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轻轻碰了一下,还真是一滴血,
为什么是滴呢,因为这滴血凝而不散,成圆形状,如虫子一般攀附在槐树底部的轮廓上,说起来也是巧,我低头解裤腰带时,他正好落在我的视线里,因此我在注意到了这滴奇怪的鲜血。
看到这滴血,我马上就疑惑了:这是谁的血,谁刚才在这里流过血了。
因为刚才那孕妇出现时的情况很奇怪,所以她成了我第一个想到的对象。可后来我一想,孕妇在车卡摔倒以后,就立即匆匆忙忙的跑了,也没靠近过槐树,所以不应该是她的。
“小昆,快回家吃饭啦?”美芝姐的催促声又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哦,好,我这就回去!”我放下疑惑不去想,跑进了严宅。
正厅的饭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美芝姐在桌子上摆着碗筷,而刚才那白脸男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到我进来,美芝姐连忙给我盛了一碗汤,对我说:快坐下吃饭吧。
我在美芝姐旁边坐了下来,却看到对面那个白脸男拿碗的左手上缠着一块止血贴,止血贴包裹在左手中指的手指头上。于是我就疑惑的指着他的手指头说:“你怎么流血了?”
白脸男哦了一声,微笑说:“没什么,玫瑰花包扎的不严实,我不小心被刺了一下,说起来还得谢谢美芝了,要不是你给我包扎了,恐怕我这手指头就得痛死了。”
“吃饭吧,来,小昆,这是你最爱喝的鱼汤。”美芝姐扭过头,不太爱搭理这白脸男。
白脸男吃了鳖,却也不气妥,依然不折不饶的缠着美芝姐,连我都觉得厌恶,特别是那话,套着近乎还肉麻,连我都有点受不了。
后来白脸男话锋一转,说小松呢,我都有一年多没看过小松了,能带我去看看他吗?
美芝姐脸上依然挂着冷漠的笑容,对那白脸男淡淡道:“看小松可以,但你看完了必须要走。”
碰巧也就在这时,小松抱着一个熊玩偶,揉着刚睡醒的眼睛,一边喊着饿,一边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那白脸男脸上堆起“和蔼”的笑容,朝小松热情的招呼:“来来来,小松,还记得乌冬哥哥吗?”说着,还张开了双手,往小松那里抱去。
“坏蛋。”小松却是忽然骂了一声,并且躲在了我的身后。小孩子不会骗人,有什么都表现在脸上。一看到乌冬这白脸时,小松本来朦松的眼皮忽然猛地一睁,脸上交织着厌恶,但又害怕的表情。
“呵呵。”乌冬的修养倒是极好,哪怕在小松身上吃了鳖,脸上也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后来躲在我身后边的小松,忽然又跑了出来,朝着乌冬吐了一口口水,嘴里骂道:“欺负姐姐的坏蛋。”又立即缩回了我的身后。
我没看到乌冬脸上有什么表情,但美芝姐却猛然的用筷子一敲桌面,对着小松呵斥了道:“小弟,吃饭。”
一顿饭的气氛,就因为小松的两句话,顿时变得有些尴尬,白脸男乌冬脸上的表情五颜六色,饶是修养再好,也不禁变得尴尬,而美芝姐一直板着脸,使劲的扒饭而不说话,至于说小松,很听姐姐的话,被这么一骂,乖乖的坐在椅子旁边吃起了饭。
“呵呵,小松,乌冬哥听说你病了,特意从……?”对于刚才的尴尬,乌冬很快就抹了去,脸上又重新挂起长辈似的笑容,还张手要去摸小松的头。
“饭吃好了,小松也看了,你的心愿达成了,我也要收碗筷进厨房了。”美芝姐站起了身,毫不给面子的打断了乌冬的话,顿时,乌冬涨红了脸,出口的话也被迫吞回了肚子里。
“小芝”乌冬张手去抓美芝姐的袖子,却被美芝姐狠狠一甩,还骂了句:滚。
“小芝你原谅我吧、”乌冬忽然双膝跪地,拉着美芝姐的衣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我错了,是我不好,禽兽不如,当初不该对你做那样的事,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的表情变化的让我始料不及,从开始的温文尔雅,到接着的竭斯底里。接着他忽然间又暴起,想要去抱住美芝姐,还非常痛苦的纠结着道:“你还不明白吗?我是爱你,是爱你才会那样子做的。”
“滚”我再也忍不住了,一声暴喝,冲上去狠狠一脚踹在了他的腰间,拉开了脸色铁青的美芝姐。
“你干嘛,欺负家里没男人是不。”我双手张开,挡在美芝姐身前。
“美芝,你……求求你原谅我吧。”乌冬直接无视了我的话,眼巴巴的看向美芝姐。
美芝姐脸色铁青的咬着牙齿,只送了乌冬一个字:滚。
不仅叫他滚,而且还噼里啪啦的把桌面上的碗筷一扫,砸在了乌冬的脸上,美芝姐似乎哭了,脸上也挂着泪水,但她好像不想让我看到,强忍着,掀完桌布的那一下,捂着脸飞快的逃回了房间,蹦的一声把房门给关上了。
“美芝……”这乌冬大喊了一声,欲追向美芝姐。
“你走吧,美芝姐不想见你。”我挡在他身前,厌恶的一皱眉头。
“滚开。”乌冬狠狠咬牙,直起了身子,刚刚温文尔雅的他,此时却成了面目狰狞的野兽。
“你是个什么玩意,敢挡我的路?”乌冬恶狠狠的咒骂道,并且伸手想要推开我。我自然是不会让他过去的,便不退反进,用手狠狠推开了他。
此时我怎么还想不明白,乌冬先前的涵养都是装出来的,美芝姐一走,他便又变了一个样。我对乌冬的了解并不深,可是我却知道一个道理,明面一套北地一套的人心机阴沉,这样的人不是什么好人。
乌冬见我不肯让开,又推搡着想要挤进来。可师傅临走前毕竟给我打通了筋骨,因此我的力气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比的,双方一度陷入了僵持,我便也恼火了,可我又奈何不了乌冬,只好搬出了何进道来对付他。
“你走不走,你再不走等我“爸”回来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我一捶拳头,恶狠狠的威胁道,何进道这便宜老爸也是时候排上用场了,可不能白当。
乌冬似乎被我吓住了,当我说出爸这个字时,他下意识的望了望门口,眼眸中闪过一抹哝哝的忌惮,下两声威胁以后,拂袖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