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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对不起,我依然爱你(3)

越是懊恼,气温越是爆表,这96年盖的房子至今都没装修过,死气沉沉的水泥墙,没有空调,只有电扇在那有气无力地工作着,笔记本已经有些受不了这高温,烫地厉害,运行速度不如刚开机时快,新买的电脑可是心疼啊,将CAD图保存好之后就立刻关机,几个小时候后再开机。

不在电脑前的时候通常是弹吉他,很少看电视,虽然家里已经安装了有线电视,但已经没什么值得去看的电视,小时候父母不让看电视便偷偷摸摸看,如今长大了自由了,又发现没什么自己喜欢的电视,这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种悲哀。

相比电视,我倒是更想上网,但考虑到乡下装个网络还特别贵,平时又不待在家里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忍忍就过去了,再过一段进了公司,就不需要为了上网的事发愁了。

和小仇的联系没有中断过,对于什么时候能去公司心里很着急,同时又希望自己能多学一点东西再去,那种纠结一直伴随着我,甩不掉。直到小仇通知我七月底可以去公司的时候,那颗纠结着的心才淡定了些。

姆妈又开始了各种担心和操心,担心我一个人在外面过得不习惯,特别是饮食方面,她希望可以有个人在我身边为我洗衣做饭,但那种希望太过奢侈,其实我不希望她那么担心,我出去那么多年,不管吃的好不好,总算是没饿坏过。

这次出门带的行李并不比之前的少多少,每次出门,总是大包小包的,一个装满衣物和生活用品的皮箱,一个装着被子和枕头的蛇皮袋,一台笔记本电脑,若干现金,本来想带上吉他,但实在是不好拿了,至于脸盆之类只有到了盐城再买了。

****去盐城的班车实在是少,早上和中午各有一班,早上的一班车五点就要起床了,六点多的时候经过中心村桥,错过了这班车就只有等到中午,去盐城最少也要五个小时,我可不想那么晚再到盐城,再困也要早点起床,否则就糟糕了。

我跟小仇约好的便是中午到达盐城,他会去车站接我,一路上没有看风景的心情,有的只有疲惫,空调打得很低,和外面炎热的天气形成巨大的对比,我很容易就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车子到了哪里,看时间还早,接下来的时光不知道如何打发,车载电视上放的都是老片子,提不起我的兴趣,外面的风景也毫无吸引力,电脑上没有任何游戏,也没有无线网卡提供网络,拿出来也不知道玩些什么,所以只有尽可能发呆,直到进了盐城市区,才开始有点好奇心,想看看这座城市究竟是什么样的,但看来看去,看不出有什么特色的地方来,一直听说盐城是一座落后的重工业城市,但很难看出这一点来,盐城最出名的企业一是悦达起亚,二是盐城国际妇女时装有限公司(德国黛安芬在大陆的工厂),无奈这都不能算本土企业,要么是合资要么是外资,却是大多数盐城人眼里的骄傲,学生时期就经常听盐城来的同学夸这两家企业,不可否认它们的优秀,但又能如何呢?

相比这样的企业,我更欣赏本土那些从零起步一步一步做起来的企业,或许规模做不到那么大,但他们用自己的智慧和勤劳创造出的价值是无穷的。

接下来我将进入的可能是一家这样的本土企业,专注设计,专注原创,这会很对我的胃口,虽然从未做过设计,但对于一个文艺爱好者来是原创的吸引力是巨大的。如果仅仅是一家做图文的公司,我想我会很失望,期盼吧,期盼我的下一家公司能为我已经枯萎了许久的人生注入生命力。

车子进站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正是艳阳高照,走下车的那一刹那,真想赶紧回到车上再吹会冷气,但一切都是妄想,下了车,搬下行李,艰难走出出口处,出了出口处,便不知道东南西北了,找个地方将行李放下,联系上小仇,小仇在电话里告诉我他很快就到了,问我所在的具体位置,我看了看附近有什么显眼的标示,发现一块广告牌,告诉他我所在的位置,他让我千万不要走动。数分钟后一辆别克凯越在我面前停下,从车上走下来的男人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是小仇无疑,之前就见过一面,但还是留下了些印象。

小仇走上前来帮我拿起行李,将行李放在后备箱,随即带我离开。在车上寒暄了没几句,车子已经开进一个停车场,停好车后,进了一幢六层高的楼,我看了看牌子,除了宾馆就是饭店,小仇带我来这里是吃饭的?

