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踉踉跄跄,却还强撑着快步向项北的院子走去。百里君迁一路跟随,一路搀扶,直到了项北的屋子。
仆从们见是主君醒了,又到了公子的屋子,忙让了开来,一旁的小厮将他搀扶了进去。又见百里君迁,想起了夫人的话,不敢再让他进去。
百里君迁只好在门外踱步,时而看向屋内。
搓着手,有些担心墨玉的身体。他才醒来,情绪如此不稳,着实令他担心。
墨玉屏退下人,与项燕在屋内不知讲些什么,讲着讲着,愈发悲痛,看着项北的尸身痛哭流涕,最后哭倒在项燕身上。
项燕抱着墨玉,亦与他哭成一团,久之,二人双双跌坐在地。
屋外所有的仆从见状,也是悲痛难忍,却不敢进入屋子扶起二人。夫人和主君说了,没有吩咐,谁也不准进入屋子。
百里君迁心绪不宁,想要进去劝慰,被门外的侍从拦住,无奈之下,转身,准备伺机而动,直接冲进去。
就在他再转回身时,项燕抱着浑身无力哭得差点晕倒的墨玉走了出来。她满脸泪痕,神情凝重,慌里慌张地唤了仆从来。
“快,快去廷尉府,阻止管家。”
“发生何事?”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心头,看着急忙远去的仆从,百里君迁总觉得要出事。
“我让管家带着大量钱银,准备买通廷尉史杀了南少瑜。”项燕含泪说道。
“项夫人,你好糊涂啊!”阴天暗日,沉闷难受,百里君迁突然窒息了一下,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南少瑜不是凶手不说,若是被人发现买通廷尉史杀人,夫人,您也难逃一死,而且还会连累管家啊!”
“我管不着了!杀害我儿的凶手,必须得死,多活一日也不行!”项燕忽然发疯了一下,随后又平静了些许,继而瞪着百里君迁,咬牙切齿地说道:“可是,阿玉告诉我凶手或许是其他人,一个曾对北儿犯下滔天罪行之人,奚楠!就算不是她杀的北儿,此仇也不共戴天!南少瑜衣裳不整出现在北儿的房里,我才不信她与此事无关!说不定她和那个奚楠是一伙的,伤害北儿之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夫人!”百里君迁看了看红肿的双眼,看到她眼底的愤怒与仇恨,知道多说无益。一转身,便往院子外跑去。
“你去哪!”项燕命人拦住了他。
“我去廷尉府,去看看南少瑜死了没有?”他的心里很慌,担心南少瑜真的死了,她若死了,陌儿怎么办?陌儿尚未成年,就要丧妻,日后怎么办?
项燕没有再阻拦,她看到里百里君迁眼里的愤怒与要离去的坚决。这愤怒,稍不慎便会转变成仇恨。
从项府到廷尉府,很远。百里君迁跑了很久,一刻也不敢耽误,就算气喘吁吁、精疲力尽也不敢休息。
廷尉府外。林陌曰带着秋儿、两名护卫与项府管家、项府仆从互瞪。双方的眼里都是浓浓的仇恨,似要将对方吞噬了一般。
他们互瞪了多久,怕是连他们自己都不知了。
百里君迁停止奔跑,在他们中间停了下来。
“发生何事?”他紧张地问道。南少瑜究竟有没有事?他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