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的黄昏总是来的很快,还没等荷花的残叶上,被日光蒸发的水汽散去,太阳就躲进了西山。连刮来的风都带着阵阵凉意。安然坐在景秀园的暖阁里,手里拿着毛笔,在纸上反复的画着,白皙的小脸上也被毛笔蹭上了一片儿滑稽的黑色。春儿双手托着腮帮子聚精会神的看着。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小姐画的是什么。
“终于画好了,没有铅笔就是不方便。”安然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说道。春儿眨巴了一下大眼睛问道“小姐,您画的这是什么呀?怎么跟手有点像!”“聪明,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手套。可以用皮料做,这样父亲冬天骑马手就不会冷了。”安然用手弹了一下春儿的脑门儿说道。
“手套?小姐冬天不是都带手筒的吗?”春儿摸着自己的脑门儿问道。“春儿,你去取一块儿皮料来,要前段时间王贵署好的,嗯…要鹿皮的,我要做一副手套送给父亲。”安然说道。春儿应了一声跑了出去。安然摇了摇头,这个春儿性子总是这么单纯活泼。
马上就要到冬天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要送便宜爹什么东西,安然可以说是绞尽脑汁,忽然想到了现代的皮手套,做工还算简单,正好可以试着做一副,以表自己的心意。安然不得不承认在心里,其实已经接受了永定侯这个父亲。
因为可以感觉到那个便宜爹对自己是打心眼儿里的疼惜。王嬷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嬷嬷有话就说,怎么还和我见外了?”安然问道。“小小姐,是不是给老夫人也做一双,要是让老夫人知道您只给侯爷做,不给老夫人做,以免某些人挑拨事非。”
安然不是没有想到过老夫人。但对老夫人就是喜欢不起来,除了隔三差五的去给老夫人请个安,还真没有怎么故意的讨好过。谁让老夫人说自己身子弱,要好好养着,不必天天去请安。“嬷嬷,那就**儿多拿两块吧!”安然说的有些心不甘,情不愿。要不是老夫人从中作梗,便宜娘也不会那么早的去逝。
想当初赵安然临走时说,便宜娘是被宋姨娘害死的,自己还真不信老夫没有参与或者默许,不然,借宋姨娘个胆子,她也不敢谋害主母。可是面子上的事情,尽管不愿意,但又不得不做。
这日,赵侯爷又来看望安然。这段时间,赵侯爷三天两头儿往景秀园跑,好像要把这五年对女儿缺失的父爱全部都补回来似的。凡是同僚、朋友过来拜访,收到的物件,觉得适合小女儿家用的,全都送到了景秀园。把个宋姨娘和赵雨荷气的真咬牙。但也无计可施。几次去老夫人面前告状都没有成功。老夫人因看在马上廉亲王府要提亲的份儿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父亲,您伸出手,闭上眼睛”安然拉着赵侯爷说道。“喔,好,然儿要给父亲看什么好东西”说完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噔,噔,噔,噔可以眼睁开眼睛了。”安然把做好的鹿皮手套戴在了赵侯爷的手上。赵侯爷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手上带着的这个怪怪的东西。问道“然儿,这是?”安然厚脸皮的说道“这是女儿想出来的,怎么样,不错吧,等到了冬天父亲骑马的时侯带上,肯定比手筒暖和。”赵侯爷感动的的一下子红了眼眶。