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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你们家属准备一下吧,去办下手续。”楚明依照护士吩咐去办后续相关手续。

“她怎么会离开,她怎么可以离开,她说她要看着我结婚的,她说过的。”中午她收下金手镯后,罗素兰握着她的手,说要在她嫁人时为她戴上这个手镯。

莫瑶的眼神里已经带了一丝空茫,傅铭远觉得他心中酸涩难忍,他甚至能感觉到她靠在自己身上的身躯在微微颤抖。

傅铭远索性将她横抱起来,一步一步往医院外面走去。

外面的雪已经非常大,地面已经被白雪覆盖,在暖黄的灯光下反射出一股晶莹透亮。

抱着她上了车,傅铭远嘱咐司机回棉彩家园。医院里有楚明打点,他并不担心,现在他担心的是莫瑶。

莫瑶从医院出来就一直没再说话,安静地窝在他怀里,垂着头,长长的睫毛像一排小扇子,在她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到了家,傅铭远将她放在床上,脱了从医院里穿回来的那件大衣,脱了外面毛衫,为她换上舒服的家居服,整个过程中,莫瑶一言未发,安静异常。

给她热了一杯牛奶放到她手里,几乎是用半强迫的方式让她喝了小半杯,他握着的她的手才有了一点温暖的气息。

将她耳边的碎发掖到耳后,傅铭远问她:“想吃什么?”

莫瑶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傅铭远叹了口气,在她唇上轻轻吻了吻,“你先躺会儿,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好不好?”

傅铭远为她拉来被子,他转身刚要走,袖子却被她拉住,他低头便看见那双还带着泪意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小叔叔,你别走好不好?”

小的时候,莫瑶总喜欢直呼他的名字,傅铭远傅铭远的叫,后来有一次被莫老爷子听见了,训了莫瑶一顿,从此莫瑶就在人前规矩地叫他一声“小叔叔”,人后仍是直呼他的名字。

后来她十八岁生日那天之后,她倒是从此不管人前人后都喊他小叔叔了,虽然他每次听到这个称呼时都觉得眉心发疼。

今天听她这样叫自己,却只觉得自己那颗心已经软成一滩水。

他索性也脱了外套,扯过被子,“我陪你。”

莫瑶偎进他的怀里,脸颊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心情终于慢慢平复下来,但是心里那种难以抑制的空洞和难受却仍然那样明显。

傅铭远轻轻抚着她的后背,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缓缓响起,“瑶瑶,我们每个人都要面对生死。父母,亲人,朋友,爱人,生命有时候脆弱的根本不会给我们任何准备的机会,就要去面对突如其来的死亡。”

傅铭远闭了眼睛,想到那一年,自己还在睡梦中,就被家里的阿姨叫起床,阿姨红着眼睛告诉他,铭远,你爸爸妈妈不行了。

他纵然再年少老成,在那一刻也未反应过来,不行是什么意思,他甚至认真地问了阿姨,什么叫做不行。

直到在医院里见到浑身是血的妈妈,他才知道,爸爸妈妈再也不会陪他,妈妈再也不会温柔地对他说,阿远,以后长大了要不要跟妈妈一样做一个建筑设计师啊,可不能跟你爸爸一样做个浑身铜臭味的商人哦。

那时候妈妈总是嫌弃爸爸是是个生意人,但是她总是说着嫌弃的语言,看着爸爸时候眼里却是怎么也挡不住的爱意。

他并未见到父亲最后一面,父亲在那场车祸中为了保护母亲,被送到医院时,躯体已经完全不成样子,怕他害怕,最终还是没有让他看到,直到后来他长大了,听莫铁雄说起。

虽然那时候还小,并不能真正明白死亡意味着什么,他却至今难以忘怀当时自己的心情。

莫瑶手指豁然收紧,她的眼前忽然出现一个画面,医院冰冷的太平间里,年仅十二岁的傅铭远一个人站在父母的尸体前,孤独而绝望。

“瑶瑶,我们将来都会死。死亡对于一些人来说可能是一种解脱。你想想她,平日里只能靠着透析延缓生命,每一次透析都是一个异常痛苦的过程。我们都知道那样的痛苦,但是谁也未曾体会过。你要相信,她会在另外一个没有病痛和烦恼的世界过得更好,而她肯定也希望你能更加快乐,不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这些道理,莫瑶都懂,但是真正的面对死亡时,她却如此无法释然,即使那个人是罗素兰。

莫瑶终于在傅铭远怀里沉沉睡去。

外面风雪依然很大,济城这个冬天格外冷。

傅铭远站在阳台上,燃了一支烟,只是吸了一口,便夹在指间,漆黑的夜里唯见一点猩红,直到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

“傅叔叔,汪小全我找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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