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怀城有一手绝技,就是酿酒,而且是国内的白酒。
每年,景怀城都会从国内运一批酿酒原料到英国。别人酒窖里装的不是葡萄酒就是洋酒,景怀城的酒窖里,都是一大缸一大缸的国酒。
黄酒、老白干、竹叶青等等,走到里面,就会被那酒香吸引。
只是可惜了,景逸扬从来不喝酒。
程佳期微微一怔,笑了笑说:“是啊,他不喝酒。但逸扬从小在那边长大,也是从小就闻惯了这味道的。怀城叫我带过来,也是希望他能闻闻这味道。”
“那又怎样呢?”江佐淡然一笑,看向程佳期的目光,却好像射线一般,穿透到底。
这酒,不是红高粱,不是竹叶青,偏偏是青梅酒,是希望那个人想起点别的什么吗?
“佳期,你已经选择了你要站的位置,就不要想要太多。女人在这方面贪心,并不是好事。而且,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才对。”
程佳期执酒的手微微一晃,酒液洒出几滴。
也不知是喝了酒,还是羞恼江佐的直言不讳,程佳期的脸很红很红。她捏住了杯子停顿了会儿,放回了桌上,看着江佐道:“他……在这里有没有遇上什么人?”
“你希望他遇上什么人?”
望着江佐带笑的眼,程佳期的目光微微闪了一下,咬了咬牙。
以她现在的身份,不能再问更多了。
江佐看了她一眼,她脸上的挣扎痛苦,隐藏的再深,却逃不过他的眼。
“加拿大的那位,也来了北城。”江佐喝光了杯子里的酒,自己拿了酒壶给倒上。
程佳期的眼睛马上瞪大了一些,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微笑着的脸,看不出一点不愉快:“哦,她也来了?”
“嗯。”江佐点点头。
这一声过后,两个人就没有别的话题了,沉默了许久。
过了半晌,眼看着那一壶酒就要见底了,程佳期耐不住了,问道:“她来,有什么事吗?”
宋韵虽然跟景怀城离婚十几年了,但这个女人,在景怀城的心里,还是占据了一定地位的。程佳期跟了景怀城十年,但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名分,可想而知,对宋韵的忌惮。
她已经不再年轻,也没有孩子可以让她稳固地位,而景怀城,那么一个充满了魅力的男人,就像他酿的酒,越久越醇香。
酒壶已空,江佐索性拿着酒壶往嘴巴里倒,喝干了最后几滴,才咂咂嘴看向程佳期。
尽管她极力控制自己,但难掩她的紧张。
江佐咧唇一笑,对着她眨眨眼,暧昧的说道:“你说呢?逸扬已经三十了,有哪个当妈的,不想抱孙子?”
程佳期的脸一下变得僵愣,嘴巴张了张,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褐色的眼眸里,已经几番明灭变换。
但她还是很快的就恢复过来,换上了依旧大方得体的微笑:“啊,是啊……差点忘了,逸扬已经三十了……”
桌下的手,紧紧的抓住了裙子,指甲几乎要嵌入肉里。
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