掖庭狱的内部和外面的环境截然不同,只见木栏牢房一个挨着一个,在牢房的前面是审犯人的场地。青石墙上挂满各种刑具,地上有红通通的炉火,炉火旁边放着清水桶。
几个小牢头在一个看起来像个领头的中年男子跟前,听命的在挥舞着手中的皮鞭。
皮鞭之下,一个浑身****趴在地上不停抽搐的女人连连发出求饶和痛不欲生的嚎叫。
前面领路的侍卫已经通知了审犯人的狱丞,挥舞皮鞭的小牢头马上停了下来,看着狱丞,不知在说什么事情!
叫籍武的男人看到贞慈,吃惊的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籍武,你尽管审问,我和公主不过是来看看这里的情况!你放心今夜之事,你不说出去,我们也不会说出一个字!你不想让外人知道,我们也一定守口如瓶!“贞慈向前一步,看着满是疑惑的中年男子籍武,声音平稳的说道。
那个叫籍武的男子,留着一小撮整齐的胡子,眼睛细长有神,眉毛黑而浓重,嘴唇紧抿,迎着贞慈的目光,不安又犹豫。
“籍武,你我认识多年!都是为皇上和太后办事的人,难道你还信不过贞慈的为人吗?”贞慈对于眼前的男人胸有成竹,她还是面不改色,不慌不忙,不吭不卑的说道。
“贞慈,这里不是公主呆的地方,你还是带着公主速速离开吧!今日宫中事情很多,不要连累公主,到时候太后跟前受过!”籍武说话的声音语重心长,听起来就像一位慈祥的老者,和刚才冷眼看着手下挥动皮鞭抽着一丝不挂的女人时的样子,截然两人。
“大胆籍武!”贞慈听后摇身一变,厉声叱道:“公主的事情也是你能多管的吗?叫你审犯人,你好好审你的犯人好啦!都是为太后办事,你是我是,公主也是!”贞慈几乎用不可违抗的口气,严肃的对眼前的籍武说道。
“好吧!贞慈既然如此说话,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籍武说完,无奈的皱着眉头,走过去继续审问躺在地上的犯人。
“曹晓,本官问你,是谁带你进宫的?你此次进宫到底为什么事情?”籍武的声音马上变得阴冷而残酷,对着躺在地上的女人厉声说道。
“曹晓!”我们几乎同时在心里暗暗叫道。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这样的情景,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曹晓为什么便成了这个样子?趴在地上,头发凌乱看不出五官,一身白花花的细肉早已是皮开肉绽!
“大人,求求你饶了我吧!只要让我活着出宫,永世不会再进宫了!”曹晓本来是瘫倒在地上,整个身体和脸都是贴在地上的,听到问话,勉强抬头凄凄哀哀的说道。
“出宫!曹晓你本是宫中婢女,也该知道宫中的规矩!这堂堂汉宫岂是你一个遣返出宫去的女子随随便便出出进进的!今天你只有说出实情,才可饶你一死,否则,这掖庭大牢就是你的最后归宿!”籍武对于审犯人自然有他自己独特的道理,我们不懂也不敢开口多问。
“大人,我说,我全说!是皇后让宫中的宦官王盛将我悄悄带进宫的,只因思女心切,又加上得知小女谋得一生的荣华富贵!本来是想进来沾点光,没想到这没福气的孩子,不但没有孝顺我这个母亲,就连自己的性命也不要了!”曹晓说完,以头磕地,哀哭起来。
“曹晓,本官再问你,曹宫为何见到你后,终日不肯梳妆,以泪洗面,愁眉不展呢?”籍武接着问道。
“大人,曹晓真的不知!”曹晓略一迟疑,一口咬定的说。
“曹晓,今日不怕你不说!来呀,动刑!”籍武说完,牢头已经挥着鞭子在曹晓****的身上鞭策起来,鬼哭狼嚎的声音让我几乎要休克过去。
“大人,不要打啦!曹晓说的句句是实!不敢欺瞒,饶了曹晓吧!曹晓就是一个卑微的宫女,对太后和皇上不会有什么威胁的!”曹晓很明白自己的现状,大声的为自己求饶起来。
“曹晓,你说还是不说!你要是不说,今日谁也救不了你!”籍武铁面无私,誓要破案立功。
“继续打!”话音刚落,噼噼啪啪的皮鞭声又开始响了起来。
“大人,我说!我说!”曹晓最终还是熬不过的。她显然不愿意说出实情的真相!
“好!快说!只要说出事实真相,才可以放你一条活路!”籍武命令手下停住,语重心长的对曹晓说道。
“大人,求你让曹晓穿上衣服,慢慢说来!”曹晓费力的撑起身体,勉强坐起来,羞辱痛苦的说道。
“好吧!本宫答应你!”籍武也不想在众目癸癸之下,让曹晓这样说话,允许她先穿上衣服。
曹晓穿上衣服,休息了一下,就开始幽幽说道:“大人,你有所不知!只怕说出来,你也未必会信!还记得十六年前,那时候想必大人还只是掖庭里一个小小的侍卫!那时候我还很年轻,仗着有几分姿色,又在成帝跟前伺候,有幸得宠!没想到不过数日就被许皇后发现,她当时独宠后宫,无人可比,自然不能将我放在眼里!没过几日,就将我逐出宫去!出了宫后,我才知道自己已经怀有身孕!本想找人告诉皇上,可是,宫中原来相识的姐妹却说,皇上一直不曾有子嗣,你怎么可能怀有龙种呢?世上是不会有人相信的!我知道不能见到皇上,只好一人在外面艰难生活,直到生下伟能,后来又想尽办法将她卖进宫中,是指望她以后能有机会和皇上相认,不至于流落人间受尽欺凌!”
“曹伟能知道自己的身世吗?”籍武问道。
“伟能进宫时只有几岁,我怕她被人陷害,所以并没有告诉她实情!”曹晓跪在地上,头发凌乱的散落在愁苦的脸上,衣服简单的挂在身上。
“那曹伟能生下的孩子呢?”籍武一定也没听说过这样离谱悲惨的事件,紧皱眉头,徐徐问道。
“那个孩子,的确是皇上的子嗣,可是伟能也是皇上的女儿呀!”曹晓说到这里悲痛的捶起胸膛,挖心般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