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关塔那摩监狱之前,来一段不是绕口令的绕口令:扁担长,板凳宽……把嘴皮子练利索了,咱们开始介绍关塔那摩监狱。话说,在古巴,有一个省,叫关塔那摩省;这个省有个省会,叫关塔那摩市;这个市有一块海湾,叫关塔那摩湾;这个湾后来建立了一个军事基地,叫关塔那摩基地;这个基地后来因一座监狱而举世闻名,或者叫臭名昭著,这个监狱就是关塔那摩监狱。
我们要明确的一点是:关塔那摩在古巴,但它却是美国的军事基地。众所周知,卡斯特罗对美帝是没啥好感的,但为什么要把关塔那摩交给美国人打理呢?这件事儿发生在一百多年前,西班牙和美国打了一架,结果打输了,就把它的殖民地古巴交给了美国。我们都知道,美国是“世界警察”,当时就把古巴列为“保护国”。为了尽到“保镖”义务,美国在古巴建立了第一块海外军事基地。古巴人怒了,自己家里多了一张床,这算咋回事儿?美国人笑了:别介,咱这是租借,您还是房东。古巴人又问了:租期几何啊?美国人眨眨眼,指指天:无期。
你没看错,美国人在古巴“租”的这块地,它的确是没有归还时间的。假如美国的脸皮足够厚,理论上,他们可以在古巴待到地球灭亡的那一天那么美国人为啥非要“租”这块地呢?它是埋了金子,还是藏了银子?答案都不是。全部的奥秘,都集中在关塔那摩特殊的地理位置上。关塔那摩东眺海地,南望牙买加,离加勒比海很近,是大型船只非常理想的后勤补给站。你看,想争霸世界,美国就得带着航母四处转,航母要“吃饭”,关塔那摩是中转站。这么重要,打死美帝,它也会咬着关塔那摩不撒嘴的。
最开始,关塔那摩基地并没有监狱功能,海上有难民了,就哗啦过来,给吃给喝,挺好。后来,不知不觉,这里就开始关押犯人。为什么呢?因为这地方太好了,三面临海,唯一的一面还有重兵把守,外围长着一望无际的仙人掌和灌木丛,还有着世界上最恐怖的雷区。美国人有恐惧症,就怕有朝一日被卡斯特罗用机关枪给突突了,所以在基地周边设置了世界上最恐怖的超级雷区。这样,重兵+仙人掌+地雷=关塔那摩监狱。
试想一下,上辈子没混好,被发配到关塔那摩监狱,那真是一件丧良心的事儿。要么跳海,给鲨鱼“补钙”;要么豁出去了,给美国大兵当“活靶子”;就算冲出去了,一屁股坐在仙人掌上,也会被活生生疼心;即便疼不死,万水千山,最后也一准儿被地雷炸上天。除了地势险要,关塔那摩的气候也非常变态,北面是原始雨林,那玩意儿天天下雨;南面却极端干燥,平均气温在35℃以上,也许你觉得35℃太小意思了,但真正让人肝胆俱裂的,是湿度,竟然达到了90%!
有这么好的条件,不拿来做监狱,简直就是白瞎了。除了以上几点,美国人之所以把关塔那摩变成监狱,还因为他们抓获的犯人身份太特殊。911,美国遭受前所未有的恐怖袭击。一个月之后,阿富汗战争打响。美军在阿富汗战场抓获了上千名恐怖组织嫌疑犯和阿富汗的非正规军。由于恐怖嫌犯不属于任何国家的军队,所以他们不具备战俘身份,对他们的关押和审讯办法因而也和国际公约中的要求不同,而美军急于了解本·****的下落,需要在一个安全和方便的环境从这些武装分子口中搜集情报。被抓获的这些囚犯不能被关押在美国本土,因为不经审判就无限期关押嫌疑犯在美国是违法的。
为了给这些“非法战斗人员”安家,美国人伤透了脑筋,甚至,他们曾考虑使用可以随时移动的大型监狱船。幸好,关塔那摩出现了。这些以“恐怖分子”名义被抓捕而来的犯人,在美国人看来,是一群很特殊的人,因为很显然,他们不属于任何国家。换句话讲,这是一群没有任何“靠山”的人,他们被送进关塔那摩监狱,开始了“三无生活”:无战俘权利,无正式审判,无限期关押。关塔那摩的“三无生活”为日后的“虐囚”丑闻埋下伏笔,一群没有国家背景的甚至连战俘都不是的人,和地上的一群蚂蚁毫无二致。
