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妈却突然睁开眼，从桌子上拿起他放下的果篮就向他砸过来。南爸认栽，不躲闪，被果篮直直砸中了脑子。
南妈愣了愣，一个手指指向外面：“滚。”
南爸微滞，苦涩的站起身，走向外面，推开门，看到二人，又微愣，然后叹气。
“叔叔，我送送你吧。”林苏子让开一条道，跟在南爸身后。
南爸沉默一下，点点头。
出了院门。
林苏子帮南爸打开车门：“叔叔，你跟阿姨之间有误会吧。”
“……十年前，我喝醉，把一个女的带回了家。”
“那她现在呢？”
“我不知道，两年后我给了她一笔钱，从此就没有见过她。”
“你还爱阿姨？”
南爸苦笑：“怎么会不呢，我们在一起二十多年了……”
林苏子突然喜笑颜开，递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叔叔，加油，我相信你会成功的。”然后帮他关上了车门，走进了医院。
剩下南爸呆愣的坐在车里。
病房里，护士在为南妈检查身体。
“没什么大碍，但病情还是不稳定，还要再留院观察几天。”
林苏子进来，向护士点头致谢，然后看向南轩，摆了个OK的手势。
……
第二天，南爸又来了，坐在南妈床前，什么也不说，一会儿南妈醒了，看到南爸，偏过头，不想看他。南爸递过削好了的苹果，南妈继续偏头。
南爸却笑了：“怎么着，这么大人了还要我喂你吗？”
南妈转过头，瞪着他，把苹果拿了过来。
……
第三天，南爸又来了。还是坐在床边，南妈也什么都不说，抱着人民日报戴着眼镜看的起劲。
中午吃饭，南爸给南妈打开饭盒，南妈不吃。
“我不吃，医院有配餐。”
“我让南轩退了。你要不吃只能饿着，可是你现在不能饿着。”
南妈把盒饭拿了过来。
……
第四天，南妈可以被推着出去走动了。
南爸要推着南妈。
“滚，南轩呢？”
“你好歹让人家小两口亲热一下。”
于是南爸就推了。
……
林苏子在医院橱窗里看着，乐呵呵的傻笑。
南轩走到她身后，问你笑什么。
林苏子抬头看他，然后又笑，说你可能继承了你爸的无赖劲儿。
南轩扒过她的头吻，然后说无赖好，不无赖就没办法搞定你了。
林苏子上来就是一脚：“无赖是给你吃豆腐的啊！”
……
医院自带的小公园不大，却杨柳茵茵，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形成零零碎碎的荫蔽，风悄悄吹，叶悄悄动，午时刚过，顿增困倦之意。
南爸推着南妈，车轱辘咕噜噜的发出一致的音调，不尖，使人心平气和。
“琳儿啊，你说我们都这么老了，就别自己折磨自己了行吗？”
南妈坐在轮椅上，轻轻瞌着眼，不说话。
“当年真是我的错，不仅出轨还跟你发威，这些年我也想了想，这辈子还是跟你过最好……琳儿，你说句话啊……”
南妈微微叹气：“咱儿子说，这辈子缺失的他跟苏子的十年，他要用一生补回来。”
南爸点头：“那女孩儿挺好的，跟你儿子也……你刚刚说谁儿子？”
南轩妈忽然笑了：“诶可是，你还有一辈子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