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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符号?

李贺年脚上绑着石膏,人睡在躺椅上,他安详的躺在家里,看着窗外的阳光直射进来,文思佳也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满脸歉意。文思佳盯着李贺年看了一会,有点厌倦了,只好环顾着李贺年的小房间,里面琳琅满目的摆着、挂着各种古玩、装饰品、图腾,有些甚至有点恐怖,各种民族、各种文化的东西都有,看了一会,文思佳有些出神,渐渐的忘记了内心歉意。

文思佳忽然对墙上的一个青铜面具产生了兴趣,这个面具虽然有着人脸的模样,但比例显然是比人脸要夸张得多,又有些几分诡异,她忍不住问李贺年:“师父,你墙上的这个面具有什么渊源?”

李贺年从窗外的美景中回过神来,“这个啊,这个是我从一个古董商那里淘来的,虽然他说是真品,但只卖给我3000块钱,我想肯定是假的,但我觉得做工还不错,看上去有点与众不同,就买了下来。”

听完李贺年的讲述,文思佳又向这个面具看去,“奇怪,他的眼睛为什么是凸出来的,鼻子那么大,耳朵也好夸张。”

李贺年有些被文思佳问住了,“这个……可能就是仿古的一种图腾吧,是古人对神明的一种崇拜,所以这是他们想象的神明的样子,也许就是那样。”

说完这个话后,李贺年自己也有些心虚,他毕竟也不是学考古专业的,只不过是对历史有点兴趣,更没有做过什么深入研究。“对了,师父,我这里有张图片,你帮我分析分析。”

说完后,文思佳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张打印的照片。“这不是Kerr吗?”

“是的,你别看他,你看他身上的图案。”挺文思佳说完,李贺年朝Kerr身上的图案看去,他观察了大约有5分钟时间,可一点思绪也没有。

“这个图案显然不是随便画的,是有规则的,但我真的搞不懂他的意思。”文思佳听李贺年这么说,有些失望。

“你要搞懂这个图案干什么?”李贺年奇怪的问。文思佳停顿了一会。

“好吧,就告诉你吧,我们台里的网站被黑了,网站的首页上出现了Kerr的图片,而给你看的图片就是网上出现的。我们台长叫我调查一下这个事件,我现在一点头绪也没有,刚刚想到了他身上的那个符号挺奇怪的,我想先从这里入手。”李贺年想了想,顺手打开了座椅旁的抽屉,拿出了一个名片盒,里面放着一大摞名片,他不紧不慢的翻着名片,过了一会,他翻出了一张泛黄的名片递给了文思佳,文思佳结果名片一看,这张名片几乎就是一张白纸,上面印着三个字:黎先生,下面有一行手写的座机号码,反面写着一行地址:SH街58号。

文思佳正面反面查看着这张名片,总感觉这张名片比路上发的小卡片还要做工粗糙,眼前的这位大记者前辈怎么会收藏这样一张名片呢,真是不可思议。“你去找他试试看,他是解读符号专家,如果他解不开,估计也没什么人可以解开了。”李贺年坚定的对文思佳说,似乎很有信心。

文思佳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来到了SH街58号,这是一条阴暗潮湿的小巷,几乎很少有人经过,虽然它保持了过去一百多年古有的风貌,但是文思佳却不太喜欢,因为这里太让人压抑了,长长的屋檐甚至遮住了大部分阳光,马路上的雨水都没被炙热的阳光蒸发掉。58号门前是铺着鹅卵石,对于穿着高跟鞋的文思佳来说特别难走,她歪歪扭扭的站在路上,往58号看去,里面似乎有好几户人家,最外面是个杂货店,大概也就五六个平方,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小店,卖的都是日用品和零食。她打算先到小店里打听一下。

文思佳慢悠悠的走进了小店,似乎是因为生意清淡,小店的主人也不在,她咳嗽了一声,但似乎还是没有人回应。她不想再等了,于是开始呼喊,“有人吗?老板在吗?”

话刚说完,似乎听到椅子咯吱响了一下,好像是从椅子上爬起来一个人,拖鞋敲打着木地板发出清脆的响声,从小店的里门走出来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子,戴着一副眼镜,穿着白色的汗衫背心。“小姑娘,你要买什么?”

男子的喉咙里发出了浑厚的声音,他似乎刚从睡梦中醒来,还带着些许无精打采。“我来买一个打火机。”

文思佳习惯了记者的套路,想要别人帮助,肯定先给对方点实惠,就随手指了一下最便宜的货品。

“你抽烟的?”男子用奇怪的语气问道。

“呃……我是帮我朋友买的。”

“2块钱。”男子拿出了打火机,随手往台上一扔,打火机顺着玻璃台面滑到了文思佳手边。

“老板,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打听谁?”

“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黎先生啊?”

“黎先生?”男子思索了一下,然后上下打量着文思佳。

“我就姓黎啊,我儿子也姓黎,现在上高中,你找哪个黎先生?你不会是我儿子的新班主任吧?”男子顿时眼神有些异样。

“哦,不是不是,我是一个朋友介绍过来的,您住这儿多少年啦?”