坐上电梯,小仇摁了“4”,很快就到了四楼,到处是宾馆的房间,难不成带我上来也是安排住的?看着房间门口贴着某某野鸡学校招生办,就觉得好笑,想到以前也收到过野鸡学校的入学通知单,没有上当,倒真该万幸。

拐个弯,便能看到一个大房间,透过钢化玻璃门可以看到方舟设计几个字,前台是个漂亮的姑娘,见我们推门进去,很礼貌跟我们打了招呼,随即说道:“稍等,这就去请王总。”一分钟后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留着小胡子的高个青年男子走来,小仇立刻给我做了个介绍,“这位就是方舟设计的设计总监王波”,随后又帮我做了个介绍,“这位就是我时常给你提起的小张”。“幸会,幸会。”“久仰久仰”“里边请。”之前的寒暄,此刻才恢复了平静,其实我是很不喜欢这样说话的,彼此之间第一次见面就说“久仰”之类违心的话,显得太假,但似乎很多人虽然不喜欢,却还是要去这么说。

王总带着我们进去参观了一下他的公司,公司不大,除了前台,还有一个设计师的办公室,三台固定的台式机,还有一个使用笔记本的小伙,看起来比我还年轻,大概是来实习的。墙上挂满了设计作品,其中一些还是设计比赛的获奖作品,看来眼前这位颇有文艺青年味道的王总在设计方面有相当的造诣,特别是标题为“我们的暑假是假的”的系列作品,颇有内涵和人文关怀,也许外人看起来很简单,但是它表达出来的内容并不简单。正是这套作品深深吸引了我,我打算好好跟着王总干,另外困扰我一个月的问题也算是解决了,这并非是一家从事装潢设计的公司,而是专注平面设计和创意,从现在起,我要在平面设计方面下工夫了。

简单参观了一下公司后,时间确实是不早了,我的肚子早就咕噜咕噜叫起来,要造反了,要造反了,再不给我填满我就要造反了!但肚子再造反,我也不能表现出来。知道我还没吃饭,小仇故意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还是先去吃饭再谈事情。”于是三个人很自然走出了公司,本以为是在这大楼的饭店里吃饭,却不曾想小仇带着我们下了楼,上了车我也不知道是往哪里去,这人生地不熟的,我跟瞎子也没什么区别了,他们带我去哪我就去哪。

只行驶了几分钟车子便停了下来,我不知是什么地方,跟在他们屁股后面,到了一家简餐厅,找位子坐下,小仇见识过我的挑食,怕他们点的我不爱吃,将菜单先给了我,这让我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可在两个大男人面前装客气,又显得太过扭捏,以后要跟王总混的,总不能在他面前像个大姑娘似的,所以还是大方接过菜单,一眼扫过去,基本上都是商务套餐,没什么特别想吃的,随便点点什么能填饱肚子就行。

这顿饭基本上以聊天为主,王总跟我聊了聊公司的运作和我需要学习的地方,但没谈薪资待遇,我也没好意思提,毕竟现阶段是学习为主,只有学会了才有底气谈薪资待遇。

饭少得可怜,并没有填饱肚子,但我实在是没好意思提,这种地方的饭菜是这样,精致,但吃不饱。

用过午餐,原以为是要跟王总去公司的,但王总说要带我去他大丰老家看看,大概是王总拿我当自己人了吧,坐上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他家,大丰的农村和****的农村差不多,房子式样也大抵相同,这个地方有很多是****海门那边移民过来的,至今还有相当一部分大丰人会说启海话。王总是地道的大丰人,他和家人的对话我是一句都听不懂,只感觉他们说话和泰州话接近,无奈我真的是听不懂。

回到盐城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小仇给我安排了一家宾馆住下,那宾馆离公司不远,据说还没正式营业,老板是小仇的朋友,所以才得以在没开业的情况下还能入住,宾馆环境倒还不错,挺干净的,我将行李都搬了进去,这一天也累了,却睡不着,洗完澡躺在床上看电视,这宾馆里的床哪怕看起来再干净我还是感觉脏,所以无论如何也要穿上衣服再躺下。

格了半天的台,才找到体育台,正直播男篮亚锦赛,以二队出战亚锦赛的男篮居然输给了菲律宾,这让人一时难以接受,关了电视后久久不能入睡,翻来覆去的,想起来上网,却找不到网线,只好作罢。

闭上眼,脑子里很乱,很晚才睡着,迷迷糊糊的,一直到天亮,看了看手机才七点多,离上班还有将近两个小时,不知做些什么才好,刷好牙才意识到肚子已经开始叫了,走出宾馆,也不知道哪里有早饭卖,只有一路走一路找,幸亏离宾馆不远处有家面馆,里面几乎坐满了客人,看起来应该是很不错的,只是价格比外面摊头的要贵些,但每每想到到曾经因为吃过摊头食物而上吐下泻之后,对摊头的食物总是敬而远之,何况在这个陌生地方,又担心水土不服的问题,想来想去还是选择看起来干净些的饭馆保险一点。

一碗荷包蛋面足以填饱肚子,走出面馆的时候可以感觉肚子又圆滚滚起来,在外面散了会步之后小仇的电话来了,电话里他告诉我他已经帮我找好房子,他的一个朋友正好有空余的房间,友情价,地方也大,待会就来接我过去。

我回到宾馆,将行李收拾好,昨晚换下来的衣服洗完澡就洗好晾在卫生间了,还没干,顾不上这些了,将半干的衣服装进塑料袋里,等小仇的到来。

小仇来的时候就像一阵风,迅速退了房后就将我送到他朋友那去了,路不是很远,开车过去十分钟不到,房东和我一个姓,以后叫他哥就行,房租是友情价,一个月150元,本来他是不收的,但我觉得这样很不好,毕竟住在人家家里,又要用电又要用水,没理由让房东给我买单的。

离开新的住处,人生即将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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