!”

刘威大喝“天雷”,便是发射雷神的信号!

刘威一喝,身旁众人自然随声附和,不过瞬息功夫,这合城上下的汉军士兵闻声之后自然全都狂呼起来,一时间呼喊“天雷”之音声势震天。正当阔端等人大惊失色之时,就见那CD东门之后,赫然有硕大无比的黝黑物体飞出。

由于此时夕阳已在东门之后,之见暮光之中,此物宛如自九天之外踏夕霞而来。

却说这六枚外裹草绳的黝黑物体,落地之后有的因为砸在人群中弹跳而起,有的却是直接陷入地中,甚至更有一枚落在蒙军阵中的“铁弹”连续滚轧十数人后这才停下,硬生生的在蒙军阵中碾出了一道血肉壕沟。

一时间,合城上城下立时声息全无:城上的汉军此时正按操典所示将准备好的棉絮团塞入耳中,而城下的蒙军却是看着那六枚落地的“铁弹”傻了眼。

可就在所有人的思绪都快若闪电般纷乱无绪之时,却听见……

“轰隆!”

“轰隆!”

“轰隆!”

“轰隆!”

“轰隆!”

“轰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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