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吗？”李轩蹲下来，轻声的问道。
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抱着小雪狼的手，紧了紧。
“不说话，那就是恨了。”李轩说着，伸出手，捏了捏小雪狼的耳朵。
小姑娘往后缩了缩，眼神里多了一丝慌乱和恐惧。
“跟我走吧！”李轩的手指轻轻划过小姑娘的额头。
“头，她不是人类……”老罗急了，这太危险了。
“我知道，可你看看那些人类看我们的眼神……”
废墟上，几双麻木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西北军。是的，是麻木，可怕的麻木。他们没有生的欲望，也没有死的觉悟。
前头的西北军似乎遇到了困难，老罗不敢在这里耽搁，李轩愿意收留，那就收留吧！就当养个小宠物好了。
小姑娘似乎累了，两天了，身边的人越来越少，直到剩下的人，她已经都不认识了。爸爸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小姑娘想了半天，似乎是昨天吧！身后的废墟原本是她的家，里边有她最爱的妈妈……
一股困意涌上来，小姑娘的身体摇晃了一下，怀里的小雪狼发出一声低吟。一双手扶住了她，小雪狼是在提醒她。她还小，她不懂大人的世界，妈妈告诉她要开心的活下去，可周围的叔叔伯伯们却不是这样说的。他们是怎么说的了？哦！好像忘记了……
“祖娥……”虚弱的声音来自小姑娘身后的废墟。
李轩疑惑的看了过去，“她叫祖娥吗？”等了片刻，李轩并没有听到答复。
“呼！”李轩长长出了一口气。
废墟中，一双明亮的眼睛渐渐的暗了下去，李轩走了，把天使也带走了。
李轩走了几步，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
“老李，救不得……”马齐冲了上来，拉住李轩的胳膊。孩子救也就救了，大人可不能救啊！
“就让老子当一回烂好人好了，只此一次。”李轩挣脱了马齐的手，这道坎，他不过了……
“那好，只此一次。”马齐说着转过身去，借着转身的动作，偷偷擦了一下眼角。
马齐做得很隐蔽，但还是被李轩发现了。
“都他娘的没出息……”李轩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万灵城很大，想要完全数清里边的敌人，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老李，差不多了，我们该赶路了。”马齐忧心忡忡的说道。他很担心，万一李轩心软，来个缴枪不杀可就坏了，西北军总不能把炸弹放在身边吧！
“好。”李轩痛快的答应了。杀人没杀出成就感，反倒是救人，让李轩感觉轻松了不少。不过战争就是战争，近万兄弟跟着自己，可不能总耍小性子。人也救了，接下来该干正事了。
在近千辆战车的牵引下，马齐号战舰在冰原上飞奔着，万灵城已经被远远的抛在身后了。过了万灵城，前方一马平川，高耸入云的圣庙，远远的就可以看到。
敌人似乎放弃了抵抗，并没有派兵前来拦截。
其实李轩不知道，过了万灵城，人类是不允许涉足的。这里流传着无数的传说，无论百姓还是达官贵人，对这里充满了敬畏。战斗？他们连登上山顶的勇气的都有，用什么来战斗？当然圣庙可不是完全不设防，人类的忠诚在他们看来可是很廉价的。只有保持足够的威慑，才能压制住人类的贪婪。
今天，人类来了。
西北军的军旗迎风飘扬，轩字更是显得格外的刺眼。
“该死的屠夫，你这是在找死……”老火满脸的阴笑。他已经请示过了，西北军既然已经过了万灵城，他等着接受惩罚就好，当然顺便可以看看热闹。神秘的圣庙，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真是让人期待啊！
西北军的一举一动，并没有逃过圣庙的眼睛。李轩也知道，没有制空权，太空又被神圣皇朝的舰队给封锁了，西北军早已经没有退路了。
距离圣庙已经不足百里了，远远的看上去，那里仿佛是仙境。
“报告，前方发现大股敌人……”
不用传令兵说，李轩已经看清了敌人的模样。震惊，不仅李轩，西北军的战士们全都凌乱了。之前见过的血狼在这里变成了坐骑，比起万灵城的血狼，坐骑的个头明显更大。十几米长，七八米高，这已经是普通机甲的高度了。
骑兵，这是李轩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骑兵。哪怕是最轻型的机甲，也有八九十吨重。人类做不到，外族却可以。李轩曾经从史料中了解到，外族的确有骑兵的存在。可能是智商的关系，外族的进攻方式永远是单一的，缺少变化。这在与人类交手中，总处在劣势。正因为如此，骑兵诞生了。天赋与科技的结合，打造出了这样一支骑兵队伍。
“怪不得血狼以人类为食，该死的畜生，亡我人类之心不死啊！”李轩终于明白了。人类真是好东西啊！既能当陪练，又可以当食物和补品。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培养出来的骑兵，还用来对付人类。
马齐号战舰可不是吃素的，憋屈了半天的马齐，一道道指令发了下去。此时的马齐号战舰已经变成了刺猬，黑洞洞的炮管闪着寒光。
“冲过去，不要停……”李轩突然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李轩的话音未落，只见前方飞来无数小黑点，战舰上的警报器都要炸了。
李轩纵身一跃，从战舰上跳了下来，人还没落地，机甲已经召唤了出来。
轰鸣声传了出来，不需要李轩吩咐，众将士都知道这个时候该做什么。爆机，只间所有的机甲全部进入了爆机状态。三分钟，大部分战士只能坚持三分钟时间。
“砰！”音爆声传了出来，震得天地都在晃动。李轩打头，老罗和马齐紧随其后。当速度快的一定程度之后，空气的阻力倍增。开路的事，只能由李轩来做，其他人在这种压力下可承受不住。屠夫的身后形成一大片真空区，空气都被抽走了。
“砰！”空气被挤爆了。震得李轩浑身发麻，但他已经顾不得这些了。西北军的战士们咬着牙，坚持着，身体稍稍差一些的战士，能听见自己骨骼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节奏，李轩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节奏。此时的西北军仿佛是个整体，脚步，呼吸，甚至是脉搏。杂乱无章的音爆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强大的气场。
骑兵队慌了，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一支队伍。西北军，强大的西北军，竟然全员都可以进入超音速状态，太可怕了。
近了，近了，两支队伍终于撞到了一起。屠夫带领的西北军，像利刃一样，将骑兵队撕开一道口子。西北军头顶的黑点在空中就爆炸了，爆炸产生的气流，仿佛被一道屏障拦了下来。
马齐号战舰不停的吐着火舌，骑兵队整齐的阵形被打乱。空气中一股烧焦的味道传了出来，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
正当李轩以为此战再无悬念的时候，身后的冰层突然炸裂开来。在西北军的脚下，窜出无数只血狼。西北军的节奏瞬间被打乱，气场破了。李轩感觉脑袋翁的一声，一口血喷了出来。
还处在爆机状态的战士们，似乎陷入了泥潭，短时间内，别想挣脱出来。
“哼！以为这样西北军就没有办法了吗？”李轩不屑的看了一眼远处。
“爆！”屠夫高高举起了右手。
时间仿佛静止了，接着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传遍整个战场。只见所有的机甲都在闪着白光，围在机甲身边的血狼，来不及躲避就被撕成碎片。光芒过后，所有的机甲仿佛瘦了一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