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兮没有放下伸出的手，目光坚定不移，双唇微启又一次吐出同一个字：“钱。”
“能被凌煜轩看上晋升为这里的前台经理，应该挺有本事的啊？怎的，是要钱……治病？哦呵，也对，这种事情对着凌煜轩是挺难以启齿的。”女生上下打量着兮兮，故作出惊讶状道：“啧，都还是小姑娘，还是检点的好……”
“寇苑苑！我现在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不需要再卑躬屈膝地看你脸色！”兮兮忍无可忍大声怒吼：“我敬你以前在钱这方面待我不薄，但现在是你有求于我，没有点什么做交换，我凭什么要帮人不利己？”
寇苑苑终于正色，眼前这个人与以往大相径庭，现在已经不是曾经那个任她摆布的女孩了。
“我也得要知道你那些情报于我来说到底有没有用吧？”
见兮兮不为所动，寇苑苑只好从包里掏出一千块放在桌子上，沉声道：“现金我只带了这么多，拿去！”
兮兮满意地勾起嘴角，说：“那我就先跟你说说我的亲眼所见吧——”
水晶灯的琉璃光折射在两人的脸上，会客室里除了她们便无他人。尽管如此，二人的谈话也是刻意压低了声线，就像在说着悄悄话，说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听完兮兮的讲述，寇苑苑怒气冲冲道：“把那个吧女赶走！居然敢脏了绍尘哥！”
“还用你说？轩少早就将她扫地出门了。”
寇苑苑这才舒了一口气。可是下一秒，她放在双腿上的手又再次紧握，指甲深深陷进肉里也不觉疼。
“还有，为什么会怀疑是她？”
寇苑苑多希望自己会听到“没有，怀疑错了，其实她早就死了。”
从六年前开始，韩绍尘就再也没接近过女生，更别提对女生做出些什么动作，可是——
“如你所见，韩少主动拥抱了那个女孩”兮兮不放过寇苑苑脸上的任何神色，讥笑地道：“而且，她好像拥有凌氏集团的特准卡。”
凌氏仅有的两张特准卡。
一张归韩绍尘，一张归“她”。
寇苑苑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那张特准卡不仅能在马蒂亚斯酒吧使用，于其他凌氏旗下产业都有着无上的权利。除了凌氏本家，拥有特权卡就等于拥有话语权。
固然，凌煜轩也会有另外两个集团的特准卡，这就是C市三大集团的制衡，以免一市独大。
“捡的？”寇苑苑尽量往别的可能性想。
“轩少也有怀疑过。”兮兮喝了口酒，相比寇苑苑的焦急不安，她的内心倒毫无波澜：“所以他已经去查了，现在只能看特准卡还会在哪些地方出现踪影。”
寇苑苑深吸一口气道：“那就先这样吧，有消息记得通知我。”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寇苑苑往门口走去的脚步停住：“你想怎样？”
兮兮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她踩着高跟鞋缓缓向寇苑苑走去，无视掉她的怒目，凑在耳边轻声耳语——
“我可是知道你六年前做过些什么哟。”
寇苑苑只觉得后背发凉，整个人僵在原地无法动弹，不可置信地望着大笑的女子，满腹惊恐地低呼：“你到底想怎样！”
“呵呵，自己掂量。”兮兮头也不回踏出门外，只留下一道轻飘飘的声音。
寇苑苑听见门关上的声音，刹那间像是浑身力气都被抽空般跌坐在地，她颤抖的声音不断地在重复着“不可能”，双手也因停不下来的抖动而拿不稳手机。
“覃成景……覃成景！你过来马蒂亚斯一趟……”寇苑苑无力地对着电话喊到，她此刻可谓是心如乱麻。一直沉在浩瀚海底的秘密，如今又被打捞出来了。
那个女人，到底是从何得知的？
“苑苑，怎么了？”
寇苑苑忽然听见有人喊她，吓得整个人抖了抖。手机不慎摔在大理石地上，屏幕应声而裂。门口处的男子瞧见她这个模样，皱紧了眉头匆匆走过去，弯腰轻轻地将她扶起，语气中是藏不住的担忧：“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是不舒服吗？生病了？我带你去看医生——”
“等等！”寇苑苑抓住覃成景的手，将欲要带她离开的人扯了回来，直视着他的眼眸想要从他的眼神里得到问题的答案：“告诉我，落秋颖是不是早就死了？”
覃成景闻言心下一沉，躲闪的目光已经回答了她的问题。
“怎么可能！”寇苑苑惊叫起来：“我明明看见她——”
“苑苑，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覃成景打断了寇苑苑的话，不让她继续说下去，然而寇苑苑根本没想要回应他的问题。
“你也亲眼看见了对不对！你当时也在的！你也是——”
像是预估到她接下来会说的话，覃成景的眸子瞬间闪过一丝冷冽，突然冷声开口问：“我也是什么？”
寇苑苑被他突然的冷漠弄得不知所措，即刻噤声。这个样子的覃成景，她居然是第一次见到。
“你需要冷静一点。”覃成景再次开腔，已然换回平日对着她时的温和语气。
“不光凌煜轩，我也在调查。”
寇苑苑讶异：“你怎么会知道……”
“学校新进三名转学生，是从总校来的。”
寇苑苑垂眸沉思，对于这件事她倒是有所耳闻：“然后呢？”
“三位学生的旧居地皆是C市，其中两位在五年前开始就读于Y国圣蒂安总校初中部，自入校以来屡创佳绩，不仅曾在校内考过全科满分，参加过的校外比赛也几乎都能拿到冠亚季军其一，被誉为总校传说。
“一男一女之中，男生名为张哲泫，年岁十八；女生十七岁，中文名字不详，只有姓氏和英文称呼。”
寇苑苑听着覃成景将转学生的资料娓娓道来，既是好奇他从何得知，也疑惑他长篇大论的用意。
“总校传说这个，上网一搜就有了。至于资料，是前些天回校将竞赛资料交给老师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当时老师不在，就多看了一眼。”
“那个女生……”寇苑苑饶有兴趣想弄个明白，不料当她听见回答的时候，真是后悔自己那份好奇心了。
因为听到的话语，足矣让她心悸半载。
“女生叫Metis。”
“姓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