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时,后脑勺疼得很,但并未流血,我不知发生了何事。”
百里君迁往他身后移了移,将他的脑袋微微按低,手指插入他的发梢,翻动发丝。
翻了许久,并未见到异样。
大抵是时间久了,便是有乌青或肿块,也消退了。
拾起他的手腕,给他把脉,良久,除了少年身子略有些虚弱外,并无异样。
“你们在做什么?”南少瑜弯着腰俯视二人。方才她见百里君迁在陈季禾背后翻着他的秀发,便起了好奇心,于是跑来一看。
“我在看陈公子的后脑勺是否有伤,他的后脑勺曾经有疼痛,失忆许是与此有关。”百里君迁答道,他的手指还搭在他的脉搏之上。又诊了片刻,仍未有其他发现,便放下他的手。“现下他的脉象正常,君迁也诊不出什么,只是陈公子身体仍有些虚弱,不太适合长途跋涉,不如先休息几日再赶路?”
南少瑜不免有些惊讶,陈季禾的气色看起来还不错,真看不出来哪里虚弱了。思索片刻,还是认为身体为重,便说道:“也好,陌陌他们连日奔波,身体也快吃不消了,那就在信安郡停留几日吧。”
百里君迁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不远处。
“哥哥,你要不要买朵小花?”小男孩仰视林陌曰,可怜兮兮地拉着他的衣袖摇摆着。他不过十来岁的模样,手提着一个小花篮,花篮里整齐排列着一堆栀子花。
“这……”此处漫山尽是栀子花,他哪里用得着买?
可是下一刻,他抿唇而笑,摸了摸小孩的脑袋,爽快地买了十枝。助人为快乐之本,这小孩应是家境贫寒,才出来卖花的,年纪小小的,多可怜啊。
之后,小男孩高兴地拿着卖花得来的一文钱转战南少瑜处。
“姐姐,买朵花吧。”手捧一束,大约也是十枝的模样,递给南少瑜,目露期盼。
南少瑜挑眉,四顾漫山遍野的栀子花,实在难以想象这小孩在此处卖栀子花。能卖得出去么?
“你这小花怎么卖?”面露微笑,南少瑜问道。
“一文钱十枝。”
南少瑜浅笑盈盈,掏出一文钱,同样,买下了十枝。
不过是一文钱,能帮助小朋友也是极好的。
“小孩,来来来。”眼见他又要卖花给百里君迁和陈季禾,南少瑜又掏出两文钱,说道:“再来二十枝,那两位哥哥一人十枝。”
她本还想给陌陌买十枝,一回眸,便见他手中拿着一束朝她这边走来,于是三十枝变成了二十枝。
小男孩接过南少瑜递过来的铜钱,鞠了一躬,说道:“谢谢姐姐,姐姐对夫郎真好,我长大了也要嫁给姐姐这样的人。”
气氛瞬间尴尬了起来。
百里君迁脸色煞白,起身便离去。
而陈季禾则是愣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讪讪一笑,道:“这小孩儿,真逗。”随后,起身同百里君迁一起离去。
南少瑜则是手指乱舞,不知所措,瞠目结舌的模样看起来像是傻子。
“咦,君迁哥哥和陈公子为何一见到我来,就离开了?”林陌曰不曾听到那小孩讲的话,不知道方才气氛尴尬,二人才会想要逃走。
“他们识趣,不想打扰我们。”
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细草枯叶,问道:“陌陌休息够了吗,我们出发可好?我们去信安郡休息几天,领略领略风土人情。”
“好啊。”他早就想休息了,一路颠簸,他已经累惨了。
眼皮有些沉重,不由得打了个哈欠,看向林陌曰,同样是呵欠连连。这是怎么了,都快日落了,怎么还犯困?
强打着精神,与小夫君相互搀扶,回到车队,众人皆是一副打瞌睡的模样。疲惫地爬进车,还未坐好,便听到外面传来的大喝。
“打劫,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