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一年冬日。而对于佫中悸而言,这一年的收获却不算太差,至少除掉了一个对手,让自己的主君离那个位置更近了一步。
宣王苍云珏自从明白佫中悸的意图后又离京了,并且禀告了陛下过年也不再回来了,或许是不喜欢这些弯弯绕绕,或许是不想卷入这京畿乱流,所以直接眼不见为净,离京游历,毕竟常年在外,苍云珏也算是半个江湖人了,苍兆也没有阻止他,或许也是怀着不想让他卷入夺嫡争位这种肮脏龌龊的事中吧。
不过才冬月,苟安隅之中已是用上了取暖的银丝炭,其实作为一个内力深厚的习武之人,佫中悸当然不会觉得冷,只不过是冬日习惯性的想在屋子里看见炭炉罢了。
“公子,果然不出您所料。”消失了许久的佑宁终于又回到右相府,当初送信去北越,回来后没等回来就又被佫中悸派了出去……打听瑜王和宣王之间的一些八卦事,至今方归。听到佑宁的话,佫中悸笑如桃花,眸子里波光粼粼,幽幽暗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老半晌才悠然的看向小几上的一局棋,伸手拂却,一盘上好的白玉和墨玉棋子撒了一地,也碎了不少,佫中悸却没有半分可惜,反而看向佑宁身后一直想说话却没插上的委委屈屈的文詹,起身抚了抚衣袖笑道:“佑宁文詹也很久没有正儿八经的过招了吧,趁着今日爷有空,要不给你俩指点指点?”
文詹一抬头正好看见佑宁眸中浓浓的战意,不由缩了缩脖子,自从上次私下比试佑宁输了以后便一直想赢回来,自己好不容易推脱了一次又一次,不想竟然被自家公子给卖了,偏首看着佫中悸一脸的正经和眼里的调笑,文詹一扬脖子:“好!”
……
于是院子里就出现了这么一副场景:佫中悸抱着猫儿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悠哉悠哉的嗑着一碟瓜子,是不是剥开一个扔进猫儿嘴里,场景十分和谐,而亭子外就没有这么和谐了,佑宁和文詹一个用刀一个用剑,噼里啪啦的对打着,佑宁倒是打的浑身舒爽了,不过文詹却没有那么轻松了,他的武力值本来就比佑宁高上不少,并且二人擅长的也不同,而于一对一个人战中他是最为擅长的,所以他既要保证不伤到佑宁,又不能就这么输了,的确很辛苦。
佫中悸也没闲着,时不时给二人支个招,啥的,倒是不亦乐乎。文詹躲过佑宁的侧划一刀,正要一个飞跃拉远距离,却听见自家公子的调侃:“文詹啊,怪不得你这么喜欢佑宁呢,你俩竟真有夫妻相,爷问你,啥时候把爷的义妹娶回去啊。”文詹在心里大呼不好,赶紧看向佑宁,果然看到佑宁的眸中弥漫了一股股的怒气,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羞恼,忙解释道:“佑宁你别听公子胡说,我……”话没说完便被佑宁打断:“你若无意娶我,何必招惹我!”说着手上的招式更凌厉了几分,,文詹也只能一边应付一边解释。
看着二人这番打闹,佫中悸闭上了眼睛,生活可以一直这么美好的,但是他不能这么活着,大仇未报的人有何资格谈美好。
嘴角上扬,完美无瑕的微笑像是雕刻上去的,少一分则冷,多一分则热,几声低低的笑声从双唇中溢出:“让你们安静的过个年,这个京畿就别再想着安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