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宴和月影在陈家公子的书房待了整整一年,这日陈家公子正在书房看书,书房里突然进来一人,是个青年男子,陈家公子诧异的看着他。
“你是何人?怎么进来的?”
陈家公子打量了一下那个人青年男子,那男子一身藏青的袍子,周身围绕着干净的气质,仙风道骨的。他面带微笑,不带有恶意,身后也无他人。
陈家公子心里嘀咕,这人是怎么进来的?怎么那些仆人都没有发觉?
那青年男子温文有礼的说:“我叫偃月。”然后又盯着旁边的鱼缸看了一眼,“你这两条鱼是从何而来?”
陈公子随着偃月也看过去,疑惑的说:“这是我家婢女在集市上买回来的,有什么不妥吗?”
“暂时也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这两条鲤鱼并不是普通的鱼,它们不应该留在这里。”
“这怎么讲?”
“这两条鲤鱼,受天地灵气,已有灵识,所以避免以后生出祸端,我要带走它们。”
偃月不待陈家公子开口,就朝鱼缸一招手,那两天鲤鱼就直接跃出水面,钻进了偃月的袖袋里。
陈家公子看的膛目结舌,指着偃月说:“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偃月倒像是个没事人似的,理理衣袖说:“鱼我就带走了。”
偃月转身出了房间,陈家公子追出来的时候,却连半个人影都没有看到。此后陈家公子再也没有见过偃月,也没有听说偃月这号人物,日子久了,倒也没有在意这件怪事了,也叫人把空的鱼缸撤了。
偃月带着那两条鲤鱼回到了祭穹山,又在自己搭的棚子旁边化了一方塘子,在塘子里种上了几株莲花,把那两条鲤鱼放了进去。
“以后这就是你们的家了,这里是祭穹山,这座山灵气颇好的山,是我当年坐化成仙的地方,有助于你们修行。”
“多谢仙君的恩德。”
“我已不是什么仙君了,只是个地仙,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月宴,这是我妹妹叫月影。”
“哦,那你们以后就留在这里吧。你妹妹好像很内向腼腆嘛。”
月宴看了眼旁边自从离开了陈府就默不作声的妹妹,只得对偃月干笑两声:“呵呵……多谢仙君。”
偃月安顿好她们后就走了,月宴调头对月影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姐姐我们在陈府待的好好的,干嘛要来这里啊?他也真是多事。”
“你真是不懂事!能遇上偃月仙君,那是我们的造化。要是它日什么道士嗅到了我们的妖气,以我们现在的样子,你认为我们能跑的掉?”
“可是!”
“好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注意,那陈家公子是人,你可是妖!人妖殊途,你绝了那份心思吧。”
月影无话可说,此后也都没有再提着事。后来月影随着姐姐尽心的修行,月宴当是月影忘了这事儿,心里倒是安慰得很。
月宴、月影两姐妹就在祭穹山住了下来,与偃月为邻,祭穹山的灵气,使她们的修为大有长进。
偃月多的时候都是醉在桃花树下的,偶尔会为她们读读佛经,有时会和她们聊聊天。
有日,偃月和她们聊天的时候,讲了自己降服了一只妄想变成人的妖怪的事儿。
月影掩饰着自己的激动,问偃月:“想变成人?这怎么可能?”
偃月说:“那的确不可能,不过那妖怪不知道哪里弄来了鲛人珠。”
月影问:“鲛人珠是什么?”
偃月说:“若是已修得人身的妖怪吃了鲛人珠就会脱去妖骨,只留人身。”
月影说:“世间真有这样的东西?”
偃月摇摇头说:“妖就是妖,人就是人,这是自然。那鲛人珠妖怪吃了是可以脱去妖骨,只留人身,但是此后却必须每月吃一颗活人的心脏来维持生命。”
月宴说:“那这东西实在太歹毒,若这样才能为人,罪孽实在太重了。”
偃月说:“所以,我等下就去把拿东西毁掉。”
月影心一惊,但不露声色。
月宴说:“那般万恶的东西,的确该毁了。”
可这事儿,到底还是被偃月忘到了脑后。
在祭穹山待了三年,月宴两姐妹终于修得了人身。两个长的一模一样,都是漂亮的姑娘,水灵灵的,漂亮的点到即止,没有过分的美丽。
这日,月影趁偃月不在家,偷偷的潜入了他的房间,找到了那颗鲛人珠。
月影拿着鲛人珠,刚要藏起来,却被月宴无意撞见。
“月影你在偃月仙君的屋子里干嘛?”
清冷的月光打在脸蛋发白的月影身上:“我我我……”
“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偃月搭的棚子,被风一吹,门就发出‘嘎吱’的声响。
月影神色紧张:“没、没什么……”
月宴见月影神色紧张,觉得月影肯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没什么?那就拿给我看看。”
月影一惊,有些手足无措,又见月宴正步步上前,更是焦急。她闪烁着眼神,月宴越看越觉得她不太对劲。
“你到底在偃月仙君的屋子里干什么?手里拿得是什么?鲛人珠?”
月影慌了神,彻底暴露了,坐实了自己姐姐的猜测。
月影见步步逼近的月宴,月影情急之下使了个法术,逃走了。月宴先是一愣,然后立马开始追,却还是晚了一步。
月宴没有追到月影,月宴完全找不到月影的踪迹。
知道月影偷走的鲛人珠之后,月宴心急如焚,可是她怎么都找不到月影。她想月影能去的地方只有陈府,她就去了陈府附近的守着。
月影逃过了她姐姐,她抓了一凡人,然后找了一处隐蔽的山洞。被她抓去的是个年轻的姑娘,被吓得不轻,被月影堵住嘴,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脸上全是泪水。
月影捏着鲛人珠,在心里反复的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吃下了鲛人珠。
吃下鲛人珠后的月影,一下子就倒在地上,开始全身发痛。慢慢的越来越痛,月影脸色都开始发青了。
半柱香之后,月影更是痛的尖叫不止,全身的骨头像是一根根的被抽离了一般,皮肤都渗出了血来,染红的她的衣衫。
被她帮来的年轻姑娘,看着她这般样子,吓的更是不轻。
整整一个晚上,最后月影昏死过去了,到了早上才苏醒过来。这样的苏醒,却是被心中莫名的饥饿唤醒过来的。
月影完全失去的修为,身上也没有了妖气,她非常的高兴。但是心里和身子上都渴望人心的感觉,折磨着她,她把目光投向了被她绑来的那个姑娘。
那姑娘被她饥饿的目光,看的全身一阵发寒,又往里面缩了缩。
月影从地上慢慢的爬起来,掏出一把匕首,朝那姑娘走了去。那姑娘被堵住了嘴,满脸惊恐害怕,却叫不半点声音,她不停的摇头,用祈求的眼光看着月影,可月影手中的刀,最后还是落入那姑娘的胸膛。
月影着魔似的挖出了那姑娘的心脏,着魔似的吃了起来,染的满脸都是血迹。看着她的样子,立马就会让人不寒而栗。
偃月回来的时候,不见两姐妹,就认为刚修得人身的两姐妹,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就出去见世面去了,也没有太在意。
待到都半月过去后,偃月想起了还未毁了的鲛人珠,但一去看,才发现鲛人珠,竟然不见了。
想必是那两姐妹偷了去,一时悔意万分,本想着立马去把那两姐妹捉回来。
但是又想到自己刚犯了事,不好自己出面,把事闹了出去。就想到了九安,于是捎了信给九安。用了个吃酒的理由,待九安来后才说了事的缘由,以酒为条件,请九安帮他去捉那两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