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逸扬端着一杯咖啡出来,就看到她挥汗如雨,一下一下,每次摔打袋子的时候,就好像有些小绒毛飞出来。
“你别靠近,这个东西弄在身上会痒。”季归看到他靠近,叫停了他。
“你在做什么?”景逸扬看到季归打开袋子,往里面看了看,然后拎着蛇皮袋的两只角,倒拎起往地上一倒,圆滚滚的芋头从里面滚了出来,褐色绒毛跟芋头脱离了开来,风一吹,吹起了一些绒毛,不过不是往他这个方向吹来,他也不必特意去躲开。
但他脚步往前一转,站到季归面前,替她挡住了那些绒毛。季归清楚的看到,好些绒毛吹到了他的脖子里,那杯咖啡也不用喝了。
风停了下来,季归回过神时,才意识到自己站在了下风口,来不及多想,她第一个念头就是踮着脚尖,扒拉开了他的后衣领。
景逸扬的个子比她高出很多,季归尽可能的踮高了,景逸扬为了将就她的姿势,把头低了下来。
这么一看,果然,他蜜色的皮肤上,粘上了一层绒毛。
季归鼓起了嘴巴给他吹吹,拿手给他又搓又掸的。
她都说了,这个弄在身上会痒,可他还是来替她挡住了。
江佐从后山走上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人亲密的样子,不由打趣:“哟哟,七夕都过了,你们这是撒狗粮给谁吃呢?”
两个人同时转头,就看到江佐一脸戏谑的看着他们。
从那天一起午睡以后,两人也没有再做过别的特别亲密的事,各自都做着各自的事情,只是比起以前,更自然了一些。
一起下山去逛市场,有时候季归会陪着景逸扬早上跑跑步,有时景逸扬得空的时候,会露一手做个饭,一切都平常的不能再平常。
可他们都没有意识到,两人的结合本身就不平常,这样的平淡,反而觉得不平常。
季归的脸色有点发红,看了景逸扬一眼道:“快点去洗洗,真的会痒。”
景逸扬淡淡的嗯了一声,看了一眼江佐,那一瞥里,似乎划过不满。
他走进了大屋里,院子里,只剩下了季归跟江佐。
江佐也不客气,径直拿了旁边梅花桌上的那杯咖啡,看都没看就喝了。
季归看着他喉结一滚,“别喝”两个字滚到了舌尖,只能咽了回去。
江佐过来,多半是找景逸扬有事,季归道:“你进去等着他吧,反正这里你比我熟,我就不招待你了。”
算起来,她是这双驼山的女主人了,但山上并不多人,江佐对这山的熟悉程度可要比她多得多。
他是景逸扬的助理,但更多的时候,像是兄弟。既然是兄弟,季归就没必要对他摆出客套样子。
殊不知,她的这一下意识的做法,其实也是把自己当成了景逸扬女人的一部分。
只有把自己作为他的另一半,才会不自觉的,把他的朋友当成自己的朋友。
景逸扬洗完澡出来,江佐等在书房,把英国的一些事务说了,期间,景逸扬一直站在窗前,看坐在树下,拿着刀子刮芋头皮的季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