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好不好?”
南少瑜摸了摸他的脑袋,指腹划过他疲惫的眼睑,笑了笑,说道:“平日你睡得早,这几日定是为了我劳心劳力,也不曾睡好,对不对?你先睡下,我出去吹吹风便回来。”
林陌曰忽然抓住她的衣袖,瞪大双眼,眼里尽是担忧。“不要,前几日便是你不想睡,出去吹风,彻夜不归,第二日被发现在项公子的房中。”
“这种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陌陌,你放心!”
虽如此说,然而林陌曰仍死拽着南少瑜,不愿她出门。他微垂首、微噘着嘴的模样,令南少瑜不忍拒绝。直到最后,陪伴着他渐渐进入梦乡之时,南少瑜才穿上外衫,走出屋子。
一抬眸,明月照耀在大地,带着几分凄凉。今日无繁星,天上唯一轮明月,孤单而苍凉。月中,桂树底下,玉兔昂首,孤寂而悲凉。
悄声走到陈季禾的屋子前,手举起停住,见屋内无光亮,静悄悄无任何声响,手收回,下楼到了院子中。
微弱的银光洒在石桌石椅上,南少瑜走了过去,坐在冰凉的石椅上,愣愣地看着石桌。
夜里的凉风吹在身上,丝丝渗人,久之,吹得她身子发凉、手脚冰冷。额上的发丝被凉风吹拂,轻轻摇曳,多了几分凌乱。
远处,昏暗之中,百里君迁悄声走了过来。
想起明日是项北公子的头七,他的心里很闷很难受。虽然给南少瑜洗刷了冤屈,却还未找到真正的凶手。想起项燕和墨玉看着项北的尸体,哭到肝肠寸断,他就好难受。像项北公子这么好的人,不该死。像项燕和墨玉这么好的母亲、父亲,上天怎忍心让他们痛失爱儿?
他也想要母亲和父亲,可是父亲走后,他的母亲就把他扔给了舅舅,再也未出现过。
不知为何,他一看到南少瑜落寞的身影,他便觉得同病相怜。他走了过去,坐在南少瑜的面前,坐在冰冷的石椅上。
“少主在想什么?”
闻言,南少瑜游离的灵魂回到了身子。抬眸对上百里君迁的墨眸,南少瑜笑了笑,笑得有些凄凉。“没什么。”
“少主可还在想陈公子?”百里君迁问道。
南少瑜惊了一惊,难道百里君迁会读心术,能够看到她内心的想法,那岂不是?她慌了,紧张地看向百里君迁。她都穿越了,前身的灵魂都穿到她那个世界去了,还用她的身子作恶,还有什么事情不可能发生?读心术又算得了什么?
“陈公子这几日伤了头,身子不适,情绪亦有些不稳。待他好些,冷静下来,定会相信少主是无辜的。”
对着月光,南少瑜扬起一抹苦笑。他和她之间发生之事,他怎还会再相信她?
“少主,虽然少主已经洗刷了冤屈,而我们在信安郡多呆了些日子,但君迁想再停留几日。”他的眼里闪着光亮,略有些紧张地等待南少瑜的回答。虽然,他想要留下来并不需要南少瑜的肯定,但是他知道他若留下来,南少瑜定会留下来。因为,他相信她是个重承诺之人,她曾对舅母承诺要护他和陌儿周全。他搬进项府时,她便带着陌儿跟了进去。他若留下,她怎可能先行一步?
“你不放心项燕和墨玉?”
“嗯。”百里君迁点点头。
“好。我也想将杀死项北的凶手给揪出来!”言毕,南少瑜握紧拳头,重重地砸在石桌上。
远处,一身疲惫的顾棉闻言,眸里闪过一抹痛苦。暗暗攥紧拳头,心里的苦涩难以言表。奚楠,她怎会变成这样,她怎可以伤害无辜!
她到底要如何处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