和世界上的其他监狱不同,关塔那摩监狱有非常显著的“两面性”。在这里,你能看到网球场、棒球场、橄榄球场、购物中心、宾馆、酒吧,还有号称“古巴唯一的麦当劳”餐厅——俨然就是一个宁静的海滨小镇。作为货真价实的监狱,你又能看到一些暴力机器所特有的景致:铁蒺藜、隔离带、监视器、电网、探照灯、哨卡、了望塔、警戒线、全副武装的美国大兵……看守们的生活是奇特的,因为他们住的房子没有窗户,没有窗户是因为很多人值不同的班,在有人睡觉时避免有日光干扰他们。基地长年干燥高温,因为没有报纸或是广播,美军在居住的地方每天升起不同颜色的旗子,告知士兵当天的气温和日晒指数。白旗表示凉爽,黑旗表示酷热,美军需要参照天气变化随时补充水分。
这是美国大兵的生活,老实说,够艰苦,但还不是最惨的时候。什么时候最惨呢?是卡斯特罗“使坏”的时候。老卡那不是一般人,使起坏来那是一套一套的。美国人占了我古巴的地,让他走,非赖着不动,怎么办?卡斯特罗眼珠一转,来了一招“釜底抽薪”——把美国人的水源给切断了。这可要了美国人的老命,关塔那摩不缺水,但那都是海水,喝一口咸死人。没办法,美国人只好从牙买加运水,很快,他们发现了一个问题——成本太高。无所不能的美国人急眼了,于是,他们使出了杀手锏,用高科技解决了这个难题。你老卡不是想让我喝海水吗?好,那我就喝,但首先我要过滤一下,于是,海水淡化设备产生了。
卡斯特罗在对付美国人方面很有“天赋”,也不遗余力,除了断水,把电也给掐了。美国人没有想象中那么淡定,缺水少电,当时就恐慌了。但有个道理是真格的:拧巴,是第一生产力。重压之下,关塔那摩监狱的美国大兵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不仅淡化了海水,还自己发电,完全实现了水电自足。毛主席说的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由此我们看,监狱看守们的日子是真不好过,那么犯人呢,就更不必说了。关塔那摩监狱曾发生过这么一件事,两个沙特人和一个也门人,用床单和衣服做成“绳套”,在监狱里把自己弄死了。这是个集体自杀的事件,但狱方给出的结论很让人吐血:他们死的很有创意,很有想象力……
这就是发生在关塔那摩监狱的一件真人真事。关塔那摩监狱里面关押的大多是从阿富汗抓来的“恐怖分子”,******居多,有宗教信仰。按理说,他们信仰的宗教并不提倡自杀,但有些人还是承受不住压力,生生把自己干掉了。究竟是什么让他们背叛了自己的宗教,不惜把枪口对准了自己?
让我们看一看关塔那摩监狱的人员构成,这里总共关押过大约600名囚徒,他们被定性为“国际恐怖主义”嫌疑犯,分别来自42个国家,讲17种语言。这些人,被抓进来的理由五花八门,有的在战场上袭击过美军,有的仅仅在战场上出现过,就被抓了进来。妙就秒在“嫌疑犯”这三个字,你在现场,就有恐怖袭击的重大嫌疑,抓你没商量。有证据表明,有些“恐怖分子”被抓进关塔那摩监狱,完全是因为钱——一个“恐怖分子”的赏金是3000到25000美元不等。
前中情局的一个高级官员,曾经就此事发表过这样的言论:如果一个巴基斯坦或者阿富汗的村民绑着一个人来到你面前说,这人是个恐怖分子,你会怎么办?他如果真的是呢?我们只有把所有这些人都送往关塔那摩,在那儿有审讯小组,有翻译,有时间慢慢审查这些人。美国人的这套理念,用******的一句话就能概括了: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走一人。反正关塔那摩有的是地儿,有的是人儿,陪着玩呗。所以,在通往基地的道路上,会看到水泥板上写着这样两句话:Enter if you dare(有胆子就进去),Leave if you can(有本事就出去)。
事实上,只要被美国人盯上,有胆没胆,你都得进去。至于有没有本事出来,谁也不敢保证。曾经,一个三十多岁的塔利班战士,“有幸”在这里住了十四个月。他后来形容那段时期的恐惧:那是一种对命运捉摸不定的恐惧,因为有人说,这是美国人为服150年监禁而修的监狱!——这是一个被吓破胆的“有本事”的人,至少,他出去了。假如美国前总统布什听到这么高的评价,想必他会很得意,因为他曾说过这么一句话:我唯一能肯定的就是,这些人绝非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