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卷起来的银针是否是用过的?怎么之前用过了吗?何时用的?”帕巾上还有几点血渍,微乎其微,另两根一放,又多了几点。
百里君迁又不答话,默默地将银针放好,问道:“少主,我们往哪里走?”
“君迁,不要总是回避我的问题,是不是在寨中,有人不尊重你?”她的用词很谨慎,不敢用“调戏”或“企图不轨”等字眼。以他现在的模样,也是清秀俊俏,将寨中一干人等比了下去。便是斯文儒雅的欧丁丁,亦是略逊一筹,更遑论长居山中、常年操劳的其他男子。子曰山寨现下看似已弃恶,但难保不会有人浑水摸鱼,见色起意,欲行不轨!
大约听到“不尊重”几字,百里君迁还是微微地僵硬了下,继而继续往前走。“少主不要多疑,没有的事!”
南少瑜一路跟着,一路喋喋不休,连连教育。“君迁,你不要将事情都藏在心里。若真的有人企图……不尊重你,你应当告诉我,我会尽己所能,为你讨公道。”
“企图伤害你的人,绝不能姑息,否则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甚至,她们还会将魔爪伸向其他人……”
其他人?南少瑜一顿,忽然想起了聪儿之话。
“聪儿就是不喜欢她,她会欺负大哥哥,把他欺负得都哭了,可是大哥哥说不要告诉别人。”
所以阿叁已经有前科了吗?染指自己人,也不怕被施以寨规吗!还是底下人惧于三当家的地位,忍辱姑息?
将视线从百里君迁的身上转移开来,凝重地看了看周边的杂草。
就像川翎馆的小倌,打死不愿指证鸨爹爹,他们宁愿忍辱负重,也不愿将伤害自己的人绳之以法。而这些人,也选择了隐忍。就连百里君迁,这个不同于一般男儿之人,也不愿告诉其他人。
川翎馆那晚,他明明说,若是他逃了,他一定会报案,要川翎馆就地消失。
现在阿叁被他放倒,应是不曾得逞,这样也不敢说吗?
南少瑜话说了一半,突然没了声音,令百里君迁有些捉急。她的话,他一字一句都听在耳里,尤其是最后一句。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他的事,没必要让别人知道,也省得别人担心。殊不知,这是对坏人的纵容,若他不说,别人便不知道阿叁的恶行,那么阿叁极有可能染指他人。
聪儿的话,他也记得。他敢肯定,阿叁定是对寨中别的男子做了什么的。他们不敢言,难道他也要沉默吗?
“少主,待与陈琳汇合,见到欧寨主,君迁便将阿叁的恶行告诉她。”百里君迁垂着脑袋,淡淡地说道。
闻言,南少瑜先是一喜,然后是一惊,最后是愤怒,一时之间,她的脸色变化万千。如此说来,阿叁她真的是对君迁企图不轨了。好一个阿叁,色胆包天,竟敢对自己寨主请来的大夫不轨,还想不想要治病了!
看着百里君迁,南少瑜张了张嘴,又想说些安慰的话,良久,仍是说不出只言片语。
又走了片刻,远处的马蹄声渐近,南少瑜拉住百里君迁躲到暗处,静静地等待人马的靠近。
一队人马从远处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