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陆地上,大家一下子变得沉默起来!商山四皓,恐怕是永远的消失了!这是历史上有名的人物,德高望重博学多才!尽管,在我心里只不过是四个老顽童而已!
路上,三叔问刘立宸去什么地方?刘立宸脸色苍白,他的身体已经严重透支,无论体力或感情!现实的残酷远远超出他的想象!这样我第一次意识到刘立宸不是个大英雄而是个小男人!
以后怎么办?我坐在租来的马车上,看着漫无边际的前途,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的?这时候,成长已经如一条标尺,记载了我过去和现在的距离。
“刘立宸,我们哪也不去!逐水而居,随遇而安吧!”我掀开轿帘,插话说道。
三叔一愣!回头看我一眼,又将目光投向刘立宸。他不知道贵为成帝后裔的刘立宸会不会有自己的主见?
“我听昭阳的!”刘立宸表情漠然,回头看我时,才露出一丝明媚的目光。
三叔看着眼前的情景释然一笑,点头说:“好吧!找个安静的小镇,安家吧!”
于是,我们一行开始向另外一个目标前进,大路变得狭窄,眼前逐渐呈现出一片草原,视线越来越开阔起来!穿过这片草场就是一个安静的小镇。
这个小镇类是个类似于边城的地方,四周望不见别的城市。我们走进镇子,街上的人群丝毫没有觉得惊讶,好像对于陌生人的到来司空见惯。
找到一个客栈安顿下来,坐在大厅吃饭的时候,一个跑堂的过来招呼我们。
“堂倌,借问一下,我们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三叔笑着对年纪较轻的跑堂说道。
“客官,我们这里叫逍遥镇,面朝大漠,背靠秦岭,别看冬天滴水成冰,夏天酷暑难当,却是个文人雅士隐居的好地方!镇南的王员外就是京官退下的,镇东的李大官人,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大人物!你看人家的宅子,雕梁画栋,门洞连着门洞,游廊连着游廊!太气派了!”跑堂的对于镇上的新闻自然耳听能熟,对于有钱的人家不仅要知道还要记住都是什么样的脸。
很快,再次见到这个跑堂的时候,他已经知道我们是谁,见面的热情也是卑躬屈膝,笑脸如蜜。偶尔听到他向外地的客人介绍我们,这是镇北的谁谁!
生活逐渐恢复平静,三叔在这里小住几个月后,启程回京了!
刘立宸已经逐渐从商山四皓的离世的阴影中走出来!避世,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逍遥简单!
在一个夜色未尽的早上,我开始腹痛难忍,经过几个时辰的煎熬终于生下一个女婴。刘立宸已经在我声嘶力竭的呻吟中,痛苦的煎熬了很久,看到那个幼小的孩子,他几乎要喜极而泣!这是我们这么辛苦的结果!我们都极小心的宠爱着这个孩子,全心德去爱她。
在已经充满了天伦之乐的日子,平静的生活又起波澜!这次到来的不是三叔,而是王莽的属下。原来,哀帝已经辞世,王莽乘机携幼帝把持朝政,就连王太后也已经幽闭在长信宫。
王莽派人前来,是要带刘立宸回长安!当然不是当皇帝!那时干什么呢?也许早已经路人皆知,他要斩草除根!
我抱着襁褓中的孩子,看着刘立宸被他们生硬的捆绑起来。只能苦苦哀泣,一家三口,拥抱在一起,生离死别一样,痛哭失声!
刘立宸的痛,我能懂,他不忍心放我们在这塞外苦寒的地方,无亲无故,孤苦伶仃!
因为是女婴,我和孩子都逃过这一劫,只是,刘立宸却在劫难逃了!
一路追随着王莽手下马蹄溅起的尘烟,跌跌撞撞的追赶着!终究离去了!
刘立宸,我们就此永别了吗?
刘立宸离开后,我已经水米不进,茶饭不继。怀中的婴儿昼夜地哭,哀怨充斥了整个夜空。
等到奄奄一息,尘埃将室内的桌椅掩埋,我终于决定要去寻找刘立宸,就算已经离别人世,也要葬在一起!这个人世原本如此的不够公平!
打开层层院门,背着熟睡的孩子,手握纸伞,抬头看到外面,艳阳高照,草木复苏,生机盎然,那一抹心头的灰暗竟然减去很多。
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直到家门口停下,举目去望,一袭黑衣,身形消瘦,再熟悉不过的面容。到了跟前,我才痛哭哽咽的叫道:“刘立宸,是你吗?”
“昭阳!”刘立宸眼眶一红,趋步走近,将我拥进怀里,看到背后的孩子,马上将她解下抱在怀中。
“刘立宸,你回来了!没事了是吗?”我忧虑担心的问道。
“昭阳,我们进去再说!”刘立宸将我和孩子揽在怀里,一起走进院子,掩上大门。
来到最里层的起居室,他才伤感的说道:“王莽狼子野心由来已久,他势必要篡位的!他是一定要杀我的!”
“那怎么办?”我马上紧张起来。
“不过,临刑的头天晚上,三叔和刘歆刘大人来狱中看望,期间,刘大人要我互换衣服!”说到这里,刘立宸声音哽咽一度失声。
“后来呢?”我几乎要屏住呼吸,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刘大人替我上了断头台!我穿着刘大人的衣服离开监牢!”刘立宸最后悲痛的说道。
“不可能!王莽和刘歆再熟悉不过,不可能看不出是他!”我不能相信,摇头否定。
“王莽知道此举情理不容!只在我刚入监牢的时候看过一次,后来就没有出现过!他更不会冒天下之大不讳的亲临刑场!这也是三叔和刘大人事先知道的!”刘立宸说完,痛苦的看着我,满是惭愧。
“怎么会这样?”我忍不住哀叫一声,几乎要昏厥过去。刘歆,该怎么偿还你的情!还有你的命呀!
这件事在刘立宸回来很久之后,一直不能平复下来!我常常夜半哭醒,看到刘歆昔日的身影笑意盈面,温文儒雅!
事情在忐忑不安中过去一年之后,一切相安无事。我们无意再去东躲西藏。还好,王莽篡位不久就被汉光武帝刘秀追杀,我们终于可以过上平静简单的生活了!
我们买下塞外的草场,在春暖花开艳阳高照的日子,刘立宸带着我和孩子一起去那里骑马游玩!
在平静幸福的日子里,往日的记忆逐渐忘却了!刘立宸也不再身负成帝后裔的虚名,他变得对生活认真负责,对家庭照顾有加,特别是对我,他说,自己是刘立宸也是刘歆,他要将两个人的爱全部承担下来!他再也没有犯过在长信宫里为求子嗣放纵自己的事情,一切只有经历过才明白,什么可以失去,什么却不能错过!
如果有人在以后的很多很多年后,路过那里,也许会遇到一个无字的墓葬,那将是我和刘立宸最后的归宿!打开黑色的腐朽墓门,里面早已经尸骨化为尘埃,留下的只有一卷卷古缎上记录下的传奇!
你说你的天空总下雨
不是天气就是心里的泪滴
我其实又何尝不是如此
没有人懂也无人可以倾诉心事
还好我遇到了你
那些缠绵的雨季
那些委委屈屈的哭泣
不过是爱情征程上的洗礼
值得感谢一路的坎坷经历
在无数的诱惑和动摇面前
你我选择了从古老的城市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