“大概二十多年了,怎么啦?”被男子这么一问,文思佳心里也十分奇怪,她好像马上打电话给李贺年,符号专家是不是搬家了,但回头一想,眼前的男子确实姓黎,也没有其他选择了,只能先继续沟通。

“原来这样,我想我找的人大概就是您。”说完,文思佳递上了名片。

男子接过名片后,眼神的感觉变得神秘起来,他看文思佳状态更加专注了,弄得文思佳有点害羞和忐忑了。“是李贺年介绍我来找您的,想让您帮我解读一下符号。”

“你跟我过来吧。”说完,男子朝着里屋走去,文思佳战战兢兢的跟了过去,要不是自己的师父介绍过来的,她估计现在就跑了,因为里屋关着灯,一片漆黑,屋内比街道上更加阴暗潮湿,她都能感觉到一股湿气和冷风吹向了自己的身体。这位黎先生在墙上摸着开关,往下拉了一下,是一根绳索,最最老式的电灯开关,灯亮了,老式的灯泡照耀着房屋,虽然开着灯,但是仍然感觉很昏暗。

男子从床边搬来了一个木头椅子,有些年份了,“坐吧。”

文思佳坐了下来,她有些慌神,一时也想不起来接下去要说什么。

“话我先说明白,让我看东西,可是要收费的,如果不是熟人,我肯定不看的,而且必须先付钱,再看东西。你是老李介绍来的,我给你开个价,不准还价,如果还价,那就请回,出门后,别跟任何人说起我,下次也别再来,听清楚了没有?”

文思佳听完更糊涂了,但是被男子说话的气势镇住了,她没想到一个杂货店老板有这样的气场,而且她也搞不清楚他到底哪来的底气。“对不起,黎先生,我先打个电话。”

文思佳快速的离开了房间,走到了大街上,他想弄明白这个黎先生到底什么来头。她拨通了李贺年的电话:“喂,师父,你介绍的黎先生好奇怪啊,他是符号鉴定专家吗?怎么还要收费啊?我怎么感觉像……”

还没等她说完,电话那头的李贺年就打断了她,“我就知道你会打电话给我,你什么也别说了,把钱给他,就听他怎么说,相信我。”

说完之后,李贺年理解挂断了电话,文思佳还想追问,继续拨李贺年的电话,但是发现李贺年已经关机了。她只好悻悻的回到了黎先生的房间内,黎先生还是在那里不声不响的坐着。“好吧,你说多少钱?”

“5000。”

“什么?5000?”文思佳惊讶的大喊道,她差点没说出你抢钱啊,她心底里百分之一百不相信这个人能给出什么好的答案。她翻阅着自己的提包,一张张抽出纸币,放在了黎先生的面前。男子似乎很蔑视这点钱,看都不看,抓起来扔进了抽屉。文思佳看到男子的动作和表情后,立即想要发作,她恨不得立即抢回这笔钱,但想想,毕竟是自己师父介绍来的,还是先忍忍吧。

文思佳从包里拿出了照片,递给了黎先生,黎先生拿到照片后,先是擦了擦眼镜,然后又从抽屉里拿出了放大镜,每个动作也是极其缓慢。文思佳感觉他就是在磨洋工,浪费自己的时间,“黎先生,麻烦你稍微快一点,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的。”

黎先生似乎没听到文思佳的话,继续着他的慢动作,总算他擦干净了眼镜和放大镜,开始看照片了。他这一看可把文思佳剩下的耐心都消耗点了,他拿着放大镜,看着照片,这样的一个姿势竟然足足保持了快一个小时,一动也不动,如果不是近距离,都快感觉他睡着了。文思佳真想去推一推他,但是感觉这样太不礼貌了,终于,在快到一个半小时后,黎先生终于“醒了”。

文思佳甚至看到了他眼皮闭上后又睁开了,她心想:终于想好怎么说瞎话了吧,我看你怎么编。

黎先生抬起了头,慢慢的放下了照片,摇晃着脑袋,似乎很累的样子。他缓了大概有一分钟的时间,终于开口了,“你呀,要小心,别惹祸上身,我劝你就此打住吧。”

“什么意思?”文思佳愤怒的回答:“我给你5000块钱就是听你说这些的?编瞎话你也编个好点的。”

“小姑娘,你别激动,等我说完。”男子倒是心平气和的。“好啊,那你说啊。”

“这个图案根本不是什么符号,也不是什么图腾。”

“那是什么?”

“这是一个组织,说详细点就是组织里的成员的一个标识。”

“这是什么样的一个组织呢?”文思佳好奇地问。

黎先生看着图片,沉默了一会,“你看这个图案像什么?”

“伞。”

“对,伞的作用是什么?”

“伞就是为了防雨的嘛。”

“是的,因为伞是防雨的,它可以帮人,而它现在没有伞面了,它防雨的功能没有了。”

“然后呢?”文思佳追问。

“伞面没有了,剩下了伞骨,防雨的功能没有了,它拿在手里还能干嘛?”

“伤人?”

“你很聪明,没错,所以伞的方向不是对准了空中,而是平放着,对着人。”

“那伞柄上的圈圈是什么意思?”文思佳问。

“这个我还没解读出来,我只能说这么多了,你回去以后别再来找我了,也别对任何人说出来我住哪里。”

“就这样了?”文思佳还想知道更多的内涵,但是显然黎先生已经在下逐客令了,她无耐的走出了门口。在门口,黎先生最后望了一样文思佳,说一声,“小心。”听到了这句话,文思佳呆呆的看着黎先生,她不知道这个男子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感觉他说的这两个字挺真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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