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的灯光并不明亮,不怕死的飞蛾不停地撞着灯泡,但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柔和。
她的脸型很好,线条柔和,皮肤白皙透亮,乌黑的眼睛里,像是汪着翦翦秋水,藏了些许忧郁。她好像经历过了很多,看着神秘,又看起来很简单。
简应困惑了,一时间竟然看呆了。
“好了。”季归松开他的手。
指尖滚烫的触感消失,简应才反应过来她已经为他包好,时间那么短,但她的温度,却叫他一时难忘。
简应净白的脸上浮上了一层薄红,傻呵呵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头。
由于简应的大力,原本要做成桃篮的形状被破坏,季归临时做出调整,改做了葫芦。过了一会儿,一只精巧的小葫芦在她的手指下呈现。
“真有意思。”简应看着喜欢,“吶,我们怎么说也已经成了所友,这能送给我吗?”
“这有什么。”季归笑笑,从包里抽出一根红绳来,将葫芦穿了上去,做成一根手绳。
在民间,桃核可以辟邪保佑平安,每当她负责的项目完成,就会给客户送一些,以此在最终的满意度调查上获得一个好评。
简应不知道这些,高兴的伸着手腕叫季归给他系上。他又看到她低垂眼睫的侧脸,那长长的睫毛像是羽毛,在他的心头挠痒痒。
他想到她之前被挂断的电话,小心问道:“你没有人来给你做保吗?”
季归的手微微停顿了下,眼眸微微黯淡,她摇了摇头。
“不过没有关系,待会儿马上就有人来保释我出去了。我帮你!告诉你,他很厉害,天底下没有他做不成的事情。”简应拍了拍胸口,又一次露出他一侧浅浅的虎牙,语气里,有着不容忽视的笃定跟骄傲。
像是回应他似的,简应话刚落下,看守所的警员就过来道:“简应,你可以走了。”
简应朝着铁栏杆外的警员瞥一眼,转头又对着季归眨眨眼:“看吧,我没骗你吧?”
“哪儿都有你闹事。”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男人的眉心微皱,淡淡的看着里面的人。
“哥。”简应看到景逸扬,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了起来,“我就知道没有你搞不定的事。”
季归抬头看去,觉得眼前的男人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这就是简应说的,那个很厉害的人?
他看起来三十岁左右,周身散发着一股让人难以靠近的清冷高贵,一看就知道他是个不好惹的男人。
“还不快走,我很忙。”景逸扬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察觉到另一道视线在看着他,他微动了下脖子,向着那道视线看过去。
两道目光隔着一道铁栅栏,在空中交汇,一高一低。
与脑中某个画面重合,一样背对着光,像是神袛一样的睨着她,一样不耐的语气,高贵清冷的气质,精致的面容……
季归恍然想起,是那天夜里被她抱大腿的那个男人!
是她?
景逸扬的眉心微微皱起,目光从她身上一划而过。
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他看了下腕表,起步就走,应了他的那句话——他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