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走廊,季归甩开楚霁琛的手,挂着笑容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你可以走了。”
楚霁琛低头看她,白皙的脸孔绷得紧紧的,有着刻意的冷淡。
“利用过,就可以扔了?”
凉淡的声音,瞬间将季归的怒火点燃:“楚霁琛,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又没有叫你来,你滚你滚!”
噼里啪啦,手指在拳头跟手掌之间切换,恨不得把眼前那个男人拆碎。
有哪一个女人,在婚礼上被人一脚踢出,还能哈哈一笑,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他明不明白,当一个女人,把自己交给心爱的人时,心里有多紧张,他明不明白,被心爱的人背叛,心里有多痛!
季归的肺涨的发疼,就快要炸了!
楚霁琛让季归打着,等她打的没有力气了,双手握住她的粉拳:“撒完气了?”
季归呼哧带喘,血红的眼睛瞪着他。
还笑,他还有脸笑!
季归张嘴,一口咬在了男人的手臂上,像是猎犬咬住了猎物,死死的不肯松口,脚下也用力,将男人推到了墙上。
“嘶——”楚霁琛抽了一口气,身体重重的撞在了墙上,眉头皱都没有皱一下,也没有推开她,任由她咬着,松开了一只手轻轻地抚摸她的头发,“你是属狗的吗?”
他的声音依旧淡柔,有一种满不在乎的戏谑,一种不易察觉的宠溺,还有一种淡淡的无奈。
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但与鲜血一起落下的,还有她的眼泪。
季归松开嘴,呜呜的哭了出来。
憋了太久的委屈、愤怒,足以化作一团火,她恨不得杀了他,但在这一刻,却只知道哭。
她想,她真是贱,听到他这一句话,被他摸一摸,心就软了,就像以前的很多次一样。
每当她浑身紧绷,怒发冲冠的时候,他就有本事让她安静下来。
她吸了吸鼻子,口齿不清的说:“不,我是只牛……任劳任怨,还不能做声。”
没错,她就是一只牛,在家得扛着所有的重担,对这个名义上的老公,被抛弃了,还要背一个逃婚的黑锅。
楚家是名门,有财有势有名望,可以让所有人的把嘴闭上。
她季归是地里的牛,只能默默不做声。
她想像别人一样闹腾,但更明白,她的闹腾,没有一点意义。
“哦……对不起,牛。”楚霁琛摸摸她的脑袋,低低的说。
那一双平静的眼睛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黑沉沉的,像是一望无际的夜空,让人望也望不穿,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楚霁琛颀长的身子靠在墙上,季归还保持着推他的姿势,看上去,就像是扑倒他一样。
楚霁琛顺势,将另一只手横过来,把她抱进怀里,让她可以靠在他的身上。季归挣扎了下,没有挣开。
噗通噗通,沉稳的心跳,暖暖的温度。
“季归,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一声一声。
季归的心也一点一点的沉下去,眼泪又涌了出来,湿润了他胸口的衬衣。
“什么时候的事?”季归闷在他的胸膛,声音也是发闷的。
“……”
“你跟她,什么时候的事?”她不死心,又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