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回答,“当然是小哥老婆啊!”吴邪恍恍惚惚地,小哥老婆,一时间分不清小哥是物主代词还是形容词。吴邪,“你说什么老婆?”胖子叹一口气,似乎想骂人,无语看了吴邪一眼又忍住,“你想啊,小哥家族不就是近亲结婚嘛!这女的不是他老婆是你老婆啊!
”吴邪不可置信脱口而出重复,“她是闷油瓶老婆?”胖子一急,想捂住吴邪的嘴巴,看了那边的闷油瓶一眼,“小点声儿,祖宗!你说得再小声儿她也听得见。”
吴邪闷闷的,眼珠沉下,整个人在思考什么。吴邪看见闷油瓶还在主墓室尽头,远远地看起来,他缩小的身形虽不不那么引人瞩目,但是就算那是遥远的一颗黑点,也是一颗坚硬得硌人的无法被忽略的石子儿。
闷油瓶侧着相对瘦长的身躯,不看也知道,他一定又在用他的黄金丘发指探青砖缝的玄机。这间主墓室空气沉闷稀少,吸进肺里总是促使心里郁闷发慌,墓地面沟壑纹路清晰,仿佛刚刚清洗过一般。
胖子取下后背的黑色背包,从里面抽出一把乌黑色长枪,接着他端举起枪,瞄准女尸,“少给老子来这套,说话!”胖子想了想要她说些什么,补充到,“你这女鬼到底是不是小哥老婆?!”吴邪看着女尸,似乎也在等她的回答。
女尸连闷油瓶都不理,更何况他俩,仍一副带着仇意的凝视表情,她紧了紧嘴唇。胖子被她的挑衅气着了,长枪一上膛,空旷的墓室“咔嚓”一声,愤怒的上膛声平复了古墓的死寂。胖子咬着牙,虽然不知道有没胜算,“说!”吴邪不知胖子是弄真的还是假的,手将胖子的枪挡下来,半劝到,“行啦!别闹了。”
吴邪感到胖子手中的力量有点僵硬。刚才连喉咙也懒得动的女鬼已经不在棺材内安稳坐着了,她几乎在不到一秒扑到胖子身边,吴邪在胖子旁边,虽然女鬼目标不在他,他还是为女鬼的一身行头战栗。由于她刚刚坐在棺材里,棺材的高度遮盖了她头发惊人的长度,她躺着时就更加看看不出这女鬼的头发了。
吴邪想,只有闷油瓶刚才碰过女尸,也只有闷油瓶看见了她已经拖曳到地上的诡异长发,想到长发,吴邪想起怪不得他在女尸未醒时走近看她时,隐隐约约看见了她脚边乌黑一团的东西,现在才发觉,那应该是她不同寻常的头发。另一件事就是闷油瓶明明看清了女尸,但闷油瓶什么也没提出来,但似乎依照闷油瓶的个性他只字未提也还说得过去。
吴邪两秒想完事情来龙去脉。不止如此,女鬼从红嫁衣衣袖里伸出的手正掐在胖子的脖子上,什么都发生在一瞬间,吴邪站在旁边无比清晰看见女鬼如葱根白嫩又不失修长的手指死死卡着胖子粗壮的脖子,白森森的指甲干净并且奇长,十根指甲有的嵌入胖子的肉里,胖子忙里抽出时间朝吴邪努努嘴,吴邪苦笑不得,他知道胖子是在说,“瞧见了吧,也是个喜欢扭人脖子的主儿。”
吴邪整颗心为胖子悬着,因为他本以为她会先对胖子动手,没成想,正当他想帮胖子一把时,但只是心动人未动,女鬼似乎感知到什么,一面阴森森瞪着胖子,一面却头也不回地腾出一只手把吴邪挥得老远。女鬼不是个善茬,动作虽小,力道却冲破动作束缚,吴邪因此被重重地推到墙角。
吴邪心里愤恨,还没出招就在一个女的面前输得这么惨,一个男人的自尊心和面子破皮而出。他一鼓作气打算爬起来反抗,事实无法受意识控制,吴邪身筋骨被跌伤,活动时骨头间的异常和剧痛明显得似乎脱臼。吴邪想,“靠!这是什么手劲儿。”胖子见吴邪状况,没来得及嘲笑他,就对女尸的行为愤怒了,挣扎着打算挣脱。闷油瓶听见动静就走了过来,中途停住看了地上的吴邪一眼。
胖子身材肥胖,像一只被铁钳夹住的并且不忘挣扎的毛毛虫。胖子,“****——你祖宗的,再不放开……你胖爷,等会儿有你后悔的。谁知道……你他妈活了多久,长发长指甲的,准不知道你的衣服里裹了多少皮肤屑!哎哟——我去!”闷油瓶一把从胖子身上扯下女尸,板正她的脸看了一会,见没什么异动,就把她和胖子隔开一段距离。
如果多想想,会发现闷油瓶这一动作特别搞笑,要知道闷油瓶这一动作代表退让代表容忍,而一向以死解决问题的闷油瓶很少这么反常,这样的闷油瓶并不多见。
女鬼不知怎么并没有反抗闷油瓶,任闷油瓶把她扯到一边,闷油瓶闷声,“别动。”胖子骂骂咧咧,“我靠——小哥,你就这么维护这个女的?”
闷油瓶没有生气更没有解释,他只是说了一句,“她是张家的。”吴邪虽然不说话,沉这脸手脚并用支撑起来,对闷油瓶也有了几分意见。
胖子不打算善罢甘休,“小哥,你才认识她多久?我们……”闷油瓶打断,“是你们非要来,我们现在就走。”一句话可以没有任何转折地同时撇清问题和交代行动。
如果女尸这次是一个下马威,那么这也是一个失败的下马威,毕竟她不生活在这个时代,已经脱轨谁他妈知道多少个年代,一个本无害的行为把两个人得罪了个彻底。闷油瓶走近吴邪,扫了扫他的全身,“有事吗?”
吴邪本想有骨气地说一句“没事!”,但是疼痛的身体并不忍让他的面子,“可能脱臼了。”闷油瓶伸出一只手扶着他坐下,然后看了看他的左腿,奇长的手指点了点,“忍着点。”
吴邪还没来得及回答就一脸痛楚状,一声闷哼。闷油瓶三下五除二又精细地给他的腿包扎了下,半扶着他,“我们走吧。”
胖子“哼!”了一声,跟着闷油瓶朝古墓出口走,然而走了一会儿,三个人都停了下来。因为女尸并没有动,胖子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不讲卫生的臭****,又出什么幺蛾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