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贡品等一众的物品准备好,提着包袱走出门口时,郝胖这时翻着白眼来了一句:“都说城里人会玩,卫小妞何止是会玩,简直就一虐待狂呀。神棍,你刚才干嘛不拿鞭子狠狠抽她一顿,这样说不定她就爱上你了。而你,从此迎娶白富美,当上ceo,走上人生巅峰”
“癫是癫,不过不是巅峰的巅,是疯癫的癫吧。”我白了他一眼,说:“想象力这么丰富,你怎么不写小说去。”
郝胖一副惊为知己的模样,睁大眼睛道:“你真是额滴蛔虫呀,额正着手准备着一本小说,书名就叫正直威猛英俊潇洒帅气之郝帅江湖寻芳谱。”
我认真的思索了会儿,道:“ 不如叫“看一代茅山传人郝胖子如何做死录”,更贴切些。”
郝胖正喝着水,直接就呛了,在身旁提着东西的阿毅则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由阿毅驾着车,两人约莫经过了三个小时以后,终于到了师傅指引的庙宇中,让阿毅在外面候着,我便跟郝胖走进了庙宇里。
奇怪的是,整个庙宇只坐着一尊判官的神像,判官端坐中央,黑白无常侍奉在左右,黑白无常下是判子,走进大殿的路上,墙壁上的壁画满了阴间的种种酷刑,大殿中伫立着一个大香炉,供香客上香。但是,偌大的一个庙宇,却没有守庙人,壁画上也没有牛头马面两位阴神。
“该不会来错地方了吧?”郝胖疑惑的看向我。
“我师傅说的不会有错啦,我们先参拜一下判官大神,然后摆祭品说明来意吧。”我虽然也觉得奇怪,但我非常相信师傅。
于是,我跟郝胖参拜了判官大人以后,在地上拜上了祭品。祭品不多,也只有三种,一种是素食,一种是酒,而另外一种则是冥钱。
说到牛头马面,这二位本是阴间十点阎王之下的阴神,但最终却成为了阴间拘魂的差役,这身份的转变,其中又有一个故事。
牛头名为阿傍,好吃,马面名为罗刹,好财,话说在丰都城外,有一姓马的员外,年过六旬,小妾十一偏房,直到六十岁的古稀之年,才得了一子。
谁料,在给孩子卜测时,算命就说了,说马员外的儿子福禄虽好,却只有十八岁的寿元。马员外便是不由大惊,连忙请算命先生指点迷津。
后来,算命先生给他指点了一个方法,让他花费大价钱,办一桌素材酒席,配置大批金银,送到鬼门关前的十二阶梯下两个下棋之人。
这两个下棋之人,自然也就是牛头马面了。这马员外也算机灵,跟马面认了个亲戚,说与马面本是亲戚一场,只因马面到了地府喝过迷魂汤,这才忘记了前尘事。
牛头贪图口腹之欲,而马面经受不住金银之诱惑,便半推半就的答应了马员外。
后来,不曾想这事被阎王爷知道了,即将牛头马面捉上了大殿,一口阴风将他们打回了原形。后来,阎王爷见他们确有悔改之意,这才恢复了他们的修行,但从此削官为役,只做那拘拿魂魄的差役头头。
祭拜牛头马面,自然不能有肉类,更不能有牛肉马肉,否则就是犯了忌讳。所以贡品里,我们只准备了素食薄酒,以及顶极金,天金,寿金等各种冥钱。
摆好祭品,上好香,我跟郝胖念了通神的咒语,等了好久,都没有见牛头跟马面出现。我们心里面也犯糊涂了,心想是不是哪儿出错了?
可就在这时候,门外忽然走进来了两个神色各异的中年人,其中一个面容方正,一脸冷峻。而另外嘴上总挂着笑意,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狡猾的商人似的。
好家伙,这两人一进门,就旁若无人的拿起桌上的贡品,端到了角落的棋桌上。
要说这偌大的庙宇有什么稀奇之处,就是角落里的这张棋桌,与整座庙宇的风格格格不入。
“反了反了,这还得了,连祭品都敢抢。”我惊呼一声,挽起袖子就准备去喝止他们两个。
可就在这时,郝胖却扯了扯我的袖子,轻声道:“慢着!”并且用手指了指门外。我顿时醒悟,是哦,阿毅在门外面守着,我们进来的时候跟他说过了,如果有人进来,一定要提醒我们。
可是,这两人大摇大摆的从门外走进来,阿毅却没有提醒一句,这只能说明连阿毅都没有发现他们。
再看那个穿黑色衣服的,脸黑的像锅盖一样,冷峻的脸上挂着腾腾的杀气,无需瞪眼,身上的气质就可以用怒气腾腾来形容。
我跟郝胖连忙念咒,开了阴阳眼。这不开还好,一开我们就吓了一跳。眼前坐着的哪里是什么中年人呀,一个人身牛头,一个马面人身,分明就是牛头马面两位大爷了。
发觉了他们的真身以后,我跟郝胖只好静悄悄的在他们背后站着,等他们下完这一盘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站得我双腿发软,摇摇欲坠时,终于,“啪”一声大响,震得我猛地精神了。而这时,马面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是哪一家的后人。”
“我是一个阴阳观亡师,他是茅山密宗的传人,这些个人间素食美酒,金银冥钱,都是我们两个后生的一点心意,主要是想请二位爷行个方便,帮……”
我话还没说完,马面爷就猛得一拍桌子,震声传来以后,马面那阴柔的声音忽然变得怒火冲天:“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贿赂地府阴差,你们知不知道这是要被勾魂下地府的?”
随着马面的发火,一旁黑着脸的牛头站起了起来,张嘴说了一个字…..
“吼……”
牛头张着血盆大嘴一声怒吼,炸得我跟郝胖的脑袋嗡嗡作响,差一点连魂魄都被震飞了。
好不容易回过了神,就见到了两位阴神脸上挂满了怒火,这模样简直就是想把我们两个给生煎活剥了去。
瞧着他们的脸色,再看看满桌的贡品,我顿时明白过来-妈蛋,我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呀。
而这时候,牛头的手上出现了一副幽黑的手链,手链拖在地上啪啪作响。牛头一言不发,黑漆漆的眼睛直盯着我们两个,朝着我们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