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身边的四莲花有些尴尬了,倒是夏静芳夏美人站了出来,“王妃,这银雪织锦缎子如此珍贵,岂能像寻常面料,人人都能有的?”
菡萏也在一旁小心的提醒着“王妃”,“公主,这银雪织锦缎子可是极为难得的。”
其中一姬妾抢着说道:“岂止是难得,先说这做这料子的蚕丝就不是普通的蚕丝,据说是养蚕人养出一种冰蚕,那冰蚕吐出的丝比普通的蚕丝更细更轻,后有人用十分特殊的手法,将这些缫丝制成布匹。就连染布的染料也不是寻常的染料。”
另一名姬妾也是说道:“这银雪织锦缎子制成的衣裳,在阳光下会泛出光芒,就像冬日阳光洒在雪上,穿着这种料子制成的衣裳,不管站在哪里都显眼得很。”
一说:“不止呢!若是请绣娘用冰蚕丝的丝线绣花,都能将身上的花样绣活了。”
姬妾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开了,要表达的中心思想无非就是:这银雪织锦缎子老娘看上了!
宁墨轩倒是想起来,过完年不久,的确有姬妾穿着这种料子制成的衣裳成天在他面前晃,初时还觉得挺新鲜的,本想着也给清歌制一件衣裳,听织造局说料子已经分下去了。后来忙这忙那的,也便没太注意,加之又遇到和昭惠灵魂互换这种事情,他便将这件事彻底忘了。
宁墨轩吩咐道:“将这些料子,全都呈上来。”
不多时,宫女们捧着料子鱼贯而入,在室内微微暗淡的光芒的映衬下,那些料子格外扎眼,众姬妾盯着料子,眼中泛着精光。
顺子禀告道:“王妃,第一批一共赶制出八匹,这是第二批,比之前多了四匹。”
宁墨轩这些姬妾们的吃穿用度平日里都是让昭惠和内侍局总管依照祖制分到各宫的,他何时管过这种事情?!他便问道:“这些料子依照上次的方法分配吧!”
骊姬却是不乐意了,“王妃有些偏心吧!上次八匹面料,王妃和三位侧妃各得一匹,九位美人以抓阄的形式得了剩下的四匹面料。这次若再依照上次的方法,其他姐妹们可都只有看的份了。”
“放肆!”宁墨轩心头不觉间蹿上一股火苗,区区姬妾,竟敢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
骊姬无视了宁墨轩的怒意,依旧用着不上不下的口气说道:“是王妃亲口说众姐妹一视同仁,如今又想反悔了?”
夏静芳哪能错过这种时候,“王妃说众姐妹一视同仁那是客气,你还当真了?位分摆在那里,你一个小小的姬妾也能与王妃相比?”
骊姬道:“那依静芳姐姐的意思,王妃当如何呢?”
“想必大家也都知道,这银雪织锦缎子十分难得,岂是人人都能得的?”
夏静芳当然不满,之前她穿着银雪织锦缎子制的衣裳终于有机会能让王爷多看两眼了,若是这些普通姬妾都有这样的衣裳,新鲜劲没了,便不能靠着这衣裳争宠了。
陈雪雁在一旁静静看着这些女人你争我夺,不自觉的扬起了嘴角,越乱越好,最好能让所有人对昭惠不满,这才是她想要的效果。
宁墨轩觉着,不过是些女人争风吃醋罢了,他没必要太较劲,便应道:“罢了罢了,上次没能得料子的五位美人一人一匹,剩下的料子,先登记入库。”
顺子应道:“是。”
那五位美人齐齐行礼,“谢王妃。”
其他姬妾虽有不满,亦不敢多言。
夏静芳恨恨的扫视了那花枝招展的五人,又是道:“这些日子王爷日日宿在昭阳殿,听说王妃昨个儿月信已至,王妃为何还要占着王爷的恩宠?”
一姬妾也应道:“可不是,莫非王妃是觉着这楚王宫里没人了,要劳烦王妃在月信期间也要服侍王爷。”
宁墨轩欲哭无泪了,你们面前的才是如假包换的王爷好么!!!
宁墨轩干笑着:“本宫何尝没劝过王爷,可王爷也要能听本宫的劝。”
另一人道:“可莫怪妹妹多嘴,这女子月信同房,会损了男子的运气的。王爷不在意这些,王妃也该提点才是。”
一说:“王妃就算不替各位姐妹着想,也该为王爷着想。”
一说:“王妃更该为楚国绵延子嗣着想。”
姬妾们虽然不敢明面上指责王妃,但宁墨轩也听出了她们的愤懑,不禁揉了揉太阳穴,女人就是麻烦,女人多了,更麻烦。
当然,宁墨轩此刻将女人太多的原因归咎于昭惠,而不是他们楚国的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