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陈贤,被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无法开口。而另一个作为当事人之一的颜玄荣,则被宁瑾瑜拉到一边看好戏,宁瑾瑜更是在这场好戏中,得了不少有关陈氏的秘闻,收获颇丰。
颜玄荣细细讲述当时的情形,而后问道:“其实,不小心弄污了他人的作品,也算不得多大的过错,怎么在楚国倒像是成了天大的过错了?”
赵娅笑而不语,这可不是单纯不小心弄脏别人作品的事情,而是弄脏别人作品的人是陈贤。本来陈家的做派已经让满朝文武不满了,只是大家敢怒不敢言,如今只要有一个人开始出头反对陈贤,那这些被压制的人,还不一拥而上,逮着机会就咬?!争辩的人多了,陈贤他还能一个一个数着去对付?
当然,这里面还有宁墨轩和宁瑾瑜的功劳,若不是特地安插了几个“才子”在里面,事情恐怕还没有这么顺利。
宁瑾瑜放任他们争吵,等到适当的时机才站出来,“各位争论了这么久,也该听听当事人的意见吧!”
这群文人雅士这才将目光落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身上,他们细细打量着颜玄荣,“这位兄台瞧着面生,不知如何称呼?师承何人?家住何处?”
“在下赵国人士,姓颜名玄荣,来楚国探亲,见此诗集会,才子无数,皆有所长,便也想着附庸风雅一回。”
宁瑾瑜插嘴道:“不知颜兄如何看待今日之事?”
颜玄荣应道:“在下与陈贤公子素不相识,想来陈贤公子也没有理由要对付我,在下认为陈贤公子也不是故意的,画被弄污这事就此作罢吧!”
一人道:“万万不可就此作罢,不可长歪风邪气。应该按照诗集会的规矩,陈贤公子这三个月可是不能再参加诗集会了。”
陈贤犹豫了,若是同意三个月不在参与诗集会,那么久相当于承认了是他弄污了别人的画,若是不同意,这群人又岂会轻易放过他?两害相权取其轻,陈贤思索良久,终于同意了,还朝颜玄荣赔罪道:“此次是在下太过粗心才弄污了颜兄的作品,在下在此向颜兄道歉,还望颜兄海涵。”
至此,赵娅给陈贤扣上的帽子,就稳稳戴在陈贤的头上。
不过,作为当事人之一的颜玄荣还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赵娅和宁墨轩联手一起唱的一出好戏。
赵娅忽然道:“昨天听长乐说今天约了你练剑,估计这会子在满世界找你了,快去吧!”
颜玄荣愣了片刻,起身作揖道:“那在下先告辞了。”
颜玄荣满腹疑惑的离开了湖心亭,宁墨轩这才问道:“你到底用的是什么办法?”
赵娅卖着关子,“你滴一滴白醋到弄污的地方,看看会有什么变化。”
宁墨轩命人取了一小碗白醋来,滴了一滴,画上的污渍竟然消失了!宁墨轩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变化,问道:“这是……”
赵娅淡然淡然一笑,解释道:“人的汗液呈酸性,陈贤有洁癖,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用香碱[1]洗一次手,所以,他的手皮肤表面是碱性的,而这幅画上涂了一层特别的物质,遇酸不会变色,遇到碱才会变色。所以……”
宁墨轩虽然听得迷迷糊糊的,大约也知道是怎么样一回事了,“原来如此。只不过,你在短短几天内就能想到这么多步,还能布置好?”
赵娅摇了摇头,“不尽然,这个方法我在很久前就想好了,这种遇酸遇碱会变色的药剂我也很早命人在准备了。丹阳亭靠近水边,空气湿度比较大,加之昨日可是下了大雨,空气潮湿,天时地利人和全备齐了,这个计划才能进行得这么顺利。”
宁墨轩端起茶杯细细品茗,“还有瑾瑜的推波助澜。没想到这次还能得到不少意外的收获,我已经让瑾瑜去找证据,想来,扳倒陈氏一族的日子,也不远了。”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赵娅问道。
宁墨轩眺望着远方,“等一个时机。”
“什么样的时机?”
宁墨轩神秘一笑,应道:“先等瑾瑜把东西准备好了。”
忽然,小李子乘着小船直奔湖心亭而来,还未上岸就喊道:“王爷,不好了!王爷,不好了……”
宁墨轩微微蹙眉,“何事如此大惊小怪?”
小李子回道:“禀王爷,晨曦公主她……”
宁墨轩“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公主她怎么呢?!”
小李子愣了片刻,转而对着王妃行礼,答道:“晨曦公主她……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